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江湖興風作浪 >第四百五十八章 絕望
    巫冠廷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上前,問道:“老孟在哪裏”

    尹相風連忙答道:“從燕順分舵傳來的消息,老孟已經與他們取得了聯繫,不日就將趕到羽華城。”

    巫冠廷身後的苗傾城繞到前方,焦急地問道:“媛媛和沐風呢”

    聽到這話,尹相風表情一滯,動了動嘴脣,有些不敢看巫冠廷夫婦,偏過視線說道:“據燕順分舵所說,並沒有大小姐和大少爺的蹤跡。老孟還說,此事會親自稟告盟主,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巫冠廷夫婦對視一眼,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巫媛媛和卓沐風的失蹤還與孟九霄有關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覺得內中必有隱情。

    閔懷香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與孟九霄關係不錯,不由說道:“老孟絕不可能幹出陷害大小姐的事,我等必須弄清楚原委纔行。”

    其實衆人皆是相同的想法,不過各有顧慮,有些話倒不好像閔懷香一樣說得太直白。

    苗傾城忽然問道:“懷香,白鴿堂還沒有消息嗎”

    提起此事,閔懷香便一臉的愧疚,低頭道:“夫人,我已命人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大小姐和大少爺的蹤跡,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這話說得連閔懷香自己都沒底氣。各派尋找了那麼多天,始終一無所獲,再加上孟九霄奇怪的表述,似乎已經傳達出了巫媛媛和卓沐風的境遇。

    營帳內的氣氛再度變得壓抑起來。

    看了一眼悲傷欲絕的妻子,巫冠廷擺擺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衆人不敢多發一言,低聲應是,默然無聲地紛紛退出。

    等到沒有外人後,巫冠廷溫柔地抱住了苗傾城,拍着妻子纖柔的美背,安慰道:“夫人,不要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媛媛和沐風皆非早夭之相,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懷中傳來嚶嚶的哭泣聲,苗傾城的嬌軀顫抖起來,似乎內心的壁壘被擊破了,越哭越大聲,一發不可收拾,更是令巫冠廷心痛如絞,慌忙擁抱安慰。

    自從不幸的消息傳來後,妻子時常暗自垂淚,卻總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巫冠廷知道,她是不想增加自己的煩惱和負擔。

    妻子再聰明,再堅強,拋去身上所有的光環,終究只是一位企盼兒女安全的母親。前些天她還能安慰自己,可孟九霄的話,不啻是一把鋼刀,劃破了她最後的希望,此時終於忍受不住,在自己面前崩潰了。

    “夫君,怎麼會,這樣,媛媛她還那麼小,她還沒有,嫁人,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沐風,他曾救了我的命,可是,可是卻因爲我們,現在下落不明。他們要是真的我,我該怎麼辦啊”

    苗傾城哭得稀里嘩啦,一邊抽泣一邊傾訴,雙手死死環抱着丈夫,彷彿那寬闊的胸膛是她人生唯一還能躲藏的港灣。

    可那話中的悲痛和絕望,也幾乎擊中了令她試圖倚靠的男子最脆弱的部分,這位永遠在人前談笑自若的一盟之主,亦雙眼溼潤,面孔微抽。

    但他必須堅強,必須將所有情緒壓在心底,這種時刻,他必須也只能成爲妻子的後盾,不禁用力抱住懷中的嬌軀,聲音沙啞道:“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距離三江盟數千米之外的另一處營帳內。

    四名男子正在密談,其中兩位是老者,兩位是中年,但個個氣度凌然,明顯是久居高位者。

    “證據已經拿到,嶽莊主打算何時出手”這是一名華服老者,頭插玉簪,面容紅潤,身上的配飾也極爲考究,正是妙華閣閣主歐陽原。

    他口中的嶽莊主身穿黑紗長袍,體型高大,整個人好似包裹在黑夜之中,正是黑夜山莊莊主嶽超,聞言淡淡道:“不急,嶽某收到消息,孟九霄已經出現。這個證據,等他抵達這裏再拿出來,再以雷霆之勢動手,方能一擊制勝”

    另一位老者僅僅露出左眼,右眼帶着黑色眼罩,哈哈笑道:“嶽莊主言之有理,屆時我聖海幫必定全力配合。”

    最後一位中年咬牙道:“上次被巫冠廷矇混過關,這次我等拿到了孟九霄勾結天爪的切實證據,看他怎麼辦”

    嶽超似乎有些不放心,再度提醒道:“巫冠廷狡猾成性,絕不可給此人任何轉圜的時間,到時我等務必速戰速決”

    “善。”

    “我等明白。”

    八方風雨匯聚於羽華城,潮水般奔赴的武者中,一輛馬車緩緩接近羽華城百里之地。

    趕車的夫婦衣着樸素,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因此一路行來,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而那些認得他們的人,更加不願去招惹他們。

