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五果然是裝病的,柳如煙去的時候,她連裝都不裝了,直接興致沖沖地便跑了過來。
“惠妃娘娘,聽說西域來了個頂頂漂亮的公主,你帶我去瞧瞧唄!”十五呲着牙,拽着柳如煙的胳膊晃過來晃過去,柳如煙只覺着自己的兩隻胳膊都要被她晃散架了。
“公主,您可是被罰了一年的禁足的,這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娘娘私自帶您出去,可是會怪罪我們娘娘的!”珍兒瞧着小十五撒嬌,便說了句。
小十五轉過頭去眼神不善地瞥了珍兒一眼,似乎是在怪罪珍兒的多嘴。
“珍兒。”柳如煙轉頭訓斥了珍兒一聲,示意珍兒退下去,休要多嘴。
“聽說那西域的公主一來,宮裏頭可熱鬧了,好像是還要比武,是嗎惠妃娘娘,你帶我過去看看吧,求你了!”小十五絲毫也不理會珍兒的話,拉着柳如煙的胳膊就是不肯撒手。
“我在這宮裏都待了好久了,你看我都快發黴了,你就帶我出去看看吧,你不說我不說,皇兄是不會知道的,惠妃娘娘——”
實在是禁受不住小十五撒嬌的本事,柳如煙不由覺着頭疼,便連聲安慰道:“好好好,待尋得了時機,本宮便帶你出去,可好?”
小十五聽了可是開心了,但珍兒卻擔心了起來:“娘娘,您就這樣帶十五公主出去,陛下會不會怪罪下來啊?”
“不會的,”柳如煙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後假扮成小宮女絲毫不敢說話擡頭的十五,不由輕笑道:“陛下與太后都如此寵愛這個公主,只怕也不會忍心她一直這樣被禁着的。”
“再者,陛下時常讓我多來陪陪十五,說是怕十五孤寂無聊,實則也是默許了,咱們可以帶十五出來玩耍,所以說,不妨事。”
“這比武也是多少年都,沒有一會,此次又是西域同我朝的較量,自然會是十分熱鬧,屆時文武大臣悉數到場,再加上各處官宦親戚家眷,帶十五去看看熱鬧,也總是好的。”
“那麼多人堆在比武場裏頭,只要十五聽話,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柳如煙安慰了珍兒幾句,說的頭頭是道,倒是讓珍兒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了。
“所以十五,你可記得答應本宮的事情,謹言慎行,切不可暴露自己。”說着,柳如煙轉回頭去看着小十五,又囑咐了小十五一句。
此時幾人已經在比武場的門口了,小十五低着頭,壓低了聲音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
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似乎是在埋怨柳如煙羅嗦,柳如煙不由搖了搖頭,便帶着十五進去了。
方纔進去不久,便碰見了西瑪公主。
西瑪也不知道是哪兒對柳如煙生出來的好感,看見柳如煙便頓時喜笑顏開,上前來毫不忌憚地拉着柳如煙,一副親熱的樣子問道:“我可以坐在你的旁邊嗎?”
“你們的人我也都不認得幾個,也就你眼熟些了。”
“既然公主想坐在你旁邊,那你便與公主一處吧,也好照應着些。”連城冥看了身旁的領主一眼,對柳如煙道。
連城冥既然都已經發了話,柳如煙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些什麼,便欠了欠身子,應了下來,帶着西瑪公主走到了座位上。
“方纔那位,便是傳聞中陛下一直盛寵的惠妃娘娘了吧,本王瞧着果真是個水靈人啊,陛下好眼光、好福氣!”
那邊連城冥與西域領主也方纔落座,西域領主便豪飲一杯酒,對連城冥道。
連城冥擺了擺手,也回敬了一杯酒給西域領主,道:“哪裏的話,都是后妃,圖個新鮮罷了。”
然而此話的聲音卻是壓的極低,原本就是奉承那西域領主的,連城冥說着,還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了坐在不遠處的柳如煙一眼,見柳如煙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邊,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轉過了頭來,繼續與西域領主喝酒。
在場的人都在彼此寒暄着,歌舞過後,比武便正式開始了。
參與比武的,都是一些軍營之中的人,大多生的體格健壯,挑的也都是些善打的人來,西域領主帶的也都是隨身的侍衛,想來實力自然也是不俗的。
這比武雖然說上去好聽,叫做切磋,友誼第一,但實際上卻是兩國之間暗地裏的較量。
這若是打的好還好說,西域領主這麼一個豪放的主兒,見我朝實力這般雄厚,便自然乖乖地將西瑪公主嫁過來和親,鞏固兩國邦交之誼。
但若是打的不好,叫那西域領主給小瞧了去,只怕這西域領主便要生事。
而一個時辰下來,柳如煙看着連城冥的臉色越來越黑,不由暗暗地擔心着。
主座的方向不時傳來西域領主豪邁的笑聲,西域之人驍勇善戰,幾場比試下來,西域之人勇猛異常,竟將這中原勇士打的節節敗退,如今我朝已然是已經敗了好幾場了,形勢不容樂觀,也難怪連城冥的臉色不好了。
也許是察覺到了連城冥的臉色不對,又或者是地下的將才們給自己手底下的人施加了壓力,後來上場的人也都開始緊張兮兮的了,不多時便被打敗。
甚至有人因爲緊張過度,手中的劍脫了手,直直地朝着觀戰的席位砍了過去。
柳如煙不由吃了一驚,便看着那劍直撲着自己的臉而來,一時之間動都不敢再動。
還是秦嘉言動作迅速,原本一進場的時候,秦嘉言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柳如煙,距離也不遠,一看到柳如煙有危險,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
秦嘉言輕功一躍而起,瞬間便到了柳如煙這邊,飛身一腳,便將那失去了控制的劍猛地給踢了出去,穩穩地插在了比武場的中間。
那西域人被那把劍嚇得也是連連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