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看着沈向陽，眼神滿是疼惜。
“如果試藥失敗，這可能就是我最接近幽幽姑姑的一次，最像她的一次。”沈向陽看着張亞說道：“所以，所以我……”
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
沈向陽用力眨了眨眼睛又甩了甩頭。
暈眩絲毫沒有減淡甚至越來越重。
“張亞姑姑……你……”沈向陽剛察覺自己是怎麼回事，便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頭一重，沈向陽便一下子栽倒在餐桌邊緣。
張亞擡手接住沈向陽的頭，而後緩緩的將她的頭放在桌邊，滿是憐愛的輕撫着她的臉頰。“小向陽，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我以你爲榮，幽幽也會以你爲榮的。”張亞嘴角帶着淺笑，聲音細膩而溫柔：“我們都很愛你，所以，張亞姑姑不會讓你做這樣冒險的事情。
”
她下的藥量不算低，這一覺足夠讓她睡到太陽下山了。
“做個好夢吧。”說完這句，張亞才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餐廳離開後，張亞回了自己的房間，給萬興昊撥了一通電話：“喂？”
“喂。”萬興昊的聲音有些疲憊：“你在那裏怎麼樣？”
“挺好的。”張亞淺笑一下說道：“寶寶說他想爸爸了。”
“是麼？”萬興昊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那能不能麻煩寶寶的媽媽幫我轉達一下。”
“轉達什麼？”張亞問道。
“寶寶的爸爸也很想寶寶，很想寶寶的媽媽。”萬興昊開口道：“我很愛他，更愛他的媽媽。”
“呵呵。”張亞輕笑出聲來：“好，我會幫你轉達的。”
“恩。”萬興昊聽見妻子的聲音便覺得身上的疲憊少了很多：“晚一點我就去看你。”
“好。”張亞應了一聲，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電話另一側傳來催促的聲音。
“萬總，到開會的時間了，董事已經在等您了。”
“我知道了。”萬興昊應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祕書先出去。
“你還在忙吧。”張亞說道：“那我不打擾你了。”
“恩，我忙完就去看你。”萬興昊也知道這次的會議比較重要：“老婆，我愛你。”
眼眶微燙，張亞覺得自己鼻樑發酸：“我也愛你，非常、非常愛你。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你了。”
“恩。”萬興昊笑了笑說道：“真想立刻到你身邊。”
“你還是先忙吧。”張亞抿了一下嘴說道：“我這邊也要去幫師父做實驗了，不跟你說了。”
“好。”萬興昊應了一聲之後叮囑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握着手機，張亞深呼吸一下，擡手抹去了眼淚，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四五分鐘的樣子，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翻了一圈，張亞的指尖停留在一個許久沒有撥打過的號碼上。
猶豫一下，張亞撥通過去，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
“是我。”張亞一聽這個聲音就覺得之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要決堤了：“您最近還好麼？”
“挺好的，正好放寒假了，也算是有個休息的機會。”電話對面的人爽朗的笑了笑說道：“你今年過年回來麼？”
“今年過年……”張亞抿了抿嘴說道：“應該不回去。”
“哦……”電話另一端的人似乎有些失落，而後說道：“不回來也沒事，你在京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受了委屈，我看天氣預報說最近京都降溫了，你多穿點。”
“好。”張亞應了一聲說道：“您也是。”
“我這邊你就放心吧。”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兩側的人都迎來了短暫的沉默。
像是努力想要找些話來說，又像是始終找不到什麼話說。
“張亞。”最終還是對面打破了這尷尬的安靜：“最近可能是年紀大了，總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這幾天總是想起帶你們兄妹三人去看星星的事。”
聽見這話，張亞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決了堤。
原來那些事情不只是她一個人守着的珍貴回憶。
“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帶你們三個一起去看星星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一聲嘆息。
“會有這個機會的。”張亞哽咽說道：“一定會有的。”
“呵呵，會有就好。”對方笑了笑。
“您好好照顧自己。”張亞深呼吸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似得喚了一聲：“爸。”
“……”對方一愣，而後纔回答道：“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閆校長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裏了。
“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張亞擡手擦去眼淚：“晚點我再給您打電話。”
“好，你先忙你先忙。”閆校長連連應聲。
“恩。”張亞這才掛斷電話，已經到時間了，她應該過去了。
這邊，閆校長掛斷電話之後就激動的在客廳裏繞來繞去。
“爸，你這是在幹嘛？跳舞？”從二樓下來的閆樂詩見狀嘴角微微抽搐，這老爺子怎麼了？
“樂詩，告訴你哥哥一聲，今年過年我們去京都過。”閆校長說道。
“誒？”閆樂詩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既然張亞不回來，那他就去京都看看她！
這邊，張亞從房間出來前洗了一把臉，之後纔去往封閉實驗室。
“你來晚了。”joker頭也不回的說道：“時間觀念還有待加強。”
“抱歉。”張亞知道自己可能晚了個兩三分鐘的樣子。
“向陽呢？”joker問道。
“她……睡着了。”張亞回答道。
“睡着了？”joker這纔回過頭來，看着張亞的目光中帶着些許揶揄：“你偷了我的藥。”
“借用。”張亞糾正了這個字眼。
“記得還回去。”joker說完這話又將頭轉過去。“恩。”張亞深呼吸一下說道：“師父，是不是可以開始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