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榻上起來，方憐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赤着腳走進了浴室。
水從頭頂流下，淋溼了她的身子，也淋醒了她所有的幻想。
簡單的洗了一個澡，方憐圍上浴巾走出來的時候就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方憐將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用腳踢到一邊。
“小憐，是媽媽。”方母在外面喚道。
“等一下。”方憐聞聲進了臥室，緩緩穿上自己的一件蕾絲花領的睡衣之後纔回到客廳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落坐在沙發上，方憐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頭髮。
門開之後，進來的是方繼偉夫妻二人。
方繼偉臉上有些不悅，這個方憐真是過分了，居然讓他們在門外等了那麼久。
“洗澡了啊。”方母笑了一下坐在了方憐的對面。
“恩，有點熱。”方憐看向方母：“有什麼事？”
“那個……”方母跟自己的老公忽視一眼之後看向方憐說道：“今天袁氏餐飲的臨時記者發佈會……你知道吧？”
“恩。”方憐瞥了一眼顯示器的方向，才發現直播已經結束了，之前接電話的時候她就調成靜音了：“怎麼了？”
“那個，這一次肖氏應該沒問題吧，這點事情肖總應該能應付吧。”方繼偉身子前探認真的問道。
現在方氏跟肖氏基本上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
如果肖氏熬不住了，方氏很有可能會再度淪落成之前的那個德行。
“你們擔心的是這個啊。”方憐揚了一下嘴角說道：“放心吧。沒事。”
肖波這次估計在袁氏身上討不到什麼好處，但是如果他願意消停一點，專心將肖氏做好的話，還是可以放心在Z市穩住腳的。
“哦……那就好。”方母長吁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只要肖氏沒事方氏沒事就好。
“這樣就好。”方繼偉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來了。
嘆了一口氣，方繼偉感覺有點淒涼，想當年方家是多麼霸氣的存在啊，結果現在還要靠着別人活。不僅要擔心肖氏會不會垮了，還要擔心肖波什麼時候會對方憐失去興趣。
這滋味真不好受。
目光在自家女兒身上徘徊，方繼偉覺得方憐還是很美的，現在漂亮的女孩多得是，但是向方憐這種知性美的太少了。
這一點上還是有勝算的。
只是……只是之前爆出肖波喜歡男人這件事上……會不會肖波的口味不一樣啊……
方繼偉心裏越發沒譜，看着方憐的眼神也帶着狐疑。
“還有什麼事麼？”方憐對上方繼偉的目光：“爲什麼這麼看我？”
“小憐，你……”方繼偉也不知道這話怎麼問，難道要他這個做爸的去問自己女兒有沒有把另一個男人伺候舒坦了？
雖然方繼偉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好歹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羞恥心的。
這話做爸的問不出口。
倒是方憐的媽媽看着自己的女兒又想起鞠婷之前的話來，心裏有些悲涼。
猶豫再三方母纔開口問道：“小憐啊，肖總對你好不好啊？”
“肖波？”方憐看了看方繼偉又看了看方母便知道兩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了，嘆了一口氣，方憐決定跟兩人挑明：“我跟肖總是合作關係，他需要在Z市紮根，我提供方氏這個Z市老品牌的合作平臺，我們兩個只是合作關係，沒有任何不良關係，我跟他也沒有你們所想的那種事情。”
“在我們面前你不用弄這些。”方繼偉哼了一聲，這時候還想着騙他們。
“小憐……”方母伸出上手想要握住方憐的手。
方憐不着痕跡的避開：“信不信隨你們，如果沒事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方繼偉算是徹底怒了，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狂妄了，揚起手就要扇方憐一記耳光。
“老公！”方母立即拉住方繼偉的手：“別衝動啊，小憐都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了，哪裏還是你這爸爸能打的！”
“有什麼能打不能打的！只要我喘氣一天，我就是她老子！”方繼偉雖然將手放下了，但是這話說的硬實的很。
“哼。”方憐冷哼一聲：“我今天晚上約了程家大小姐，如果不嫌丟人你大可以在我臉上留下個巴掌印。”
“程，程家？”方繼偉和方母都愣住了。
方憐繼續擦着自己的頭髮默不作聲。
“你，你怎麼會認識程家大小姐？”方繼偉變了臉色不敢置信的問道。
“如果不認識程家大小姐，我又哪裏來的底氣用現在的方氏去跟肖氏談合作。”方憐不準備說出神祕人的事情，只將自己的事情往程栩檸身上攬。
“那……你的意識是說你真的沒有跟肖總……【那個】？”方繼偉狐疑的問道。
方憐瞥了他倆一眼點了一下頭。
“真的？”方母愣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亮，那一直壓抑在心裏的愧疚感覺也散去不少。
爲人母的，誰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別人牀上呢？
之前不也是迫不得已麼。
她也是窮怕了，一時腦熱。事後她也後悔的很，現在聽見方憐這麼說，方母覺得壓在心口的大石頭一下子被扔了出去，那愧疚感一消失，她整個人都輕鬆了。
“真的。”方憐點了一下頭：“只有生意上的合作關係，程家的勢力雖然不在Z市，但是程家大小姐的名氣還在，有這個名，肖波也是給面子的。”方憐冷笑一聲：“不然就憑方氏現在這個德行，誰會合作？就算送上一百個美人，也沒人願意接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
“什麼！”方繼偉噌地一下子站起身來。
之前還以爲是有方憐維繫着，這保障也多了不少，可是現在居然告訴他，中間沒方憐什麼事兒。
那要是肖波在Z市真的扎穩腳跟了，一腳把他們踢開怎麼辦？
如果真的如方憐所說的話，那麼肖氏跟方家合作已經是給足了程家大小姐的面子，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