    當然,各派的高級眼線看見夫婦的馬車,其中少數的謹慎多疑之人,難免會試探一二。可這些眼線不知道,夫婦二人潛隱深山近十年,新修了一門祕法,能短暫通過內力來營造幻象。

    當馬車布簾掀開,只有宮鹹走下來時,隱藏在暗處的少數眼線也只能失望而去,沒有再懷疑這對夫婦。如此一來,自然更是風平浪靜。

    馬車來到山嶺之下,觀察了一下四周,確信無人,夫婦二人跳到地上,張茹一臉慈愛地對着車內說道:“鹹兒,出來透透氣吧。”

    簾布掀開,俏公子宮鹹面帶微笑地跳了出來,卻沒有放下簾布,轉身對着車內的少女道:“媛媛,下來吧。”

    巫媛媛正準備動,結果張茹卻一把拍掉兒子的手,蓋上了簾布,警惕道:“鹹兒,不可讓那女人見光。”

    宮鹹好笑道:“娘,此地沒有什麼人,媛媛都在裏面待了一個多月了,再不出來會悶死的。”

    張茹哼道:“好你個小子,還沒娶過門呢,就開始心疼人家了前幾日纔剛剛落腳客棧,她沒有休息好乖兒子,別怪娘沒提醒你,你要是不怕她被人發現,儘管讓她出來,到時煮熟的鴨子飛了,可別怪娘。”

    聽到這話,宮鹹不禁猶豫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功最近幾天就會突破,到時便可安心享用這個絕色少女,若在這種節骨眼上功敗垂成,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權衡一番後,憐惜之心終究抵不過失去巫媛媛的擔憂,遂笑道:“孩兒都聽孃的。”

    張茹寵溺地拉着兒子去樹下休息,離開時,卻看了馬車一眼,意味深長地警告道:“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不管你是所謂的天下十美之一,還是三江盟公主,我家鹹兒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別想動什麼歪腦筋,你註定是我宮家的媳婦,這輩子都逃不掉”

    宮鹹已經夠霸道了,沒想到她比兒子還霸道,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估計宮鹹的性格養成就和這女人有關。

    馬車內,巫媛媛氣得眼睛通紅,銀牙都快要咬破紅脣。

    她心高氣傲,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天天被當成犯人一般看管,毫無自由不說,明明是這一家人強擄了她,卻搞得像是她高攀了一般,簡直是莫名其妙

    若非武功被封,她恨不得和這一家人同歸於盡。

    “我該怎麼辦”

    雖然這些日子,巫媛媛驚險地躲過了魔爪,沒有讓宮鹹佔到任何便宜,但那是因爲對方終日沉迷修煉之故。

    女性本能的直覺讓她不安,總覺得像是要發生什麼,尤其想起宮鹹越來越肆無忌憚,彷彿要脫開囚籠的火熱眼神,巫媛媛便覺一陣汗毛倒豎。

    無人能理解她此時的恐慌,明明與外邊的天地只隔一簾,卻像是身陷不可抽離的深淵之中,只能無助等待着悲慘命運的降臨。

    不行,她不能放棄

    腦中回憶起上次在天府反制摧心婆婆的一幕幕,巫媛媛又涌起拼命一搏的勇氣,只是當時有卓沐風在,這次她只能靠自己。

    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巫媛媛悲哀地發現,自己毫無辦法。張茹對她看管得太嚴了,即便是落腳客棧,也會等進入後院,確信四周沒人後才押她進入客房。

    而平常餐風宿露時,更是滴水不漏。就算她想撒尿,也早就準備好了恭桶,就是不容她離開馬車半步。

    甚至於,每次撒尿宮鹹都會跳下馬車,還是她強忍着尿液,直到有一次快要憋壞時張茹見她執意如此,才讓兒子妥協的。

    否則她早就清白不保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露面,之前也曾嘗試好幾次製造動靜,大着膽子掀開布簾,結果張茹那個臭女人居然敢扇她嘴巴,還威脅她再敢亂來,就把她衣服扒光,讓宮鹹先欣賞個夠

    試問她能怎麼辦

    巫媛媛越想臉色越蒼白,她真的好笨,每到這時候,她總會萬分想念卓沐風,若是那個大壞蛋在這裏,興許就會想到好辦法了。

    苦思無果後,巫媛媛抿了抿嘴,暗自決定,若天不助她,那她只能選擇自盡一途,縱是死也絕不容任何人侮辱

    同一時間,卓沐風也悄然進入了羽華城。

    老巫就在城外,所以這廝打算立刻前往,卻率先發現了天爪留下的暗號,等來到指定的巷角,從一處牆瓦堆中拿出一卷紙後,立刻若無其事地離開。

    等進入了客棧的客房,纔打開紙卷,仔細瀏覽上面的內容,都是這段時間天爪搜尋所得的結果。

    孟九霄已經出現,然而巫媛媛卻毫無蹤跡。

    上次卓沐風特別要求過,希望能得到這段時間涌入羽華城的各方武者的信息,因爲他奢望能從中發現蛛絲馬跡,所以這份情報的後面,分門別類列出了許多知名高手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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