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於涵仁另一手抓着張亞的肩膀猛地將張亞往後退。
嘩啦一聲,張亞整個後背撞在了身後的鐵柵欄上面,後腦勺也磕在上面,一陣疼。
“你怎麼可以騙我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於涵仁死死地抓着張亞,將她抵在柵欄上。
“放手”張亞推搡着於涵仁,她的頭髮刮在了鐵柵欄不平整的地方,這扯痛感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不可以女神怎麼可以有這樣的表情不可以”於涵仁立即伸出手指去擠壓張亞的眉心。
眉心被戳的生疼,張亞擡起腳就往於涵仁的肚子上狠踹了一腳:“你滾啊”
於涵仁被這一腳正好踹中,栽倒在地。
張亞回手撩了一下打結的頭髮,然後就大步往鐵門的方向走去。
“不行我不讓你走你哪也不準去”跌倒在地的於涵仁一把抓住張亞的小腿。
突然被這麼一抓,張亞跌倒在地,雙手的掌心在地面上擦破,疼的很。
“你放手”張亞半倚在地面上,用自己的另一隻腳去踢緊緊抓住自己小腿的於涵仁:“放手不要把你的想象擅自加在我的身上”
真是夠了
被踢得疼了,於涵仁鬆開了手,張亞趁機站起身來就要往鐵門處跑去,這時候她明顯看到鐵門被打開了,只是還來不及看清楚來天台的人是誰,更來不及求救。
於涵仁一把抓住她用力將她往鐵柵欄處甩去:“我哪也不讓你去你是我的女神,我不能讓你那樣你只是我的女神”
幾個踉蹌,張亞倒退了幾步,身子抑制不住的往後倒去。
只聽咣噹一聲,那鬆動的鐵柵欄徹底裂開了,下一秒整個身子便騰空摔了出去。
張亞的腦子瞬間空白,只有一個想法閃過:這裏是幾樓來着
一隻纏着繃帶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張亞被這樣吊在半空中,仰着頭,那是一個逆光,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是本能的她就是知道他是誰
一個名字哽在喉嚨處,想要喊出來又不敢喊出了,她生怕這是她的一個夢,一旦喊出來夢就會醒,他就會消失不見。
兩人的手死死的握着,血順着繃帶蔓延進了兩人的手縫交接處,有些滑,滑的讓他有些抓不住。
但是他怎麼敢抓不住呢
哪怕現在斷裂的鐵柵欄紮在了他的腿上,他也不敢躲,不能躲。
疼痛在讓他分神,有些使不上力,儘管用盡全力他也沒辦法將人拽上來。
於涵仁也沒料到那鐵柵欄會突然斷開,突然發生這種事,他跌坐在地上,徹底嚇傻了。
身後的鐵門再次被踢開,一個人影沖沖跑了進來。
在這個人的幫助下,他終究是將張亞拽上來了,而張亞此時已經暈厥過去了。
將人送到醫務室,他一直看着她,她瘦了,瘦的讓人心疼。
“萬萬興昊是吧”閆樂成不是很敢確定:“你的腿在留血,讓老師給你包紮一下吧。”
醫務室老師這纔給萬興昊簡答包紮了一下:“腿上傷口不是很深,注意不要碰水,爲了防止意外,最好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手上的我也給你處理了,傷口有點裂開了,好好休息吧。”
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知道了。
閆樂成站在一邊覺得自己有點多餘,說來也是巧,他那個時候正好在附近,聽見咣噹一聲嚇了一跳,一擡頭就看見有人吊在半空中了,他沖沖趕上樓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畫面了。
沒想到出事的人居然是張亞,他很慶幸自己跑上來了。
這時醫務室又進來一個人:“哥,你在這我好找”萬興珂將目光看向張亞:“誒張亞這是怎麼了”
“受到驚嚇,還有一點低血糖,暈過去了。”醫務室老師說道:“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受到驚嚇出什麼事了”萬興珂皺了皺眉頭。
“”萬興昊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緩緩向外走去。
“哥”萬興珂叫住萬興昊:“你究竟要這樣下去多久,這樣對你們兩個人都不好就算你這輩子真的只願做她的影子,也要問過她的意願吧”
我愛她,與她無關
比劃完這一句,萬興昊便走了出去,她快醒了,他不能讓她見到他。影子是不需要被注意到的。
“哥”萬興珂看着萬興昊頭也不回的離開,咬了咬下脣:“這個榆木腦袋”
閉着眼,張亞的雙手在被子下面死死捏成拳狀,她早就醒了,但是她不敢動,更不敢睜眼。
她怕,她怕她一睜眼他就會消失。
哪怕是待在他身邊也好,哪怕是讓他看看自己也好,跟他呼吸同樣的空氣,她愛的小心翼翼。
她原以爲自己已經夠卑微了,直到她聽到萬興珂的話。
他甘願做她的影子
張亞的心一瞬間被揪得生疼,她何德何能呢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張亞才緩緩睜開眼睛,佯裝剛剛甦醒的樣子。
“張亞,你怎麼樣”萬興珂擔心的問道。
“沒事。”張亞搖了搖頭。
“張亞,你怎麼會怎麼會”閆樂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提問。
“是於涵仁”張亞沒有隱瞞,將跟於涵仁爭執的過程簡要說明了一下。
“這個於涵仁真是過分”萬興珂咬了咬牙根。
“這件事我會跟我爸說的,你好好休息吧。”閆樂成看着張亞:“看來天台得封上了。”
“恩。”張亞應了一聲:“正好天也越來越冷了,還是封上吧,那邊的柵欄還是得修一下。”
“好。”閆樂成應了一聲。
張亞從始至終都沒有問是誰救得她,這倒是讓萬興珂鬆了一口氣,最後於涵仁被市一中開除了,伊蘭幽知道這件事之後,動了點手腳讓於家一家人徹底從z市離開,滾得遠遠的。
這件事就這樣靜悄悄的解決了,甚至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只有張亞知道,她接受的是一份怎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