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前面的路口離家就很近了，不知怎麼的，越近就越覺得這條路太短了，不捨得就這麼分開。
“唔……”看着夜幕籠罩的街道，張亞左瞅瞅又看看，最後指着一家日式鐵板燒說道：“也快到家了，要不我請你喫宵夜？”
“……”萬興昊順着張亞指着的方向看去然後點了點頭，握了握掌心裏的柔荑。
張亞拉着他就往回走到十字街口紅綠燈處，在他們等到路燈變綠時，牽手走過街道。
另一邊一行熙熙攘攘的人羣也從另一邊走過街口。
“誒？那不是……”一個男生突然停住腳步看向剛剛走到另一條街上的張亞微微眯了眯眼睛，在轉頭看向身側：“樂哥，你看……”
“恩？”閆樂成看了一眼男生，又看向他指着的方向，一輛車經過遮擋住了剛剛走過的人影：“什麼？”
“算了。”那個男生雙手插在口袋裏面：“沒什麼。”
“我擦，還有十秒了。走走走，快點。”有人催促道。
閆樂成便也轉過頭跟着人羣匆匆經過路口。
另一邊推開門，張亞和萬興昊便走進了這家鐵板燒在鐵板臺邊上坐好，點了單之後兩人便閒聊起來，說是閒聊就是張亞在說些有的沒的，萬興昊或是點頭或是淺笑，再或者就是在張亞尋問他看法的時候，他用手語回覆她。
如果碰見張亞看不懂的手語，他就會用筆和紙記錄下來。
兩個人相處的氣氛剛剛好。
“雖然Z市這邊不是很大，無論是政治或者是經濟，再或者是旅遊業什麼的，都只能說是中等吧，但是Z市的前景還是不錯的，我也挺喜歡這裏的，不過如果是念大學的話，我應該還是會出去幾年吧。”
“……”萬興昊看着張亞用手比劃着問道【嫁給我之後，你願意跟我回京都麼？】
“哈？”張亞一愣：“那個，你剛剛的手語，我是不是看錯什麼了？”
“……”萬興昊勾了勾嘴角在紙上寫到【嫁給我之後，你願意離開Z市，跟我回京都麼？】頓一下筆，萬興昊擡頭看了一眼張亞繼續寫到【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留在Z市陪你。】
“你考慮的是不是太遠了？”張亞眨了眨眼睛：“我們……我們現在……”貌似還不算是戀人關係吧……萬興昊也沒有好好表白過什麼的……
輕輕搖了搖頭，萬興昊寫着【不遠。】
“先不提這個了。”張亞雙手撐着臉頰看向萬興昊：“你……喜歡我什麼？”
“……”萬興昊面頰一紅笑着轉過頭去。
“喂，你這是在逃避麼？”張亞看見萬興昊這樣的反應自己也有一點不好意思了：“不是吧你……快點說啦……”頓了一下之後張亞補了一句：“不對，你快點回答我。”
“……”萬興昊想了一下又從揹包裏拿出一張A4紙，轉過身寫好之後摺疊起來遞給張亞，比劃着【回去再打開，我會不好意思】
“哎呦，你還會不好意思？”張亞也不難爲他，笑着將紙收好：“這麼神祕。”
這時候餐品一樣樣做好，兩人也開始享用起他們的夜宵來了。
坐在窗臺邊上，看着他的身影漸漸遠去，張亞的嘴角勾起，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自己些什麼。
美眸一轉，張亞便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紙，將紙打開，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跡，簡短的寫着幾個字。
【因爲我是我，而你剛好是你。】
“……”指尖拂過這字，張亞的嘴角微揚。
還跟她玩文字遊戲嘞。
嘖。
“都沒有好好告白過就說什麼結婚……”張亞的面頰泛紅，真是想的會不會太多，就算告白她也不一定會答應好吧，更何況是結婚……
真是異想天開。
哼。
張亞嘴角輕揚將手中的紙再度疊好，目光微沉輕聲呢喃說道：“如果你依然是你，而我不再是我呢？”
思緒在這沉寂的的深夜飄得更遠，遠到讓張亞分不清是真是假，是現實亦或是夢境……
……
“怎麼樣？她死了麼？”
“還沒有？”
“張哥，接下來怎麼做？”
“不能讓她死了，如論如何都要救活她……”
像是一層層迷霧遮掩着，她碰不到觸不及。
“小亞，答應我，你一定要活下去，答應我，絕對要活下去……”
“小亞……”
一個女人的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麼清晰又那般縹緲。
“啊……”雙手的掌根死死按壓着兩側的太陽穴，悶疼一陣陣傳來，越想要回憶起那些零碎的片段，就越覺得腦袋越疼。
像是一根生了鏽的鐵定從腦後狠狠扎穿了進去，像是那些滋生的細菌瘋狂的在腦子裏面繁衍肆意亂竄。
“啊……”張亞死死咬着牙關。
【嗡……嗡……】
手機在口袋裏響起，將張亞拖回現實。
“嘶……”
倒吸一口冷氣，張亞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刺骨的冷水從頭淋溼到腳底一般。
“喂。”接通電話的時候張亞的聲音還是有些無力，指尖揉着太陽穴，讓自己從那段算不上回憶的記憶裏恢復過來，只要她不去想她的頭便不會繼續痛下去。
“你的聲音好像很疲憊。”伊蘭幽看着龍天啓傳給她的資料輕聲問道。
“沒事。”張亞輕嘆了一口氣：“怎麼了？”
“沒什麼。”伊蘭幽說道：“曉菲還在醫院待着，我擔心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哈哈，我什麼時候那麼嬌氣了，沒事。”張亞笑了笑說道：“你若是有事還是直接說吧。”
“誒……”伊蘭幽輕嘆一口氣說道：“我對你真是又愛又恨啊，心裏想什麼都瞞不過你。”
“哈哈。”張亞爽朗的笑着覺得跟伊蘭幽聊過天之後頭痛的症狀算是徹底緩解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說吧，怎麼了？”
“你記不記得跟閆校長回家之前，你待着的孤兒院叫什麼名字？”伊蘭幽問道。
“……”張亞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