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一轉,鳳穎淑徑直往面前的一把椅子走了過去。
雖是大步出了門,鄭秋卻沒有走遠,他心裏自然是防着鳳穎淑的。
這幾天鳳穎淑總在院子裏晃悠,說是什麼對地形不熟,院子裏又都是聾啞人她指望不上,但是事實上是怎麼回事,鄭秋自己也說不準。
所以今天干脆將計就計也試探一下這個鳳穎淑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見自己出門之後,鳳穎淑沒有急衝衝離開回去照顧那個龍翰墨,鄭秋便起了疑心,瞧見她徑直往另一側走去,鄭秋更是沉下眸子動了殺意。
如果鳳穎淑真的有什麼異心,那確實留不得。
手一翻轉,掌心便出現一個暗器。
鳳穎淑直直走向那把椅子,停下步子之後,絲毫沒有猶豫,擡腳便照着椅子狠踹了幾腳,又唾罵了幾聲:“瞧不起我是吧瞧不起鳳家是吧要是翰墨出了什麼事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同歸於盡”
踢得累了,鳳穎淑才氣喘吁吁的離開了這房間,頭也不回的走了。
瞧見鳳穎淑只是像一個潑婦似得發泄了一陣便走了,鄭秋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只會向一個物件發發脾氣踹上兩腳,就這種格局還代表鳳家
真是給鳳家丟人
哼
鄭秋心裏鄙夷鳳穎淑,但是也明白那樣氣急的話也是有幾分真的,如果真是因爲自己無爲而導致龍翰墨就這麼死了,鳳穎淑說不定真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這樣想着,鄭秋還是皺了皺眉頭,便往院落的另一側走去。
爲了一個將死之人,冒這種險,真不值得
而鳳穎淑在出門的一瞬間,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便知道自己賭對了,當下腳下絲毫沒有停留的趕了回去。
一進屋之後,鳳穎淑才發覺自己整顆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
單手捂着胸口,鳳穎淑看向牀榻上還在睡覺的龍翰墨,眸色漸沉。
是她將龍翰墨拖至這種險境的,無論如何,她都要帶着龍翰墨離開這裏。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這門被猛地推開,一箇中年男人被推了進來。
男人身後是一臉陰森的鄭秋。
男人明顯是被嚇到了,進屋之後瞧見屋裏的一男一女便是一愣,難道這是人販子
可是人販子不是都抓少男少女麼他這種年紀的怎麼也會被盯上
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衝腦門,這男人一下子想到了白天在辦公室聽到的關於人體器官販賣的事情,臉色煞白。
而鄭秋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一進屋他就聞到了惡臭的味道,再一瞧就看見了龍翰墨吐了一地的穢物,上面確實也不少的血跡。
難怪鳳穎淑跟個瘋婆子似得衝過來找自己。
“你給他看病”鄭秋推搡了一下中年男人說道。
“不要殺我不要摘我的器官我心肝脾肺腎都有毛病還有中度近視眼和各種職業病殺
“誰要你的心肝脾肺腎”鄭秋皺了皺眉頭,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饒命啊”中年男人繼續尖叫道。
“再敢叫就拔了你的舌根”鄭秋本就被屋子裏的穢物薰得頭疼,這個人還亂叫心裏煩得要死。
“”一聽見鄭秋這樣說這中年男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一臉驚恐的看向鄭秋。
“給他看看。”鄭秋指了一下病牀上被吵醒的龍翰墨說道。
“額哦。”中年男人這才點了一下頭走向龍翰墨。
“你找的什麼人就來給我丈夫看病”鳳穎淑微微皺眉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看着鄭秋。
“你若是不用這個人看我帶走就是了。”鄭秋冷哼一聲說道:“只是以後你都別想再讓我叫人給你這短命鬼丈夫治病。”
“你”鳳穎淑咬了咬牙。
“這這是他吐得”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穢物便立即變了臉色:“這種情況得馬上入院治療啊這”
“要是能入院還用把你帶來麼”鄭秋冷下臉色說道:“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滾”
說是說着滾字,但是這鄭秋的眼裏明顯是閃過一抹殺意。
似乎是壓根就沒準備讓這個醫生活着。
“我”這中年男人真是有苦難言:“我就算想治也得知道病人的情況吧。”
“我丈夫是胃癌,之前在醫院接受的治療是”鳳穎淑將龍翰墨之前接受治療的過程和情況詳細說了一下。
“那出院之後的藥有繼續喫麼”中年男人問道。
“有,只是這幾天斷了。”鳳穎淑點了一下頭說道:“用的三樣藥。”
“兩樣隨餐服用,一樣早晚餐後是吧”中年男人問道。
“對。”鳳穎淑再度點了一下頭。
“若是真的不能去醫院的話,這個藥是不能斷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些還都是處方藥,你們自己去買也不好買啊。”
“什麼藥,把藥名說出來我自然能買到。”鄭秋冷哼一聲說道。
“現在不僅是用藥的事情,最好還是要配合注射治療。”中年男人說道:“至少一天一次,連續一週才能勉強穩定住。”
“什麼”鄭秋微微皺了皺眉。
“醫生,你能給他注射麼”鳳穎淑眼睛一亮問道。
“能是能,可是我下班了,我沒藥也沒有我那些東西啊。”中年男人有些後怕的看向鄭秋。
“”鳳穎淑沉下臉來看向鄭秋。
鄭秋一對上鳳穎淑的雙眼便眉頭一皺說道:“你想都不要想”
能將醫生找來已經是他大發善心了,這個時候還指望他允許這個狗屁醫生天天來給龍翰墨注射
這麼容易暴露他下落的行爲想都不要想
“你在害怕”鳳穎淑看着鄭秋突然開口問道。
“笑話。”鄭秋冷哼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冷笑話似得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怕的”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