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連城冥便大步邁開,徑自離去,秦嘉言連忙跟在身後,臨走前看了明煜隱一眼,膽敢這般同連城冥講話的,在明煜隱之前他好從未見過,看來此人身份不簡單。
此時的柳如煙雖然記憶全失,但看着有人端着藥碗前來,便知道是有人要對自己不利。聯想到之前刺客的刺殺,柳如煙便知道這些人一定是衝着她來的。
陳言作爲一個剛剛歸來的士兵,決不可能會有這般仇家。
在牢中的時候柳如煙便一直在考慮自己的身份,莫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爲何會招致這種刺殺,看起來絕不簡單。
於是警惕地站起身來,柳如煙看了來人一眼,只見此人身穿褐色衣衫,像是獄卒打扮,但眼神左顧右盼,鬼鬼祟祟,分明有鬼。
“這是給你的藥,喝了吧。”將牢門打開,來人上前將藥碗遞給柳如煙,見柳如煙躲避着不予接受,便有些不耐煩地道:“趕緊的,別敬酒不喫喫罰酒,上頭有人要你的命,要怪,就怪自己身份不好吧!”
“我的身份?”柳如煙眼睛眯了起來看着面前的人,裝作無知地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見柳如煙在打掩護,獄卒便極其不耐,上前一把抓住了柳如煙的手腕,聲音也高了起來,“我管你什麼身份,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擋我財路,今天你必須死!”
說着,那人上前一把抓住了柳如煙的頭髮,便要強行給柳如煙灌下這碗藥。
柳如煙手裏緊緊地按着那人手裏的碗,由於兩人爭執力道過大,獄卒手中的碗脫了手。
柳如煙隨即下意識地抓起碗來狠狠地砸在了獄卒的身上,“哐啷”一聲藥碗應聲而裂,獄卒沒有想到柳如煙一個女子竟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只是瞪着柳如煙看了幾眼,一根手指指着柳如煙,隨即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其後見牢門大開着,柳如煙便連忙提起裙襬跑了出去。陳言就在不遠處的牢房裏,柳如煙在那暈倒的獄卒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到了鑰匙,便連忙拿着鑰匙去救陳言。
可外面的獄卒早已聽到動靜,柳如煙前腳剛踏出牢房,外面的獄卒就進來了。
見柳如煙從面前跑過,獄卒不由大喊一聲:“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抓人!”
心中不由大叫不好,柳如煙可是他們最爲緊要的罪犯,若是跑了,他們也一個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柳如煙飛快地找到了陳言,剛打開牢門外面的獄卒便追了過來。柳如煙見無路可逃,只得用力將陳言搖晃醒。
陳言由於被灌了些迷藥的緣故,此時雖然
在柳如煙的搖晃下悠悠轉醒,但身上還是軟弱無力,便只得看着柳如煙被獄卒抓走,無能爲力。
說着,轉頭看到了柳如煙,眼中精光乍泄,便笑道:“看不出來啊,還是個美人,左右你馬上都要死了,不如臨死前便宜便宜我吧!”
只聽這獄卒一聲淫笑,朝着柳如煙就撲了過去,一旁的陳言聽到聲音心中不由大爲驚恐,便抓着牢門喊道:“畜生,你放開她!”
柳如煙同方才送藥的獄卒鬥了一番體力已經不支,身體一向不好的柳如煙現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看着侵犯自己的獄卒即便是強打着精神,也有些力不從心,心裏泛着一陣一陣的噁心感。
“滾開……”柳如煙使勁推了一把,可那獄卒紋絲不動,猛地將她的外衫撕裂開來。
此時只聽牢門處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將牢裏的人都驚了一番,那獄卒被這突然的巨響嚇得渾身都是一顫,立時回頭破口大罵道:“誰,是哪個不要命的膽敢擅闖……”
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牢門處涌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只見官老爺被秦嘉言拎着丟了進來,連城冥疾步走來,渾身戾氣,宛若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一般,看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的柳如煙,連城冥心中火氣更甚,上前一把攥緊了那嚇得渾身哆哆嗦嗦的獄卒,一掌擊向了獄卒的左胸。
這一掌的力道極爲凌厲,獄卒早已無處可躲,受了一掌之後便整個人呆呆愣愣的,雙眼一直,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雙腿懸空蹬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氣息。
一旁的官老爺見狀嚇得不輕,連忙跪下去哆哆嗦嗦地求饒道:“陛下饒命都是一場誤會啊,下官有眼無珠,竟不知這是當朝後宮的惠妃娘娘,是下官愚昧,請陛下贖罪!”
而秦嘉言聽言一腳踹在了官老爺的正當胸口,踹的官老爺癱倒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跪好趴好,不敢有半分妄動。
秦嘉言憤憤出聲:“犯下如此大罪還妄想陛下饒恕,你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贖幾罪!”
在牢房裏的陳言起初只知道是有人來救柳如煙了,原本還以爲是先前的明煜隱,不成想秦嘉言此話一出,他更是猶如五雷轟頂,原來他救下的女子,竟是當朝後宮當中恩寵正濃的惠妃娘娘!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秦嘉言一腳踩在了官老爺的後背上,若不是還要指望着這個官老爺吐出個一字半句的,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殺了這個狗官。
可官老爺此時顫顫巍巍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被秦嘉言踩着不由胸悶氣短。他一個的官員敢做這樣的事情,必然也是受人威脅,不然也是受了極大的好處。
若此時將背後的人供出來,只怕他更加活不長久,但若是說了,只怕也保不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