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閆樂詩眼裏明顯有一絲抗拒：“我不想再回憶起來了。”
“恩。”閆樂成也不想再接下去。
“如果她從來沒出現過就好了。”閆樂詩將臉埋在膝蓋上：“那我媽也不會死。”
“恩。”閆樂詩再度應了一聲眸色漸沉。
這兩兄妹一人仰躺在牀上，另一人靠着冰涼的窗戶蜷着膝蓋。
氣氛安靜的可怕。
於此同時，另一對兄妹之間的氣氛就好多了。
“哥，你說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看。”女孩手裏拿着兩幅春聯：“兩套詞倒是都挺喜慶的，就是這個上面的牡丹花有點土氣了。”
男孩瞥了她一眼，給了一個【你隨意】的眼神。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個！”女孩揚了揚左手的：“我也喜歡這個！”
“……”男孩有些無語，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左邊這個？
“老闆，我們要這個。”女孩付了錢讓老闆將對聯收好捲了起來。
“還需要別的麼？鞭炮煙花什麼的。”老闆笑着說道：“我這還有一個小時就回家了，這邊你看看還有什麼要的，我都最低價賣給你。”
“這麼好？”女孩眼睛一亮在攤位上一下子選了好幾樣：“這些我都要了。”
“好嘞。”老闆也是個爽快人，全部包起來之後說道：“一百三……算了，給我一百就好了。”
“那謝謝老闆啊。”女孩笑着遞上錢：“哥，拿東西。”
男孩上前接過兩大袋子的東西。
“你們兄妹長得真好看，多大年紀了？”老闆看向男孩問道。
“我倆十七了。”女孩說道：“祝老闆新年快樂，來年生意大吉啊。”
“承你吉言了啊。”老闆笑了笑說道。
兄妹倆離開攤位之後又往另一邊走去。
“哥，你說這怎麼也算是咱們第一次不在家過年，年夜飯總不能喫外賣吧，我下廚怎麼樣？”女孩擡頭看着自家老哥。
“……”男孩給自家妹妹一個懷疑的眼神【你會麼？】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走吧！”女孩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臂說道：“先去書店。”
“？”男孩有點不解站在原地外頭看着女孩，爲毛要去書店？不是應該去菜市麼？
“先去買幾本食譜看看啊！”女孩說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做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覺得這方面的天賦說不定我還是有的。”
“……”男孩已經無力吐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給你個眼神，自己領悟。】
“走啦！”故意無視自家哥哥的眼神女孩扯着男孩的手臂一轉頭倒也看到了一個熟識的面孔：“誒？那不是學霸同學麼？”
“？”男孩立即順着女孩的目光望過去，是她？
“她身後……好像有人在跟着她……”女孩歪着頭目光在她身後幾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
身上看了幾下：“這還真是世風日下啊，大白天的就敢玩未遂！哼！這不是打劫就是要偷東西啊！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哥？誒？哥，你要去哪？”
“誒呦……”女孩認命地嘆了一口氣，這麼重的東西，只能她自己拎了。
張亞低着頭往一路往前走着，說來還真是諷刺……新年快樂……這四個字真是刺耳的很啊。
快樂……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閆校長今年能過一個團圓年了。
用腳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張亞喃喃道：“早知道就不過去了。”
穿過街道，張亞也頗爲感嘆，往常這條街熱鬧得很，現在也都關着門貼着春聯，在這麼一個佳節倒是顯得有些荒涼了，過往的車輛也是少的可憐。
偏過頭，張亞便瞧見了旁邊店鋪的玻璃窗上倒映着幾個人影。
眉頭微皺，張亞加快了步伐，這幾個人是什麼時候跟上她的？
深呼吸着，張亞越發覺得不妙，這邊一片都是商店街，今天又全部關着門，估計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那幾個人才敢大白天的跟着自己吧。
不敢繼續深想，張亞在路口就要穿過馬路往回走，她記得自己剛剛經過的地方還是蠻熱鬧的。
似乎察覺到張亞已經發現他們了，這些人在張亞過馬路前就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滾開！”張亞一邊掙扎着一邊狠踢那個拉着自己的人，緊接着一個沾了藥的帕子便敷上了她的口鼻。
“唔……”張亞盡力閉氣卻還是不小心吸入了少量的迷藥，眼前越發恍惚，只是隱約瞧見了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衝了出來，將原本拉扯着她的人一個個的全部輕鬆解決掉了。
身子有一種不斷下墜的感覺，在她的後腦勺馬上要磕在板油馬路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又被人攔腰抱起。
貼在一個人的懷裏，張亞越發的覺得眼前的人影有些眼熟，卻偏偏看不清是誰。
“你……”只是喃喃了這一個字，張亞便昏睡過去了。
“嚯，這解決的夠迅猛的啊！”拎着兩大袋子東西追上來的女孩看着躺在地上的一行人說道：“所有人的右臂都打斷了，哥，你怎麼這麼仁慈了？”
“H12—071？”女孩撿起之前敷在張亞口鼻上的帕子用指尖劃了一下：“哼，這種廉價的迷藥沒什麼太大的藥性，半個小時之後就能醒了。”
“……”男孩瞥了女孩一眼便抱着懷裏的人往前走。
“哥！你等等我啊！”女孩跨過地上一行人抱怨說道：“哎呦……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妹……嘖……”
眼前是一片混沌，鼻翼間是淡淡的香味。
想起昏厥前的零星片段，張亞猛地睜開眼睛卻又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預料的情況倒是讓張亞嚇了一個哆嗦。
“你醒啦？”女孩歪着頭看着張亞，然後起身對着身後喊道：“哥，學霸同學醒了。”
“……”張亞坐起身來環顧四周，這是她和屠曉菲住的房子沒有錯，好歹是熟悉的環境，張亞長吁一口氣放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