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便走上前去,將手直接放進了油鍋裏。
連城冥嚇得手抖了一下,差點就去油鍋裏撈柳如煙了,誰知柳如煙卻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轉過頭來看着十五笑的開心,“你瞧。”
“哎哎哎,幹什麼呢!”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人光着膀子走了過來,這麼大冷的天,他也不冷。
柳如煙見來者不善,便連忙帶着十五往後撤了撤,道:“沒什麼,我們就是好奇,過來看看。”
那人轉頭瞧了一眼柳如煙方纔放在油鍋裏的手,便繼續逼近道:“怎麼,是來砸場子的是嗎,還敢往我們的油鍋裏伸手,活膩了是吧?”
“呸!”十五見這人如此張狂,便不由心直口快地上前道,“你這油鍋分明就是假的,怎的,還說不得了!”
柳如煙不由黑線,這年頭在江江湖上行走賣藝的,哪個是好惹的。十五不出聲還好,柳如煙不過就是敷衍幾句,畢竟她是個姑娘家的,人家也不會多加干擾,頂多就是說幾句就放他們走了。
這下可好,惹上事了。
“不,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柳如煙連忙爭辯着,想要將此事給圓回來。可十五偏偏4不知畏懼地瞪着大眼睛看着那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服軟。
“就是他們弄虛作假,忽悠人!”十五又是出聲指責,手指就差戳上那人的鼻子了。
“你!”那人眼睛一瞪,身後的幾個人擼起袖子便要上前來了。
連城冥拉了柳如煙一把,將柳如煙帶着十五拉到了身後,與此同時那人也帶着傢伙和身後的夥計過來了,作勢就要收拾柳如煙與十五的樣子。
“喲,還有護花使者……”那人嘲諷了連城冥一句,然而一句話尚未說完,連城冥身後的護衛便圍了上來,氣勢洶洶地將那人和夥計裏裏外外圍了一圈兒。
“交給你們了。”連城冥看了那夥人一眼,轉身便走了。
許公公跟在身後不由打了個寒顫,這羣人也真的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惹當今聖上,不過估計他們被趕出京城都不會知道,他們到底是惹怒了什麼人。
在連城冥的護送之下走出了人羣,柳如煙便不由嗔怪十五,“十五,你太沖動了!”
“有皇兄在呢,怕什麼!”十五卻是一臉無謂的樣子,一手拉着柳如煙,一手拉着連城冥,好不開心,好不自在。
“你……”柳如煙頓時便啞口無言,不由嘆了口氣。
連城冥便輕笑着擡手放在了柳如煙的頭頂上揉了揉,道:“十五說的沒錯,寡……我在呢,一切都不必擔心。”
一行人在街市上一直逛到了晚上,華燈初上之時,頭頂上便開始綻放着一個又一個的煙花,十五興致大發,便提議要去放煙花。
既然將十五放了出來,連城冥便什麼都滿足她,說要放煙花,便趕緊着人去買了,十五玩的不亦樂乎,
柳如煙也終於知道爲何十五如今是這般無法無天了,都是被連城冥寵出來的。
這一日收穫倒是頗多,柳如煙回府去同柳遠戰夫婦說了一會兒的體己話,便跟着連城冥回宮了。
幾日之後,便是除夕。
一大早早朝之後,連城冥便帶着人去了祠堂祭祖,太后也一直都在旁邊陪着,衆位妃嬪也一同前去,前前後後祠堂幾撥人輪番祭拜,好不熱鬧。
柳如煙將一切打點的都極爲妥當,年夜飯上太后也是讚不絕口,將這一切都歸功於柳如煙,叫林錦繡看的分外眼紅。
“娘娘,那邊戲班子出了點事情……”柳如煙正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看着底下舞姬們的表演,便瞧見紅兒匆匆地走了上來,在柳如煙的耳邊低聲說道:“一個戲子臨時出了點事情,好像是不小心扭傷了腳,無法上場,由於是年關之時,戲班子諸多人都在外表演,一時之間也沒有合適的人手。”
“方纔着人來問,娘娘,這戲還唱不唱?”
“唱,自然還是要唱的。”柳如煙神態自若地喝了口茶,仔細地想着應對之法,“前幾日本宮不是着你找了好幾個戲班子嗎,去問問,有沒有會唱的,將戲曲往後放一放。”
這可是太后最爲喜愛的戲曲,絕不能缺了,方纔得了太后的誇讚,若戲曲在這個關口出了差錯,豈不是叫人看柳如煙的笑話。
不多時,紅兒便又回來了,對柳如煙點了點頭,意思是已經找好了人,戲曲隨時都能安排。
“這便上臺罷,不能拖,免得又出意外,今日的節目都可以沒有,唯獨這個戲曲,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柳如煙吩咐了紅兒一句,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林錦繡,意味深長。
“是,奴婢明白。”
戲曲方纔上來,柳如煙便看到林錦繡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倒是太后,在見到戲班子起的第一個調調之後便不由喜笑顏開,向連城冥大加誇讚柳如煙道:“惠妃今年辦的着實是不錯,瞧瞧,哀家最最喜愛的戲曲,還有戲曲班子,這都給安排上了,瞧瞧這細心的勁兒。”
“賞賞賞,哀家絕不吝嗇,哈哈……”
頭頂升騰起煙花,原是小十五來了。
小十五手裏攥着幾個煙花,一路小跑着從遠處跑來,煙花便跟着一路從頭頂上移了過來,太后看的眼花繚亂。
便見十五跑到跟前,對太后與連城冥盈盈一拜,甜笑着道:“十五見過皇兄,見過皇祖母,皇祖母萬福金安。祝所有人歲末甫至,鴻氣東來!”
“祝惠妃娘娘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早日給皇兄生一個大胖小子!”
十五倒是一點都不避諱,上來便對柳如煙說着如此露骨的話,柳如煙不由紅了耳根子,笑着嗔怪了十五一句,“十五,莫要在陛下與太后面前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