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微微沉眸,面上有些不開心。
荊棘看了方媛一眼說道:“肖氏是演唱會的主辦方,他是肖氏ceo,一定要出席的。至於我我今晚也有點事。”
“那”方媛美眸一轉說道:“那我今晚能去麼”
“你不行。”方憐搖了搖頭說道:“今晚你就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
今天聽林曉柔的話裏意思,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但是究竟知道什麼她也說不準。
具體她還要跟伊蘭幽說一下,今晚的事情可能會有別的變故,她不一定能控制好整個場面,更加麼有辦法去管顧方媛的安危了。
最安全的就是讓方媛留在蘇豔的身邊,蘇豔是她的親信,身手了得也信得過。
“”方媛聽見方憐拒絕的話再度有些不開心了。
“這樣吧。”方憐哪裏捨得讓方媛不開心,美眸一轉說道:“演唱會結束估計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準備一桌宵夜吧,肖波看見也許會開心一下。”
“那他會全部喫光麼”方媛眼睛一亮問道。
“會的。”方憐笑了一下在心裏補充一句如果他還喫的下的話。
“恩。”方媛用力的點了點頭,嘴角帶笑。
這時,車子在紅燈前停下,方媛越過方憐的肩膀看向路邊不由得“咦”了一聲。
方憐聽見方媛的聲音也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一箇中年婦女在街邊發放傳單。
她的臉上堆着笑,將一張張傳單遞給過路的行人。
行人神色匆匆,鮮少有人接過她手裏的傳單。
“媽”方媛的眼裏閃過一抹淒涼的神色。
她不知道方母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最開始方家沒落的時候她是知道的,方父和方母還來找過她幾次。
但是肖波讓她不要管,她當時也就避而不見了。
原以爲憑着方家的家底,那一陣子熬過去也就算了。
誰知道會直接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方憐的眸色漸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需要在附近停車麼”司機開口問道。
“不用。”方憐收回目光說道:“開車吧。”
“姐要不要給她一點錢”方媛問向方憐。
“她是她,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方憐冷聲說道。
“哦”方媛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重重嘆了一口氣,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人各有命。
她們有她們的命,方父和方母也有他們自己的命。
畢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只能說都是命運的錯吧。
想到這裏方媛倒是有些釋然了。
經歷這麼多她也看透了許多,這人啊,還是要向命運低頭的。
之後直到將方媛送回家,方憐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面色如常眼神複雜。
在乘車往回走的時候,方憐撥通了伊蘭幽的電話:“林曉柔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恩,我猜到了。”伊蘭幽站在落地窗前。
就在方憐這個電話打進來的兩分鐘前,她剛接到孔家兄弟的電話。
寧寧不見了
“你準備怎麼辦”方憐問道。
“見招拆招。”伊蘭幽冷下臉來。
已經到這一步了,
怎麼可以退卻。
見招拆招,如果能達到預期目的,她就能揭開神祕人的面紗,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最差,她也能讓林曉柔身敗名裂,從此再不敢用這個名字以此爲恥
一方面,她有些欽佩伊蘭幽的沉穩,這種時候,她也沒見伊蘭幽有什麼情緒波動。
像她們這種的人,最擅長的是佈局,以人心,天時爲基準進行一系列的推演,來預測出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之後再製定計劃。
這種推算出來的數據可以最大程度減少損失。
但是這種方法也有最致命的敵人變數。
就像是縱橫交錯的棋盤上啪地落下一個足以扭轉一切的棋子。
那麼,究竟是剋制住這個棋子取得險勝亦或是慘白,還是說放棄預估保留自己最大實力。
這兩種選擇會出現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一般來說,她偏愛後者,因爲她輸不起。
但是伊蘭幽似乎更偏愛前者。
伊蘭幽就像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完全不計較後果。
對於方憐來說,這種人,很可怕。
車子再度路過那個路口的時候,車道的那邊,那女人還在發着傳單,周圍的人有意躲開她走的樣子。
方憐想要收回目光,卻又似乎收不回來。
偏偏遇上紅燈,方憐便眼睜睜的看着她。
過來一箇中年男人,好像跟方母差不多的年紀,趾高氣昂的數落些什麼。
方母面上有些難堪,一味地點頭哈腰的道歉着。
方憐看着這個場面,心裏回憶着從小到大,方母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
司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自然知道方母跟方憐的關係,開口問道:“要不要在附近停一下,那個”
他的話還沒說完,方憐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了。
“你能幹就好好幹不能幹就滾連個傳單都不會發,大點聲會不會跟鬼說話呢啊”
“對不起,昨晚加班多喊了一個小時,現在嗓子疼的厲害。”方母致歉的聲音有些沙啞。
“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就你累就你苦麼一大把歲數耍什麼滑頭,真有本事別幹這個啊看你歲數不小了,結婚了吧有孩子吧讓你老公,讓你孩子養你啊。”
“”這話就像是一把刀插在方母的心窩子裏。
孩子
年輕的時候只想着幫她老公爭,幫她老公搶,一心想做好自己一個妻子的本分。
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她也覺得羞愧。
她不是不愛自己的女兒,只是沒有那麼愛,她也是關心孩子的,但是她似乎也沒有那麼關心。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大女兒恨她入骨,二女兒也不願見她。
她老公呢帶着家裏所有的家當跑了,只留下她還有一箇中風了的公公在家。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方家因爲涉嫌犯罪已經被警察盯上了,雖然事後證明那件事跟她們是沒有關係的,可是也沒有什麼用,別人都躲着她,連她孃家都跟她斷絕關係了。
什麼都沒有了。
以前爭來的搶來的都成了泡沫,就像個笑話。
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報應啊
“跟你說話呢啞巴啊”那個人見方母不說話便要上前推搡方母。另一隻手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扼住他的手腕,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敢碰她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