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完,下場的氣氛就有些嚴重。
許沐恩變得慌亂,那天和谷小滿喫飯的時候,她吃了幾口就說喫不下了,其實那個時候,她肯定已經疼得不行了吧,想到這裏,她捂着自己的嘴,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宋君傾懵在原地,渾身僵硬,恐慌從尾椎骨逐漸蔓延到他的頭頂,他感覺自己墜入了冰窖裏,冷得不行。
醫生一直在唉聲嘆氣,最後因爲手裏還有其他的患者,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但是這簡單的幾句,卻讓所有人都心情沉重。
當時谷小滿接受檢查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骨髓移植的時期,現在又過了一個月,不知道人還有沒有活着。
如果死在了某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里,屍體發黴了都沒有人知道。
宋君傾後悔,後悔在見到谷小滿的時候,沒有多和對方說幾句話。
他強撐着身子,走出了醫院,只覺得外面的陽光晃眼睛。
“君傾。”
秦樺上前扶着他,發現這個男人渾身都在發抖,他就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場景,早就提醒過這個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樺,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宋君傾的聲音沙啞,一隻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
秦樺點頭,“她來找我借過錢。”
簡單的一句話,更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敲擊在宋君傾的心上。
自己的妻子重病,他什麼都不知道,妻子寧願去找別人借錢,也不願意來找她。
她對他得多絕望,纔會在那個時候選擇去找秦樺。
“我……我對不起她。”
現在他才知道,谷小滿只做面,是因爲身體不舒服,她肯定疼死了,卻還要強撐着給他煮麪條,她將碗打碎,也是因爲手抖的根本端不穩碗,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故意摔碎。
他真是混蛋,總是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她。
秦樺的人已經出去找谷小滿了,但是故意藏起來的谷小滿,又怎麼會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就找到。
她沒有出寧城,因爲不管是坐火車還是坐飛機,都會有她的信息,到時會秦樺或者宋君傾一查就能知道了。
她坐了黑車,不需要買票,直接現金支付的那種。
她來到了鄉下。
整整兩天,她都蜷縮在車上小小的地方,喫不下去,就那樣怔怔的看着外面。
之前她就很想來這裏,聽說這裏有一片的花海,很漂亮。
“咳咳咳。”
剛下車,她就彎身咳嗽了起來,手上的行李差點兒磕碰到地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嘴裏,全都是血。
谷小滿的眼裏閃了一下,然後淡定的走到一旁的水龍頭處,將手上的血洗乾淨。
之前她想過,直到死都會在宋君傾的身邊,但是那天有個女人去找她,說是懷了宋君傾的孩子。
她打開門,看到女孩子年輕的面龐,突然覺得羨慕。
那張臉上圓潤,一看就很健康,不像她現在,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我想你已經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我是宋影帝最近帶在身邊的新歡,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說會和你離婚,我猜他已經跟你提過了,我希望你看在這個孩子的面上,能夠答應他的請求。”
谷小滿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絕望,原來宋君傾提出離婚是因爲這個女人啊,她長得確實很好看,比自己好看多了,重要的是,她還懷上了宋君傾的孩子。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其他人滾牀單,她噁心的想吐。
她可以接受那個女人是江影,畢竟當初這份短暫的幸福,是她從江影的手裏搶過來的。
但是現在,宋君傾卻變了,他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和一個女人上牀,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他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宋君傾了。
“宋影帝很期待我肚子裏的孩子,最近我們天天呆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離開。”
楊姍姍從始至終都是趾高氣揚的,因爲看谷小滿的表情,她已經猜出,兩人的感情確實不好,而且宋影帝確實提出過離婚,不然谷小滿一定會反駁她。
“是嗎?”
谷小滿只記得自己說過這麼兩個人,然後就關上門痛哭。
所有的堅守,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
宋君傾讓別的女人懷上了孩子,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殺死她了。
楊姍姍隔着門,還是不忘了羞辱。
“你看看你的樣子,你有哪一點配得上宋影帝,宋影帝已經告訴我了,看見你的臉就倒胃口,還是抱着你睡覺像是抱着一把骨頭,他喜歡的是我,以後會和我們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想太難堪的話,還是離開吧。”
谷小滿站在房間裏,緊緊的貼着門,聽到那些話,她一邊流淚,一邊緩緩的蹲了下去。
那些話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剜她的肉,她以爲只要自己緊緊的纏着宋君傾,宋君傾就會喜歡她,沒想到,結果卻適得其反,是她毀了宋君傾。
她是該離開了,再留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
谷小滿回想起這些,依舊覺得心痛,第一次這麼豁出一切去喜歡對方,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狼狽的結局。
寧城裏的衆人還在尋找着谷小滿,但是不管是飛機還是火車,或者是汽車,全都沒有谷小滿的信息。
宋君傾是真的開始慌了,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攝像頭,突然想知道谷小滿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一丁點兒留戀。
他將所有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卻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楊姍姍。
在聽到楊姍姍對谷小滿說的話,宋君傾渾身發冷,甚至開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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