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個做什麼？”十五消息倒是知道的快，柳如煙不由瞥了一眼十五，擡起手來輕輕地點了一下十五的腦袋。
可十五卻是很不樂意地躲開，撇着嘴對柳如煙道：“十五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惠妃娘娘莫要總是把十五當做孩子看。”
聽着這語氣，可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柳如煙不由輕笑，便道：“是生了個孩子，同你一樣的小女孩，太后同陛下都過去瞧了。”
“哪裏是同我一樣的小女孩，太醫門可是都說了，那孩子的臉上長了好大的一塊胎記，是個怪胎！”十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擡眼對柳如煙到：“惠妃娘娘，該不會是什麼怪物吧，我聽老嬤嬤們說，生下這樣的孩子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怪不得母后同皇兄都那般不開心。”
“不過，若是惠妃娘娘能給皇兄生一個大胖小子，皇兄一定會很高興的！”十五到底還是個孩子，說話口不擇言，話脫口而出之後才猛然間想起，柳如煙的孩子是她心頭的一塊病。
於是便連忙噤聲，十五下意識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轉頭一臉訕訕地看着柳如煙。
柳如煙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擡起手來摸了摸十五的頭髮，道：“十五，你現如今是已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了，所以說話再不可這般口不擇言，可記得了？”
十五眼神飄忽，並沒有立時答應，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麗妃娘娘不管再怎麼樣，那也是誕下了一個公主，是你皇兄的第一個子嗣，你若以怪物稱呼她，那將你皇兄至於何地。”
“我……”十五聽見柳如煙提及連城冥，神色這才變了變，揶揄了幾句，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知道十五是不喜歡林錦繡，看見林錦繡爲連城冥生下來一個孩子，變着法兒地爲柳如煙打抱不平。
可規矩到底還是規矩，十五現在正是行成這樣一個觀念的時候，萬萬不能在此時誤導了她。
“麗妃娘娘生下這樣的一個孩子，宮裏的人都不待見她，只有惠妃娘娘你爲她說話……”十五又是低着頭，自顧自地說了句。
柳如煙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到：“本宮哪裏是在位她說話，本宮是在教你在這個宮裏立足生存的規矩。”
“不管何時何地，都莫要去嚼他人的舌根子，能做到兩袖清風自然是最好，即便是不能，也要做到獨善其身才好，你可能明白？”
“我同你皇兄，終究是不能護着你一輩子的，他日，你若嫁出去，也必定都是遠離皇宮的，即便有一個作爲天子的皇兄護着你，可天高皇帝遠的，若你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只怕消息傳到宮裏，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柳如煙輕輕握住十五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柔聲安慰道：“好十五，本宮是在教你生活的方式，你既是皇室公主，便不可能一直純真，你可能名錶？”
歲聽的有些稀裏糊塗，
“十五知道了，以後不會再亂講了。”
說到底還是柳如煙講的動十五，這般說出來十五雖然是委屈，但好歹是記在了心裏，也聽了進去，那對她變是好的。
“對了，這是銘玉讓本宮交給你的信，你瞧瞧。”柳如煙伸出手，紅兒便立時講東西給送了上來，是銘玉寫好的信件。
他見不到十五，便只能委託柳如煙來交東西。
可十五見了卻十分不高興，扭過頭去道：“本公主不看，他都要娶別人了，還給我寫信做什麼！”
“你當真不看，銘玉的心意你那日可是聽到了的，你若是不看，本宮便叫紅兒去撕掉了？”柳如煙倒是並不介意，便將信拿在手裏，轉身便作勢要交給紅兒。
“唉……”十五不由出聲喊了一聲，很是孩子氣地自顧自地說道：“那便給他一個機會，我瞧一眼，就瞧一眼。”
說着，不等柳如煙將信件送過來，十五便已經開始去柳如煙的手裏搶信了。
輕笑着，柳如煙將信放在了十五的手裏，道：“早這樣不就好了。”
十五看了一會兒，面上便露出了有些開心的神色，只是一直忍着笑意，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怎麼樣，可是有說什麼？”柳如煙很是好奇，湊過去想瞧一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十五倒是有些驚訝，身子往後縮了縮，對柳如煙道：“惠妃娘娘沒有看過嗎？”
“你的信，本宮自是不會看的。”柳如煙伸出手輕輕點了十五的腦袋一下，嗔怪了一句。
“銘玉在信中說，讓我等他……”十五臉色羞紅了一些，微微低着頭，聲音小的仿若蚊子一般。
“不過他說他要去軍營了，他會在軍營裏建功立業，然後回來，親自向皇兄提親！”說到這裏，十五便有些開心地跳了起來，趴在柳如煙的背上，一臉歡喜地來對柳如煙道：“那惠妃那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那個什麼郡主？”
“自然。”柳如煙扭頭，看向十五的眼神裏不由有些啼笑皆非，“銘玉既說了要向陛下求娶你，又怎會對安平郡主上心呢，再者，他同安平郡主並不相識。”
“當真？”十五湊過來，眼巴巴地望着柳如煙。
柳如煙便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當真！”
“那……我去看看他吧？”十五神色有些擔憂，坐到了柳如煙的身邊來，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聽說軍營裏的條件很苦，他從小也是貴家子弟，不知可否受得了。”
“去！”柳如煙並沒有反對，銘玉身在軍營，若以後軍營裏的規矩多，只怕也很少能出軍營來，到時候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也會少很多。
“只是本宮此次便不陪你去了，十五現在大了，得學着自己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