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鐵板燒，向九兒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走在路上的步伐都輕快了很多。
雷厲霆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向九兒，心裏有一瞬間的矛盾。
這個喫飽了就什麼都不記得的向九兒，真的會是他想的那種人麼
“棉花糖啊”向九兒瞧見一個棉花糖的攤位就走不動道了。
“你愛喫這個”雷厲霆一向對這種太甜的東西無感。
“愛喫啊棉花糖誒誰會不喜歡啊。”向九兒對着棉花糖猛吞口水。
“小姑娘，來一個吧”攤位老闆見有生意可做便笑着說道：“一個三塊，不貴的。”
“”向九兒偏過頭看向雷厲霆的方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寫滿對棉花糖的渴望，但是又不好意思向雷厲霆開口，她自己又沒有錢
“”雷厲霆看着向九兒這個表情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一個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轉過頭雷厲霆看向老闆說道：“要一個。”
“好嘞”老闆笑了一下便開始忙起來了：“要什麼味道的蜜瓜、香草、巧克力還是原味”
“香草”向九兒立即說道。
“好嘞。”老闆應了一聲。
看着砂糖分解成棉絮似的糖絲，向九兒的表情專注極了。
老闆拿着一根一次性筷子攪起糖絲，繞了幾圈便卷出一個漂亮的棉花糖。
“給你。”老闆將棉花糖遞給向九兒，雷厲霆拿出手機付款之後便跟着向九兒一同離開。
再往前走一走就到了這條街的盡頭：“司機在那邊的停車場。”
“不要走那邊。”向九兒指着另一邊說道：“我想走這邊。”
“那要繞好大一圈。”雷厲霆看了一眼說道。
“那我也想走這邊。”向九兒執拗的說到：“這條路更漂亮。”
“”聽了向九兒的理由，雷厲霆無語問道：“你們女人都是視覺動物麼”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向九兒聳了聳肩膀拉着雷厲霆的手臂便向她想去的那條路走去。
“”雷厲霆也由着她拖着自己。
“姓雷的，你說京都還會下雪麼”向九兒問道。
“今天是二月二十八號，明天開始就入三月了，京都不會下雪了，不過g市會。”雷厲霆問道：“你喜歡雪”“還好吧。”向九兒咬了一口棉花糖說道：“我喜歡在雪裏喫烤地瓜。”向九兒一邊走着一邊說到：“鞋底踩在厚實的雪地裏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烤地瓜熱乎乎的，很甜。那時候就覺得整個冬天都不會冷了
。”
“已經開春了。”雷厲霆說道。
“我知道。”向九兒深呼吸說道：“姓雷的，你說春夏秋冬是按什麼分的”
“我國是以二十四節氣劃分的。”雷厲霆回答說道：“立春立夏和立秋立冬是四季始點。”
“聽起來好複雜啊。”向九兒抿了一下嘴說道。
“那你是怎麼劃分的”雷厲霆問道。
“那就得看喫什麼了。”向九兒說：“幽幽做春餅給我喫就是春天，我喫好多冰淇淋幽幽不罵我那就是夏天，幽幽如果做了好多螃蟹大閘蟹什麼的就是秋天，幽幽
她記得雷厲霆不讓她提起伊蘭幽來着。
不過這個應該不能怪她吧，是他問的。
“她是你的四季。”雷厲霆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心裏不舒服極了，面上的失落來不及掩飾。
“”向九兒站住腳布，看着雷厲霆這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猶豫一下，向九兒將手裏沒喫幾口的棉花糖遞到雷厲霆的嘴邊說道：“給你一小口好了。”
“”雷厲霆看着向九兒這小心翼翼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
她心裏也不是一點都沒自己吧，至少看見他不開心，她會用自己的方法哄他。
雖然不喜歡喫這麼甜的東西但是雷厲霆還是張口咬下一塊來。
“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向九兒問道。
“嗯。”雷厲霆看着向九兒這小心翼翼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那就好。”向九兒咬了一口棉花糖說道：“幽幽說甜食可以刺激大腦釋放腦啡肽，不開心的時候唔”
向九兒剩下的話盡數被雷厲霆的雙脣堵住。
單手摟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嘴脣封住她的嘴，不想再從她的口中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
向九兒的腦子一片空白，手中棉花糖的籤子被她死死握着。
口中還沒喫掉的棉花糖在彼此口中化成糖。
初吻的味道。
是甜的。
一輛車子經過，車燈的光打在路邊接吻的兩人的身上。
風吹過樹梢的聲音，車身劃破空氣的聲音，心跳的聲音。
戲劇性的美好。
緊張到忘了呼吸，向九兒實在很難用這麼多年累積的微薄經驗形容現在發生的一切。
只覺得口中的砂糖化開了，很甜。
將雙脣從她的嘴脣上移開，雷厲霆低頭看着向九兒。
“你”向九兒這才緩過神來，她的心快要跳出來似得，她的眼睛不知道要將目光放在雷厲霆的脣上還是與他對視，亦或是怎麼樣。
她不知道雷厲霆爲什麼會突然親她，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原以爲這種事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向九兒看着雷厲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貪心，該不該多想。
“連接吻都不會麼”雷厲霆看着向九兒：“怎麼你的幽幽沒教過你”
“沒”向九兒愣愣的搖了搖頭。
話說，伊蘭幽爲什麼要教她這個。
“那我教你。”再一次將向九兒攬進懷裏，雷厲霆便用力吻上她的嘴脣。
直到回到雷宅，向九兒的腦子裏都是亂的。
她不知道這兩次接吻代表什麼，只是她自己覺得這不討厭。
雷厲霆到了雷宅之後也沒有再跟向九兒說什麼而是直接回了臥室。
向九兒呆坐在客廳，目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桌子。她強烈需要找一個人說一下自己現在的想法和情況，她的腦子承受不住現在亂竄的想法和這種說不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