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部總監的聲音拉回了葉清歡的思緒。
她回過神，攥着筆的手卻有些發抖，努力鎮定下來，問道，“你剛剛說，這個藝人叫什麼？”
“顧盼，極光女團選秀比賽出道的，最近上了幾次熱搜了，說是錦鯉體質，雖然唱跳什麼的業務能力都不太過關，但是莫名戳中了粉絲。”
提到顧盼，會議室裏面一下子嘈雜起來，不少人都認識她。
“葉總，您覺得顧盼怎麼樣？如果咱們明年的計劃是開拓年輕化市場的話，選她坐代言人還是比較合適的，她才十九歲。”
“十九歲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清歡愣了一下，漸漸打消了心中那個可怕的念頭。
大概真的是人有相似吧。
會議結束前，她讓小白將幾個代言人的資料收好，因爲顧盼在代言人候選人中的出現，代言人的更換暫時沒能給出一個確定性的意見，她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
回辦公室的路上，小白在身後喋喋不休，
“顧盼真的長得很漂亮，加上年輕，算是國內女團裏最好看的一張臉了，就因爲漂亮，竟然能在選秀節目裏一路過關斬將，這個看臉的世界簡直就是沒救了。”
“小白，你看過那檔節目麼？”葉清歡忽然問。
“之前看了一點，因爲之前海選的時候是我們家卿卿做評委，後來卿卿進組拍戲了，三十二強的時候就換了人我就沒看了。”
“關卿卿？”
葉清歡神色一怔，“她是這檔節目的嘉賓嗎？”
“嗯。”
如果關卿卿是這檔節目的嘉賓的話，她應該在自己之前就看到了顧盼，怎麼會一點沒告訴自己呢？
雖說因爲顧盼只有十九歲的緣故，葉清歡稍稍打消了一些猜想，但是那張臉卻始終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回到辦公室，她直接給關卿卿打了個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問起顧盼的事情。
電話的那頭，關卿卿正在拍戲，背景音有些嘈雜，
“顧盼？顧盼是誰啊？”
“你之前不是參加了那個什麼《極光女團》的綜藝選秀，去當嘉賓了麼，現在出道的那個，冠軍，你沒見過？”
“沒有啊，”
關卿卿的聲音透着疑惑，“怎麼了，這個叫顧盼的怎麼了？”
葉清歡這纔想起這個選秀節目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而關卿卿兩個月之前就進組了，如小白所說她只是當了燕京一個區的海選評委的話，未必能碰上顧盼。
想到這兒，她的語氣沉了幾分，
“你等一下，我給你發點東西。”
葉清歡將手機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在鍵盤上噼裏啪啦的敲了一通後，給關卿卿發了一份‘極光女團’出道的新聞過去，附帶一張顧盼的個人寫真照。
不到三秒的時間，手機的那頭傳來關卿卿疾呼的聲音，
“什麼情況？這不就是你麼？”
葉清歡提醒，
“你周圍有人麼？小點聲。”
“不是，這……這不就是你以前的樣子麼？見鬼了？”
“是很像，但是顧盼的資料上寫着她才十九歲，履歷跟我也是南轅北轍，或許只是人有相似。”
“你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了，”
關卿卿一語戳破她的心思，“直說吧，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
關卿卿的聲音在電話裏沉默了幾秒，
“我讓經紀人問問最近有沒有可能遇到她的機會，確定之後我聯繫你。”
“好。”
掛斷電話之前，關卿卿安慰道，“別想太多了，也許真的只是撞臉，娛樂圈撞臉的人太多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你。”
“但……如果是她呢？”
“她？”
“你忘了？”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葉清歡。”
如果自己現在是葉清歡的話，那真正的葉清歡爲什麼不可能是顧傾城？
——
之後的幾天裏，因爲廣告部和設計部關於代言人的分歧意見，邵氏集團的後續代言人一直沒定下來，廣告部的總監主推顧盼爲代言人，而設計部這邊小白他們覺得另外一個和關卿卿類型相似的女星更合適。
爭論不休的結果，就是最後的決定權落在了葉清歡的手中。
“葉總，您定吧，這麼僵下去也不是件事，您對咱們公司的珠寶最爲了解，您覺得這兩位誰更合適。”
“是，葉總您來定。”
“……”
葉清歡看着面前的兩份代言人候選人資料，略感頭疼。
一個人是和關卿卿長相相似，演戲類型也相似，幾乎就是照着關卿卿的人設走的，爲此兩家粉絲本就撕的厲害，這要是籤來做下一年度的代言人恐怕兩家粉絲都不會買賬，反而激化矛盾。
另外一個就是顧盼了，但是看着顧盼的那張臉，葉清歡實在是覺得頭皮發麻。
“沒有別的方案了麼？”
葉清歡皺着眉，“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別的候選人麼？”
“葉總，這已經是篩選出來最合適的兩個人了，其他倒是也有形象很不錯的藝人，但是大多數身上都有珠寶代言，不好找。”
正糾結着，會議室門口傳來敲門聲，祕書一臉複雜的神色站在門口，
“葉總，邵副總監來了。”
邵亦澤？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正想着，邵亦澤已經大喇喇的闖了進來，臉上掛着一如既往放浪紈絝的笑容，
“沒打擾各位開會吧？”
“沒呢，三少爺怎麼有空來了？”廣告部的總監笑的跟朵花兒似的。
邵亦澤是廣告部的副總監，在公司的業務能力不怎麼樣，但是人際關係倒還是不錯，在廣告部也是一呼百應的存在。
“正好有空，邵總讓我辦的事情我都辦完了，聽說下一期的代言人還沒確定，所以就來看看，畢竟我也是廣告部的一員嘛。”
葉清歡聽的心中直冷笑，不客氣道，
“邵副總監來的還真巧，我們會也開的差不多了，你正好就來了，回頭會議記錄上還有你的名字，怎麼就這麼巧呢？”
像是邵亦澤這種老油條她當初在顧氏集團也沒少見，多數都是依仗自己身份特殊偷奸耍滑的人。
他話說的漂亮，可整個會議前期討論重點難點問題的時候就沒見他露過面，現在討論的差不多了，打算來插一腳，撈個功勞。
邵亦澤卻笑了一聲，面露譏誚，
“會開的差不多了？我怎麼聽說，開了三天了，還沒定下來呢。”
葉清歡眉頭微微一皺。
邵亦澤不怎麼來公司，倒是對公司的事情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