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江湖興風作浪 >第六百零四章 你我師徒緣盡
    “狂龍出事了”

    “下落不明”

    得知消息的衆人一個個大感喫驚。昨天卓沐風還好好的,怎麼一夜過去就出了這檔子事

    難怪先前巫冠廷面色不佳,匆匆離去。換成他們,恐怕也待不住。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春秋盟主丁洋喟嘆地搖搖頭,目光卻射向了遠處的嶽超,馮玉樓和歐陽原。

    “師傅,你是說卓沐風有可能被殺了”聽到楚雨歡的話,百里雁大呼小叫,引得四周很多不知內情的人都望了過來。

    楚雨歡冷冷瞪了這位小弟子一眼,百里雁慌忙用手蓋住嘴巴,不過大眼珠子還是轉個不停。

    她想起了在暖陽湖,卓沐風設局讓自己喊他哥哥。後來在萬化墓穴,更是拖她下水,害她成了害死東方兄弟的幫兇之一。

    那個卑鄙無恥,詭計多端的傢伙,就這樣死了百里雁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有點痛快,有點迷茫,還有一種微微的惋惜。

    一旁的綾洛泱,絕美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看向楚雨歡:“師傅,屍體找到了嗎”

    楚雨歡:“還沒有,聽說連梅大人都在派人尋找,不過出事是肯定的。”

    綾洛泱聽後,默然不語。耳邊傳來楚雨歡的傳音:“人在江湖,低調點總不會錯,尤其是仇敵甚多的情況下。狂龍錯就錯在,鋒芒畢露,巫冠廷也護不住他。”

    “哈哈哈”

    聽到家主和長老們的對話,苗向禹內心狂笑起來,臉上亦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死得好,死得妙,那個狗雜種不死纔是天理難容。如果可以,苗向禹真想當面感謝兇手,爲自己除去了此生心魔。

    他感到身心都暢快起來,尤其卓沐風一死,他自覺又有臉面去找巫媛媛,重新擁有了抱得美人歸的希望。

    李秋寒,唐秀,言慶亭,包括陶隱在內,聽到卓沐風出事的消息後,俱是爲之一愣,沒有欣喜,更多的卻是遺憾。

    四人背後的勢力,與三江盟並無什麼仇怨。若說是個人因素,或許卓沐風的過分出色,令讓其他同輩感覺到刺眼,但絕不包括他們。

    越是強大的人越自信,他們不怕任何人的挑戰,就怕自己不夠強大。

    還有桂東寒,楚琉毓,柯俊俠等等一衆參加過真炁境之爭的年輕一輩們,俱是心情各異,難以描述。

    那個天縱奇才,甫一出道便震驚大江南北的卓沐風,就這樣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夜空,稍縱即逝了嗎

    “卓師兄”秋容裳睜着一雙杏眼,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模糊發紅。她眼前閃過了在小島上的一幕幕。

    秋越斜睨女兒一眼,見她神情癡呆地低着頭,淚水竟滑眶而出,不由悄然皺起了眉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有關於卓沐風的消息,由於太過轟動,很快便不受控制地一傳十,十傳百,不斷往外擴散。

    沒過多久,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此事,有的面露震驚,有的感慨不已,有的態度冷漠,也有的面上不顯,心中卻暗暗發笑不斷。

    “卓沐風如此厲害的人,怎麼會死人家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東周武林未來的希望啊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看來連老天都看不慣三江盟。”

    “我早就說過,所謂的狂龍,不過就是曇花一現。江湖中多的是驚才絕豔之輩,活得久纔是硬道理。”

    最明顯的當屬於黑夜山莊,四方盟和妙華閣。大部分長老和弟子都大聲嗤笑起來,甚至忍不住冷嘲熱諷。

    就算少部分人比較剋制,但在內心深處,也未免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四方盟大長老衛潢眸光閃爍。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得意忘形,因爲與卓沐風接觸過,深知那小子有多難纏,就跟泥鰍似的滑不溜秋,真的死了嗎

    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衛潢聰明得沒有任何表態。

    頌雅樂府所在的涼棚內,秦可情手一抖,杯子掉落在桌上,茶水賤溼了她的衣袖,她卻毫無所覺,仍沉浸在手下帶來的消息中。

    一邊的男子同爲頌雅樂府的管事,略帶遺憾道:“龍未升空,便已隕落。錯就錯在一個狂字。江湖腥風血雨,狂傲的資本不是天資,而是實力吶”

