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幽臨離開前的話她還記得，那一句句質問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報應”程家主母喃喃着這兩個字眼：“都是報應啊”
末了像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似得，程家主母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沒有存在她的手機中，卻被她背的爛熟於心。
很快手機便被接通，電話的另一側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我還以爲你永遠都不會撥通這個號碼。”
“我也以爲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在我心裏，權當你死了。”程家主母握着電話聲音裏透露出疲憊。
“發生什麼事了”電話另一側的人聽出了程家主母語氣裏面的不對勁便開口問道。
“你的身份被人發現了。”程家主母說道：“放棄現在這個身份，離開z國吧。”頓了一下程家主母說道：“永遠的離開，就像你已經死了。”
“我暫時還不能走，我已經找到匹配嘉陽的心臟了。”電話另一側的人說道：“我知道這個身份遲早會被人發現，我知道的。”
“你想怎麼樣”程家主母問道。
“只要給嘉陽換了心臟，我就離開，我會帶着嘉陽一起離開。”電話另一側的人說道：“我只有嘉陽一個親人了，她不能死，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張了張嘴，程家主母多想問他一句：我呢
她這個姐姐就不是他的親人了麼
“再給我一些時間。”電話另一側的人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最遲半個月。”
“你一天的時間都沒有了。”程家主母說道：“你找到的人是伊蘭幽對吧”
“你知道”電話另一側的人微微一愣。
“伊蘭幽來找過我了。”程家主母回答道：“也是她發現了你的身份，你太大意了。”
“是她”電話另一側的人似乎想通了什麼事情，難怪那個伊蘭幽會突然衝上來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還拉扯他的衣服。
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費家主恍然大悟，是他手臂上的疤痕暴露了他。
不過，應該是在那之前伊蘭幽就發現了。
“她很聰明。”費家主由衷的誇獎道。
“是。”程家主母應了一聲。
“聰明的人活不久。”費家主接話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程家主母說道：“伊蘭幽不是你動的了的人，她的背後有多少人你清楚的，我知道你是清楚的。”
“可是她身上有嘉陽的心臟”費家主說道：“嘉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了。”
“你瘋了。”程家主母說道。
“在你眼裏，在你們所有人的眼裏，我一直都是瘋的”費家主的聲音突然大了許多：“因爲你們容忍不了我，就要毀了我。不對，你們已經毀了我了。以前的我死了，早就死了。”
“我們”程家主母聽見這
個字眼冷笑了一聲：“原來我也被你算在其中了。”
“用伊蘭幽的命換費嘉陽的命”程家主母問道。
“用我的命，換嘉陽的命。”費家主說道：“他們都希望我死不是麼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不還是這樣想的麼沒關係，我會做好準備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用那麼多人的命才救回了你的命，我是要你好好活着”程家主母氣的渾身發抖。
“我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了，我就算現在不死又能活多久”費家主說道：“我的實驗很快就要有結果了，只要實驗結果一出來，就徹底滿足我所有的心願了，到時候我把伊蘭幽的心臟換給嘉陽，誰在想要我的命，都可以隨時來取。”
“你說什麼”程家主母突然覺得心裏咯噔一聲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成功了你的實驗成功了”
“沒錯。”費家主應了一聲說道：“就差一步，只要我找回實驗品17，再將實驗品13的數據導過去，就可以成功了。”
“你瘋了那個該死的實驗你就不能放棄麼”程家主母質問道：“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
“我想要向你們所有人證明，證明我不是個瘋子，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證明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費家主說道。
“”程家主母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最近我會好好隱藏起來的。”費家主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但是，我不會改變我的計劃。”頓了一下之後費家主神祕的說道：“而且，我也爲葉家做了一件好事，你會感激我的，葉家纔是整個實驗最直接的受益人。”
畢竟他最引以爲豪的實驗數據就在葉家後人的身上。
“瘋子”程家主母已經完全聽不懂費家主在說些什麼了。
她直接將電話掛斷，氣的渾身發抖。
用了很久，程家主母才平息了自己的怒意，她跌坐回了椅子上彷彿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一步錯，步步錯。
想要挽回自己的錯誤真的還有機會麼
後悔了麼
程家主母在心底反問自己，卻始終問不出一個答案來。
次日，一早起了晨霧，日出之後便漸漸散去，天氣預報通知今天會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很適合居家旅行，全家出遊。
萬家老家主抵達龍家的時候，龍家主正在書房跟沈向陽對弈，兩人全神貫注的盯着棋局。
下人來報，龍家主也只是隨意的招了一下手，示意傭人將萬家老家主請到這裏來。
萬家老家主進門之後也沒打擾，只是在一旁看着棋局，倒也真看出點門道來了。
“不行了，老了。”龍家主實在想不出破譯的棋招，只能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小向陽是越來越厲害了。”
“嘿嘿。”沈向陽紅着小臉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