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卻是汪鴻飛第一次在女生房間最手足無措的一次。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似乎連手應該在放在身前還是身後都是一件值得深思熟慮的事情。
“傻站着幹什麼”萬興珂將藥棉用小鑷子從深棕色的藥瓶中取出擡眸看向汪鴻飛說道。
“那個,其實我們在客廳也可以,沒,沒必要進你房間上藥什麼的。”汪鴻飛乾笑兩聲說道。
“別人都還沒喫完呢,怎麼給你上藥,藥水的味道不小,你是要影響別人食慾麼”萬興珂白了汪鴻飛一眼。
“這也倒是。”汪鴻飛乾笑一聲,好像是這麼回事。
其實他也沒喫飽,但是嘴角實在是太疼了,喫東西簡直就是遭罪。
只吃了一塊披薩他就投降了,藉口說自己喫飽了。
萬興珂也說自己喫飽了就帶着藥箱拉着他進了房間。
“過來,坐好。”萬興珂示意汪鴻飛坐到牀邊:“這個房間我也不常住,你不用這麼拘謹。”
“哦,這樣啊。”汪鴻飛這才輕咳一聲,同手同腳的走向牀邊。
“噗嗤。”萬興珂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之前的鬱悶心情也好了很多:“傻不傻。”
“”汪鴻飛看着萬興珂臉頰小小的梨渦也跟着笑了笑,這一笑就扯痛了臉上的傷,瞬間笑不出來了。
“坐下。”萬興珂伸手拉了汪鴻飛一把,在汪鴻飛坐下之後,萬興珂才用藥棉輕輕擦抹汪鴻飛嘴角的位置。
“嗯”原以爲會很痛來着,他都做好毀容的準備了,誰知道很意外的沒有多疼,甚至冰冰涼涼的減輕了不少痛感:“這藥不錯啊,哪個廠家的什麼牌子啊”
“這藥在市面上買不到。”萬興珂白了汪鴻飛一眼說道:“這是我嫂子親手製的藥。”
張亞之前親自做了不少藥,雖然可能醫治不來什麼難搞的重症,但是頭疼腦熱磕磕碰碰什麼的,倒是比很多市面上的藥好多了,而且全無副作用。
“張亞還真是厲害啊。”汪鴻飛感嘆道:“好像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那是。”萬興珂得意的揚了揚嘴角。
“又沒有在誇你,你得意什麼。”汪鴻飛說道。
“”萬興珂眉尾一挑手下的力度加了一點。
“疼”汪鴻飛痛的驚呼出聲。
“讓你嘴賤,遭報應了吧”萬興珂哼了一聲這纔再度減輕了手下的力度。
“這是報應麼這分明是”汪鴻飛瞧見萬興珂的眼神中滿是威脅,頓時將報復兩個字吞回了肚子裏面
“說啊,這分明是什麼”萬興珂問道。
“這分明是罪有應得。”汪鴻飛的求生欲還是很可以的。
“噗嗤。”萬興珂再度笑出聲來,白了汪鴻飛一眼說道:“別動,快上好了。”
“嗯。”汪鴻飛應了一聲乖乖的不敢在動了,擡眸看向萬興珂才發現萬
不同於往日的霸道刁蠻俏皮,也不同於那日在喫小龍蝦時候讓人升起保護欲的眼波流轉楚楚可憐。
這樣的萬興珂是他未曾見過的。
汪鴻飛不由得看癡了。
萬興珂一邊給汪鴻飛塗着藥棉一邊忍不住心疼,這些傷在她們這一行人身上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情,一般來說缺胳膊少腿都是撿回一條命的幸運。
可是在汪鴻飛這樣普通平凡的人身上,就有些難爲他了。
萬興珂的動作很輕很小心,臉頰和嘴角都塗好了,接下來就是眼尾了。
眼睛周圍的皮膚比較稚嫩,這個藥膏塗上去,就算再怎麼小心也會有點蟄痛:“要是疼就忍着點,這裏是會痛一點。”
“嗯。”完全沒有聽見萬興珂的話,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萬興珂一邊講藥棉抹在汪鴻飛的眼尾一邊小心的呼着氣,想要用吹出來的涼氣加上藥棉本身的冰涼鎮痛減緩汪鴻飛對蟄痛的感知。
“呼”萬興珂微微嘟起嘴脣,兩頰微微鼓起,眼神專注小心翼翼,將最後一點藥塗上,萬興珂將藥棉移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應該就”
話只說了半截,剩下的字眼被汪鴻飛以脣齒堵住。
腦子裏滿是空白,舌尖傳來了微苦的藥味讓兩人回過神來。
汪鴻飛這才離開萬興珂的嘴脣,整個人坐直了身子愣愣的看着萬興珂,他又親了萬興珂這
萬興珂覺得自己的臉頰滾燙,有些不敢擡頭,嘴巴里滿是藥苦味。用貝齒輕咬下脣,萬興珂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應該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眼神去看汪鴻飛。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噹噹噹
“我,我去開門。”汪鴻飛這才逃異樣的起身快步走向房門,將門打開發現外面站的是魏曉瑩。
“你的藥上好了麼我來拿藥。”魏曉瑩看着汪鴻飛的臉說道:“應該上好了吧。”
“嗯,上好了,你等一下,我拿給你。”汪鴻飛這纔回身去把藥瓶和鑷子裝好放回藥箱又將藥箱遞給門外的魏曉瑩:“給你。”
“好。”魏曉瑩接過藥箱便轉身離開。
汪鴻飛將門關上才發現自己錯失了一個逃跑的好機會,他剛剛若是開口說跟魏曉瑩一起去看看卓凡的情況那是不是就有了一個完美的離開的藉口
可是現在門都關上了,再出去就顯得太特意了。
那留下來
汪鴻飛心裏有些糾結,若是留下來他跟萬興珂又能說些什麼
好像萬興珂本來就很討厭他。
被討厭的人親了的感覺一定很噁心吧
腦子裏一團亂,汪鴻飛覺得自己似乎無論怎樣橫豎都會死
要不乖乖認錯,讓萬興珂打幾拳算了
這樣想着,汪鴻飛回過頭看向牀邊的萬興珂,剛要開口便被打斷。
“藥都上完了,還賴在我這裏做什麼等我請你喫甜品麼”萬興珂低着頭兇巴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