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圓睜,剛提起了一口氣,準備將自己手中巨斧劈出,結果他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手中的巨斧便掉在了地上,將地上砸出了一條裂縫,而籍桓也沒了氣息。
諦澤沒有任何表情,當初自己離開帶走的人,纔是他的心腹,其他就算是有,也不過幾個,但眼前之人絕對不是心腹,而且能得到千瑤的重用成爲長老,那必然是早已背叛了自己。
所謂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一旦籌碼夠了,忠誠便轉了方向。
有特雷西在,殺這些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而且連屍首都不會留下。
轉身出了這山洞,諦澤揹着手往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黑色的建築前。
這裏以前是地牢,沒想到現在居然蓋起了房子。
諦澤看了一眼旁邊的房焰紋,房焰紋便和池昊上前推開了大門,這大門並沒有關嚴,大概是看守地牢的人剛纔已經逃了。
諦澤走了進去,裏面是一個個牢房,乾淨倒是很乾淨,只是血腥味非常濃重,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纔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
以前地牢並沒有關押什麼人,只作爲懲戒弟子時的小黑屋。
地牢內人倒是不多,不過神識中可以發現這裏面有好幾層。
諦澤始終都是不緊不慢的在走,那些看到他的犯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什麼求生的意志。
他來這裏也不是想救什麼人,只是他下意識的想去看看最下面關的是什麼人。
走到最下面時,這裏沒有一絲光線,只能用神識去發現。
“池昊!”諦澤淡淡的叫了聲,池昊心領神會立刻拿出了幾個夜明珠用靈力控制着升了起來。
立刻這裏的一切都可以用肉眼看到了。
這一層只關着兩個人,而且都是關在鐵籠子裏面,鐵籠子非常的小,成年男人在裏面,根本伸展不開。
籠子裏的人都是一絲不掛的蜷縮在籠子裏,兩人的身上很髒,而且佈滿各種的傷,頭髮很長,打結在一起,蓋在臉上,讓人看不出長相。
一個人背對着他們,背上從脊椎那一條有跟長長的傷疤,房焰紋和池昊兩個男人看到這個傷口心中都抖了抖,因爲從後面能看出來,這個人,沒有脊椎了,是攤在那裏的。
另一個人面對着他們,肚子上面根本就沒有皮肉,直接就是一個洞,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內臟在蠕動。
從末世而來的兩人見過太多的屍體,也見過很多內臟紛飛的場面,可是眼前這一幕實在是讓兩人無法接受,池昊嚥了一口口水,‘咕咚’一聲在這地牢內特別的明顯。
諦澤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池昊一眼,結果看到池昊站在房焰紋身後趴在他的背上,這傢伙是連臉都不要了。
他們來了之後有光線,有動靜,可是躺在那裏的兩個人卻紋絲不動,雖然呼吸很微弱但能肯定,這兩個人是活着的。
諦澤走上前,對身後的兩人招招手,“進去把他們的頭髮撥開,我要看到他們的臉。”
池昊吐了口氣,認命的走到鐵籠前,蹲了下來,房焰紋也走到另一個人面前,不過他的那個人是背對着這邊的,而且沒有脊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只能繞到籠子後面去。
這老鼠也不怕他們,直接爬到這人露出的內臟處,開始喫起來。
這一幕讓池昊跳了起來,衝到後面‘哇哇’的吐了起來。
諦澤揮手將老鼠打了出去,在半空中化成了一灘血水,落到了池昊旁邊,池昊轉身看了一眼後,繼續大口吐了起來。
他心道:師傅好壞,師傅是故意的,我好想喬喬。
這籠子的鐵欄杆間隔比較密集,上面還有暗色的血跡,一向愛乾淨的諦澤卻沒有管這些,直接伸出手將鐵欄杆掰斷了。
那人一直避着的眼睛突然睜開,這是一雙很奇特的眼睛,裏面好像沒有瞳仁,是全白一片。
看到這雙眼睛,諦澤的手頓了頓,繼續撥開了他臉上的頭髮,露出了一張千瘡百孔看不出原貌的臉。
池昊已經吐完回來了,看到那雙全白的眼睛池昊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緊接着他就看到諦澤拿出一瓶靈泉掰開那人的嘴餵了進去。
原本不願張開嘴,結果聞到靈泉淡淡清香的味道,他用白色的眼睛看了諦澤一眼後,張開嘴由着諦澤給他餵了進去。
“你看着他,我去看看那邊。”諦澤站起來對池昊說了一聲,便走到房焰紋那邊。
房焰紋呆呆的站着,並沒有靠近鐵籠,聽到諦澤走過來的聲音後,纔回神,似乎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動了動嘴脣,指了指籠子。
諦澤走過來纔看到,這個人包括臉上,所有正面的皮膚全部都沒有了,看起來就是紅紅的肉。
這樣一來,諦澤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這人到底是誰。
但他還是蹲下來掰開他的嘴,給他餵了一些,靈泉水。
“焰紋,去把丹晨給我找來,立刻。”
“是”房焰紋快速的衝了出去,不到一分鐘,他拉着丹晨來了。
“在半路就看到他下來了。”房焰紋解釋了一句後把丹晨推了過去。
丹晨雖然是藥師,但是對治傷也是一把好手,可以說他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但是現在他卻迷茫了,眼前兩個人的傷,非常重,除了那次喬喬的傷,這兩個人的,是這些年他見過的最重的了,畢竟戰鬥的傷即使斷手斷腳也好治療,可是現在他卻有些無從下手。
“這兩人是誰?你不會是讓我給他們治吧?他們可是紫辰閣的人!”丹晨喊了一聲。
諦澤頭都沒有擡,指着白眼的那人說:“那個是景漠,這個我也看不出來。”
“什麼?景漠?”丹晨一聽這名字就跳了起來,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景漠?你是你景漠嗎?”丹晨眼圈看到他身上的傷眼圈都紅了,他哽咽的問道:“你能說話嗎?”
景漠張張嘴,丹晨看到他的舌頭,心裏鬆了口氣,他試着用神識去接觸景漠的識海,結果發現景漠的識海被禁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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