    秦可情沒有聽下去,起身直接走出了涼棚,她要去問問巫冠廷具體的情況。

    總而言之,因爲卓沐風的事,現場的氣氛爲之大變。人們的注意力也從戰鬥轉移到了場外,各派更是當即命人繼續打探,都急於知道後續的情況。

    哪怕李秋寒登場,挑戰地靈榜第二的「九幽孤狼」段餘,亦不能改變這種情況。

    八百五十五招,李秋寒勝。

    結果並不出人意料,幾年前李秋寒的排名就只比段餘低了一位,以前者的進步速度,輸了才奇怪。

    倒是二人交手的招數,還不及唐秀與李秋寒一戰來得多,不禁讓人懷疑唐秀與段餘的實力強弱。

    謎底很快揭開了。

    唐秀主動挑戰段餘,以一千二百三十五招取勝,上午的大戰也因時間的關係告一段落。

    休息時間,所有人都在詢問卓沐風的事。

    各大頂級勢力更是派出了長老去三江盟所在地,表示可以協助找人,至於是真情還是假意,那就見仁見智了。

    一間巨大的帳篷內,尋人未果的巫冠廷,正盯着在他面前低頭,略顯侷促不安的藍翔。

    過了好半晌,藍翔擡頭笑道:“師傅,您把弟子叫來,不知有何吩咐”

    巫冠廷仍舊不說話,只是臉上顯出了痛苦之色。這一抹掙扎,驀然令藍翔心臟劇跳,有種沒辦法演下去的感覺。

    長久的窒息安靜中,藍翔後背的冷汗不斷冒出。

    他自小尊敬師傅,更帶着一種對慈父般的敬畏,終於抵受不住巫冠廷漸漸陌生的目光,撲通跪倒在地,額頭不斷磕着地面,帶着哭聲道:“師傅,若弟子做錯了什麼,還請您直說,弟子一定改正。”

    頭頂終於傳來一道疲憊的聲音:“事到如今,你還不知自己錯在哪裏嗎”

    藍翔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硬着頭皮道:“弟子實在不知。”

    巫冠廷無比失望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弟子,閉上了眼睛:“當初在姑蘇城,捕頭凌飛被邪雲宗弟子抓獲,後來卻被沐風所救。那時你就知道,沐風是一名追蹤高手,而且這方面比你更強。”

    一句話說出,藍翔幾乎從頭涼到了腳,額頭抵在地上,再也沒有繼續磕下去的力氣,聲音也堵在喉嚨裏。

    只憑這句話,就足以說明昨晚他帶着巫媛媛離開,存在引出卓沐風的可能性。藍翔更清楚,當師傅親口說出來時,心中已有了判斷。

    可他不甘心,他不願失去師傅和師妹,咬牙道:“師傅,弟子不明白你的意思。”

    巫冠廷:“昨晚你找了一個理由,帶走了媛丫頭,又提前讓沐風來找媛丫頭。你還故意讓護衛們看到,爲的就是指引沐風來找你們。之後與你合作的人,便等在路上,伺機對沐風出手,是嗎”

    藍翔擡起頭,一臉無辜地叫道:“不是我,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害沐風也許,也許是他運氣不好,剛好被仇家碰上,所以才遭遇了不測。師傅,你要相信我,這不關我的事啊”

    巫冠廷慘然一笑:“爲師也希望如此,可惜前天申時,你去了哪裏又去見了什麼人”

    乍聽此言,原本理直氣壯的藍翔一下子臉色煞白,癱軟在了地上。師傅連具體的時辰都說了出來,代表已經調查清楚,他根本無從抵賴。

    巫冠廷動作委頓地坐回了椅子上,仰天長嘆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據我所知,沐風沒有得罪過你。”

    “哈哈哈”藍翔突然滿是淒涼地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滿含恨意地說道:“他是沒有得罪過我,可他一來,立刻搶走了小師妹。

    師傅和師母亦對他愛護有加,對我和大師兄,卻再也不像以往般上心。大師兄浪跡江湖而去,師傅過不久也把我送走,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因爲卓沐風”

    他大吼了起來,原本溫文爾雅的陰柔臉龐,此時變得有些猙獰而扭曲。

    巫冠廷怔怔地看着這位自小養到大的弟子,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喃喃道:“就因爲這個,你不惜和三江盟的對手合作,也要殺了他”

    藍翔閉上眼睛,淚水直涌而下,笑道:“既然被師傅看穿,那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師傅準備殺了我,爲他報仇嗎”

    巫冠廷着急問道:“沐風在哪裏”

    藍翔心中抽痛,搖頭道:“不知道,我只負責引出他。”他閉上眼睛,做好了被殺的準備。可等了許久,想象中的事情並未降臨。

    只聽巫冠廷的聲音傳入耳中:“你走吧,從今日起,你我師徒緣盡,恩斷義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見面便是對手。”

    “師傅”藍翔眼睛大睜,跪爬着撲到了巫冠廷的腳下,抓住他的腳:“師傅,求您殺了我,殺了我但請不要將弟子逐出師門,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弟子永遠是三江盟的人,永遠是您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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