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天即將臨近的時候,張亞卻慌了,她發現自己好像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這個世界不是她想的那副模樣,不是的。
她以爲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像她這麼些年這樣咬着牙熬過來的日子一樣。
但是事實上,她做不到。
她慌了,甚至是亂了,她有些變得不想自己了似得。
所以在伊蘭幽問她的時候,張亞反問伊蘭幽了。
像是一個瀕臨溺水的人像站在岸上離自己最近的人發出的求救。
如果我真的熬不過去呢張亞看着伊蘭幽,聲音是那樣的疲憊。
“”伊蘭幽看着張亞,抿了一下嘴角,手用力的握緊了張亞的手:“如果熬不過去了就不要去熬了。”
“”張亞看着伊蘭幽,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私奔吧。”伊蘭幽擡起頭看着張亞說道:“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私奔吧。”
“”張亞聽了伊蘭幽的話先是一愣,而後笑出聲來了:“你啊,就是愛說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伊蘭幽看着張亞說道:“我可以幫你,只要你想走,只要你想私奔,那你就去做,其他的交給我。”“”張亞的笑容漸漸斂去,她看着伊蘭幽,眼睛像是看到希望似得亮晶晶的,而後又像是從天堂跌跌撞撞掉下了人世間,她疲憊的笑了笑反握住伊蘭幽的手說道:“謝謝
你,我知道了。”
“”伊蘭幽沒有再說什麼。
張亞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沒有拒絕是因爲她想給自己多留一個念想,一個能支撐她走下去的念想,沒有答應是因爲她知道那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萬家主,那個可憐的老人,她的父親。
她不能用自己的幸福來踐踏那個可憐老人的尊嚴,不能用他對自己的憐憫和珍愛化成淬了毒的利刃扎回到他的胸口上。
張亞做不到。
而且
張亞也不能讓萬興昊揹負不慈不孝不仁不義的亂倫名聲。
他是萬家殺神,一個應該在衆人仰望的目光中存在的人。
不是一個隱姓埋名,連陽光都見不得的鼠蟻之輩。
痛苦,她一個人熬着就夠了。
那觸及不到的陽光,那陰冷的無間地獄,只有她一個人徘徊就夠了。
下午,伊蘭幽陪着張亞去挑選禮服,這家店伊蘭幽之前便由萬興珂帶着來過,現在她又帶着張亞來了。
“我最近是不是有點胖了。”張亞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埋怨說道:“都怪你做飯太好吃了。”
“也就這一陣。”伊蘭幽說道:“明天開始我就要去錢師兄那裏練習了,再之後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給你們做飯了。”
“z國廚師龍頭大會”張亞問道。
“恩。”伊蘭幽應了一聲說道:“這件禮服還可以,顏色襯的你皮膚很白,樣式也可以,就是整體有些太素了。”
“有麼”張亞轉了轉身子笑
了一下說道:“我本身就不是宴會的主角,用不着跟人家爭奇鬥豔,禮服得體就好。”
張亞是個天才,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張亞骨子裏帶着一份被小心翼翼隱藏的自卑。
那份自卑是她悲慘童年的附贈品,是刻在骨子裏面洗不去摘不掉的。
平時看她好像什麼時候都自信滿滿的,對於什麼事情都一清二楚的,但是真的到了關鍵時刻,她的自卑感還是會偷偷跑出來。
“你如果喜歡這件,那就訂這件。”伊蘭幽摸了摸下巴說道:“不過配飾得我來選。”
“恩。”張亞點了一下頭說道:“聽你的。”
伊蘭幽選了一串珍珠短鏈戴在張亞的脖子上。
“這個珍珠會不會太大一顆”張亞用手摸了一下開口問道。
“珍珠大一點就沒人會在意你胸小了啊。”伊蘭幽壞笑說道。
“誰胸小啦”張亞面頰一紅立即抗議說道:“我up好麼”
“是是是。”伊蘭幽笑着說道:“不是小,是低調好吧”
“你”張亞無語了,這個伊蘭幽真的是
“我來看看”伊蘭幽上下看了一眼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漂亮是漂亮,但是就是覺得沒有跟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那種瞬間抓住人眼球的感覺還是少了點什麼。
“幽幽,怎麼了”張亞看着伊蘭幽皺着眉頭一臉爲難的表情問道:“我有那麼慘麼”
“不是慘啦”伊蘭幽想了一下說道:“唔等我一下,我再看看。”
伊蘭幽說着便留下張亞在鏡子前,自己去了一樓配飾區,看不到合適的配飾,伊蘭幽正愁着呢,一轉頭就瞧見門外一男一女說笑着經過。
“莊婭”伊蘭幽微微皺眉,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伊蘭幽一打眼沒有看清,眸子一沉伊蘭幽便跟了上去。
伊蘭幽剛出了門口,就瞧見又是一個熟人自自己身前不遠處經過。
“這人”伊蘭幽皺了皺眉,她記得很清楚,這人是程栩檸身邊的那個阿紅
阿紅在跟蹤莊婭
有了這個念頭,伊蘭幽也立即小心的跟了上去,一邊不遠不近的跟着,伊蘭幽一邊竊聽阿紅和莊婭兩個人的心聲以確定自己有沒有被發現。
跟了兩個街口,伊蘭幽察覺的阿紅髮現不對勁了,便立即轉身進了一個巷子口。
阿紅回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再回過頭的時候就瞧見莊婭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心裏升騰起一陣挫敗感,阿紅嘖了一聲過了橫道往另一邊走過去,看樣子是要回去了。
等阿紅走遠了之後伊蘭幽才從巷子中出來,阿紅是職業殺手,她還不至於傻乎乎的去挑戰一個職業殺手的洞察力。
不過這個跟蹤也不是沒有用處的,她在躲閃之前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帶着心裏的疑慮,伊蘭幽回了禮服店徑直上了樓。“你去幹嘛了”張亞看着伊蘭幽什麼也沒拿就回來了好奇問道:“沒有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