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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刁婦,你做什麼?

    月滄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迴盪在衆人耳邊。

    感受着空氣中怪異的氣氛,被擺了一道的月青凝面色異常難堪。

    相比於月青凝的異樣,旁觀羣衆的眼睛卻是雪亮的很。

    對哦!

    他們好像也沒聽過月滄雪說過夜衣香是來自於夜衣花,宗門大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一道人影從大理寺堂外緩緩走進了進來,一步步走到衆人面前。

    來人正是李金蘭。

    一身皺皺巴巴的衣服髒亂不堪,長髮也凌亂的很,李金蘭那雙渙散的眸子盯着月滄雪,通紅的雙眼似乎想要求證什麼一般。

    “子恆的中的毒是夜衣香麼。”

    “正是,我何須騙你。”

    李金蘭已經近乎於崩潰了,丈夫走了,孩子也走了,如今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她本想着等子恆在長大一些就離開宗家,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眼中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那眼中深深的自責與懊悔。

    李金蘭看着雙手忽然間瘋狂的笑着,笑聲不斷地迴響在衆人耳邊。

    “哈哈哈哈,子恆,是娘害死了你!是娘害死你!”

    突然間瘋癲的李金蘭跑到大理寺侍衛面前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刀,只聽噌的一聲,那銀光閃爍在衆人面前。

    “護駕,護駕,刁婦你要做什麼,快放下兇器。”

    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帝玄在第一時間將月滄雪護在懷中,謹防李金蘭做出什麼傷害她的舉動。

    “刁婦,放下兇器。”

    侍衛們將三皇子裏三層外三層的護在中間,但李金蘭的目標不是帝雲軒,反而徑直走向了月氏宗門族人面前。

    “父親,您還記得相公是怎麼死的麼?”

    李金蘭的一句問話讓月長青擰着眉頭。

    “成何體統,放下刀。”

    虎嘯山林一般的聲音讓人心中敬畏不已,武林至尊的氣場震懾着衆人,當然,除了帝玄月滄雪等人還有已經徹底崩潰了的李金蘭。

    撲哧——

    銀光落下,只見李金蘭高舉長劍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身體。

    白色的劍身穿透了身體,一滴滴殷紅的血液從身體裏面順着劍鋒滴落在地上炸裂開來。

    “父親,相公那般敬重,可相公臨死前你有做了什麼,子恆那麼喜歡你,但子恆臨死前你又在哪裏。”

    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身體裏面涌出來,李金蘭最終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爲父不仁,爲長無德,月家哈哈哈哈,噗……”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李金蘭跪着來到了月子恆身邊,看着那臉色青紫已經死去多時的兒子,身爲母親的慈愛不斷地用現在眼中。

    子恆,娘這就來陪你。

    最後一眼,李金蘭也在彌留之際用盡最後一口氣去告訴衆人,月子恆的死與月滄雪沒有半分關係。

    “子恆不是滄雪……殺的。”

    砰!

    李金蘭重重的摔倒在月子恆

    屍體的旁邊,死在了衆人面前。

    空氣中,瀰漫着各種怪異的味道。

    血腥味,屍臭味,嘔吐物的味道,夜衣香的味道,還有那種種猜忌冷漠悲涼與無情陰謀算計的味道。

    月子恆死了,李金蘭死了,月滄雪不是兇手。

    那誰是兇手?

    沒人敢問,無人敢說,位高權重者置身事外,貧民百姓人微言輕,即便是得知其中的真相又能後如何。

    月滄雪無罪當庭釋放,守在大理寺外面的聚福樓夥計們一個個高聲歡呼着。

    但月滄雪卻高興不起來。

    兇手是誰已經明擺着了,李金蘭卻在臨死前仍舊維護着月氏宗門的顏面。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李金蘭眼中種種複雜的神色,每一種眼神都包含了太多太多情,千般言語都道不盡。

    月子恆一事結了案,至於結局如何 已經沒有幾個人想去知道了。

    夜色深深,月府的院落中,月滄雪獨自一人坐在水榭前的涼亭內與月色爲伍,對影成三人。

    一杯溫熱的酒水散發着濃烈的酒香,綿遠流長。

    玉手執着酒杯仰頭將美酒一飲而盡,酒水入喉從口腔流入到胃部,月滄雪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甘甜,滿是辛辣。

    此時,一道身影步入涼亭中,坐在月滄雪對面的長椅上。

    “還在想今日之事。”

    低沉的話語磁性且平緩,帝玄的話並未問句,而是確認了月滄雪此時此刻正在回想月子恆的事情。

    “沒有,只是在想一個無辜的孩子成了陰謀下的犧牲品,多多少少爲月子恆感到傷感吧。”

    說着,月滄雪擡手又是一杯美酒下肚,依然的辛辣。

    從她解刨月子恆屍體察到夜衣香的那一刻開始,便知道這一切的陰謀早就將她和月子恆和四嬸兒綁在了一起。

    月氏宗門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寧可犧牲兩條無辜的性命也要做到如此的地步。

    綜合今日大理寺堂上所有的信息,如果沒猜錯的話,四嬸兒應該是被月氏宗門利用,親手將沾染夜衣香毒藥的食物餵給月子恆喫下去。

    所以在四嬸兒死之前纔會做出那般舉動,纔會說出那番話。

    心情,又沉重了一分。

    四嬸兒的性子本就懦弱不喜歡爭搶,在四叔離開之後四嬸兒的日子過得 如履薄冰,若不是因爲月子恆是四嬸兒活在宗家的唯一牽絆,怕是早就隨着四叔去了。

    宗門此等舉動無疑是將四嬸兒往絕路上逼,不愧是宗門,手段何其殘忍絕情,就連血脈親情也人心割捨。

    “強者生存弱者消逝,此乃亙古不變之理,倒酒。”

    帝玄杯中美酒已盡,空當的酒杯擺放在月滄雪面前,可月滄雪擡頭白了一眼帝玄並。

    “想喝酒自己動手不伺候。”

    她現在心煩着呢,哪有心情理會帝玄,還給他倒酒,做夢!

    可一切就如帝玄所說的一樣,強者生存弱者消逝。

    當年的她自認爲是強者,自認爲有二十一世紀的頭腦,自認爲可以掌控一切,可到頭來卻逃不過身邊最親近人的算計。

    “王爺,聽說你過幾日又要走了?”

    不想再討論這個沉重的話題,月滄雪一邊喝着酒一邊問着帝玄什麼時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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