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給我。”joker說道。
張亞立即接過袁慧手中的便當食盒。
袁慧擡起手腕看向joker。
joker伸出指尖搭在袁慧的脈搏上看向向九兒:“你發現了”
“唔”向九兒抿了抿嘴走到袁慧身邊嗅了嗅:“嗯”
“你能搞定麼”joker問道。
“難。”向九兒不是很自信:“你得幫我。”
“現在知道求我了不躲了”joker挑了挑眉。
“師兄”向九兒拖着長聲。
“怎麼回事啊”袁慧一臉茫然。
“沒什麼事。”向九兒說道:“先喫飯吧,喫飯。”向九兒說着挽着袁慧的手臂往伊蘭幽的病牀邊上走去。
“”伊蘭幽看着向九兒的雙眼,兩人一個眼神交換,伊蘭幽心裏便是咯噔一聲。
察覺到伊蘭幽和向九兒的互動,伊豪恩微微皺起眉頭,擔憂的看向袁慧的背影。
袁慧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聽着向九兒一個勁兒的吵着餓了,便開始忙碌起來:“我今天頓了山藥鴿子湯,張亞,你一會兒多喝幾碗。”
“謝謝慧姨。”張亞笑着道謝。
“謝什麼,你們愛喫我做的飯,我比誰都開心。”袁慧笑着說道。
“嗯。”向九兒應了一聲向joker使了一個眼色。
“先別忙着喫飯。”joker走到袁慧身邊說到:“你最近是不是特別乏”
“沒有啊,就昨天和今天。”袁慧看向joker:“怎麼了”
“可能是心裏事情比較多,我給你按摩一下,很快就好了。”joker拉着袁慧將她按坐在張亞晚上休息的單人牀上。
“不用了,你們先喫飯吧。”袁慧原本真的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了,但是現在聽見joker這麼說,袁慧就放下心來了,笑了笑說到:“我不着急,你們先喫飯。”
“沒事。”joker按住袁慧的肩膀,然後在她的耳後,肩膀以及頸椎上不輕不重的點了下去。
袁慧眼睛一閉身子便往旁邊栽倒下去。
“慧姨”張亞一下子扶住袁慧的身子。
“讓她休息一下吧。”joker說道。
“嗯。”張亞點了一下頭。
“我來。”伊豪恩攔腰抱起袁慧,把她平放在牀上,目光緊鎖她熟睡的容顏,伊豪恩的眼神分外複雜。
“是方憐麼”伊蘭幽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嗯。”向九兒點了一下頭:“應該是那半張蠱方,我第一次聞到這麼臭的蟲子。”
“以人爲引制蠱的蟲子會散發一種臭味,這種臭味只有九兒這種蠱人能聞到。”joker看着張亞有些茫然的臉解釋道:“制蠱手法越殘忍,蠱蟲越臭。”
“那慧姨會不會有事”張亞擔心的問道。
“有我在,沒事。”向九兒搖了搖頭面色爲難:“只是這解蠱的法子”
“抽我的吧。”伊蘭幽目光篤定。
前世她親眼見到袁慧吊死屋內,這輩子就算拼盡一切她都要護袁慧一世周全。
重活一世,如果連她親生母親都護不周全,她還不如再去死一遍算了
“你不要命了啊”向九兒瞪向伊蘭幽:“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是撿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能再
有一點閃失”
“我不怕,抽我的吧。”伊蘭幽偏着頭看向袁慧:“是我病的不是時候。”
“能製成這種蠱的人,你以爲憑藉你就能攔的住”joker冷笑一聲:“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
“抽我的,我挺得住。”伊蘭幽看着joker:“我也有絕對不能死的理由。”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抽什麼啊”張亞一頭霧水,怎麼搞的像生離死別一樣。
“這蠱以人爲引制蠱,就要以人爲引解蠱。”joker解釋說道。
“是抽血麼如果可以的話,用我的”張亞挽起袖子說道。
“不是血,如果是血倒是簡單了。”向九兒胡亂的抓了抓頭髮:“是骨髓,而且用骨髓制蠱的話,不能摻雜任何藥物或者雜質,幼蟲脆弱,不是純淨骨髓爲原料,無法存活。”
“生抽骨髓”張亞愣住了。
即使是現在的醫療都無法保證骨髓移植的百分之百成功骨髓移植已經屬於器官移植,需要全身麻醉,生生從人體中將骨髓抽出張亞無法想象那會有多疼。
“而且不止一次。”向九兒看向joker:“慧姨的情況怎麼樣”
“身體存不住營養元素,眼底泛青,舌尖苔白,脈象虛弱。五臟六腑在迅速老化。”joker回答說到:“這個情況來看,不到十日就會老死。”
“一日五年”向九兒終於想起自己曾經在師父書房看見過的那本蠱集禁書。
“一日五年”伊蘭幽看着向九兒:“每過一天就是五年”
“每一天,人體所有功能就會以五年的程度衰老,是一種很殘忍的蠱,制蠱方子和解蠱方子幾百年前就失蹤了。”向九兒捏了捏拳,她至今記得這篇章最後一行字。
此蠱解法,以命換命
真正殘忍的是中蠱人身邊的人,眼睜睜的看着她一天天老去,卻又無能爲力的滋味。伊蘭幽的手死死抓着牀單:“抽我的,現在就開始吧。”
“你熬不住。”joker斷言說道。
“我來試試吧我身體很健康。”張亞說道。
“如果要抽骨髓就要一直抽取同一個人的,臨時不能換人。”向九兒說道:“如果你熬不住,中途出了事,你跟慧姨都會死,一個都救不活,而我”也會被蠱蟲反噬。
三條人命,灰飛煙滅。
“抽我的。”伊蘭幽說道:“我說過,我能挺得住。”
她有絕對要活下去的理由,無論怎樣,她都能挺下去。
“你不行”joker搖了搖頭。
“抽我的吧”一直沒有開口的伊豪恩伸手拂過袁慧的臉龐:“她活我活,她死了”伊豪恩的目光盡是道不盡的倦戀:“就當我沒活過。”
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伊豪恩轉頭看向伊蘭幽,表情寧靜:“蘭幽,爸爸對不起你,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不起。”
第一次失去她,他在冰冷的牢籠中荒渡了十幾年的。
失而復得。
她像是他終生追逐的光。
他發誓要讓她幸福,要終生守着她。
得而復失。
已經被慣壞了的他,想象不到一個沒有她的世界。
有她的世界就有他,沒有她的世界,就當他也從未存在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