李泰和安鬱正在研究桌上的地圖。
造船這種地方微微有點特殊,因爲造船離水必然不會很遠。
“你打算把造船的地方放在哪裏”
安鬱撐着桌子,用手指敲了敲一個地方,“這裏。”
李泰皺眉說道,“洛陽”
安鬱點點頭。
李泰連忙說道,“但是洛陽北上的河流到了三月便會乾涸。”
安鬱說道,“若是在這裏建立港口倉庫,這問題引刃而解,而從洛陽到東海走水路不過幾日罷了。”
李泰傻眼了,“你不是要造船嗎怎麼又想着要造港口。”
安鬱白了一眼李泰說道,“造船是爲了什麼”
李泰傻乎乎的說道,“不是讓我海釣嗎”
安鬱被噎了一口,反應了過來說道,“確實,給殿下造船是爲了釣魚,但是你想想海里那麼多的魚,不撈回來一些多可惜。“
李泰這個敗家子翻了個白眼,“本王纔不覺得可惜。”
...
對於李泰這個從小被寵壞的人,安鬱和他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將港口的目標打算好了之後,安鬱宴請了董大海,說了自己的目的,只不過董大海還顯得十分猶豫,這在安鬱的意料之中。
只是離開揚州之時,拜託了董大海照顧自己的母親。
董大海拍着胸膛做下了保證。
安鬱和李泰坐船到了洛陽。
在考察了幾天之後,安鬱買下了方圓百里的塗灘。這個地方位於黃河的緩衝地,只不過這裏荒無人煙,連鳥都不來。
得知安鬱要在這裏建立港口,李泰第一個反對。
“這亂七八糟的地怎麼做港口。”
李泰捂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安鬱一笑,指着這些淤泥說道,“殿下不知,這可是上好的肥料,再有你可還記得我在靈水鋪路的地方用的水泥。”
李泰一回憶倒是想了起來說道,“那東西幹了之後確實堅硬如石。”
安鬱說道,“那東西堅硬無比,用鋼筋繞成大柱,再用水泥澆築,便可在上方鋪設平地,到時我們的船若是造好,遠洋捕魚,捕好的魚便直接在港口出售。”
只要有時間,這裏一定會成爲最繁華的碼頭。
李泰眯起了眼,他雖然年幼,但是年紀輕輕就收到帝王薰陶,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這裏日後會有多大的前進,港口,從來都是個日進斗金的寶地,而且洛陽的水路正是整條大運河的中樞,呈現散射形。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無論是從北到南,從南到北的貨物都必須經過洛陽
李泰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怎樣都想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想不出李泰乾脆直接問,“你在這裏建立港口不止是爲了海貿你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安鬱的笑愣在了臉上,有些心虛的側過臉說道,“殿下多慮了。”
李泰指着安鬱的臉說道,“莫要矇騙我”
安鬱乾咳一聲,“我是個老實人,我是爲了天下蒼生”
李泰冷笑一聲,走到了安鬱的面前說道,“安老闆,看着我的眼睛,你覺得這個理由我信嗎”
李泰,“...”
將地買好了之後,安鬱只能親自去招工,原本這些事安鬱都交給了王小三做,但是眼下南下只好自食其力了。
看着李泰翹着個腿像個二世祖一般的坐在傘下。
安鬱看向了李泰身後的侍衛,這是此次南下,李二讓李泰特意帶上的。
至於李二爲什麼要李泰跟着安鬱,大約是在靈水李泰與太子掛名監察一職,李泰完成的相當出色,鑑於安鬱和自家兒子的交情,當然重點是某個溺愛自己四子的老父親無法拒絕自己兒子的要求,李二同意了李泰陪着安鬱一起南下。
“殿下,今晚的晚飯只怕要請殿下對付一下了。”
李泰一下子坐了起來說道,“爲什麼”
安鬱揚了揚手裏的筆說道,“今日招工,這手已經寫酸了,到了晚上怕是做不出膳食。”
李泰有些慌了,李泰作爲長安人下到南方多少有點水土不服,喫不慣南方的飯菜,自己又未隨身帶着御廚,自己的伙食全靠着安鬱一人主持,旁人做的飯菜李泰如何喫得,立刻就說道,“這可不成,本殿下若是在南方喫的不好,回到長安定然像父皇告狀”
安鬱裝作可憐的說道,“可是草民這手實在是勞累極了。”
說着還揉了揉手。
李泰看了看身後的侍衛,用扇子扇了扇風說道,“你去,給安老闆打下手”
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安老闆累了,你去給他揉揉肩”
安鬱連忙說道,“那怎麼使得”
李泰重新恢復了自己二世祖的模樣,“咱兩誰跟誰”
半刻之後,安鬱愜意的癱在了椅子上,享受着按摩。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
長安。
盧府。
盧正名坐於正坐之上,他的堂下坐着兩位兩位中年人,一位是河東裴宣機另外一位滎陽鄭叔武,鄭叔武的下座坐着博陵崔文有和清河崔道明。
盧正名作爲正主自然是要出來開頭,“這突厥貿易之地已經到手,也不知諸位打算如何平分”
裴宣機撫了撫長鬚說道,“此物即是盧兄拿到,自然是盧兄做主。”
盧正名謙虛道,“此次突厥一戰,鄭兄北上,纔有這盛況空前,在下哪裏敢擅自做主。”
鄭叔武淡淡說道,“哪裏哪裏,不過是跑了突厥幾次,怎與功勞掛的上鉤。”
這一腳球又給踢了回來。
突厥這塊貿易簡直就是一塊肥肉,誰都不想撒口,明知道誰都能拿到,但是誰都在乎自己嘴裏的油水是不是足夠
一旁的崔文有淡淡說道,“不妨這般,盧兄乃是這次的功臣,佔三成可好”
這一點沒有疑問,畢竟逼迫安鬱將突厥貿易交出來的是盧氏。
剩下七成剩下四家無論怎麼分都有一家是一成,那麼這一成誰想拿呢
這四家平日裏雖然相互結親,但是牽扯上利益上的自然要把帳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