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熟悉，葉瑾搖手一指：“就是那家。”
將馬拴在巷口的樹上，步行至甘妹的新家前。帝玄擎先凝神靜聽片刻，才擁着葉瑾的腰，一躍而起，輕輕落至院中。
屋內透出燭光，甘妹的養母的聲音傳出來：“甘妹，明天再繡吧，晚上光線差，對眼睛不好。”
“娘，我喜歡刺繡，想多練練。”
養母慈祥道：“明天再練，晚上總這麼熬，對眼睛不好。明天早上想喫什麼，我早起給你做。”
“娘，我不挑，你每次都問。還有，肉和蛋別老給我喫，你們自己都捨不得。下次再單獨給我做，我就不吃了。”
“你這孩子，好，以後一起喫。”
葉瑾擡頭看看帝玄擎，帝玄擎會意，擁着她出了院子，上了馬。
葉瑾高興道：“看到甘妹這麼幸福，我就放心了。”
帝玄擎擁着她，策馬往客棧行去。“她幸福，本王不幸福。”
葉瑾側回頭：“你有權有勢有錢，有什麼不幸福？人要知足。”
“那些本王都可以不要，本王只要你。”
葉瑾臉一紅，急忙扭頭向前看，又來了又來了，擎（情）話又來了。
見葉瑾不言語，帝玄擎又說道：“只有娶瑾兒爲妻，本王才幸福！”
葉瑾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帝玄擎將她擁緊些，催馬來到客棧門前。葉瑾還在猶豫，她是繼續裝死呢、裝死呢，還是裝死呢？
喫飯……
葉瑾忽得跳下馬，頭也不回地跑向客棧大堂。
帝玄擎脣角微彎，將馬交給小二，也跟着進去：“瑾兒，別毛毛躁躁的。”
在雅間喫過飯，兩人才回房睡覺。帝玄擎以保護葉瑾爲由，依然與她同睡一間。
清晨，葉瑾眨眨眼醒來：“擎，那個葉瑾又來過嗎？”
帝玄擎有些激動地擁住她：“瑾兒，一醒來就是你！”他沒有喊她，就是想看看葉瑾能不能自己醒過來。真好，瑾兒能自主醒過來，是不是表示那個葉瑾就不會再出來了。
*
馬車繼續前行，離京城越來越進。
“你們聽說沒有，柳山昨晚被人打死了。”
抵達下一城，剛剛邁進客棧的葉瑾，就聽到大堂中正在喝酒的百姓閒聊。柳山，葉瑾對這個名字自然有印象，那個柳渣渣……
“你是說那個賣了老婆賣女兒的賭徒？”
“是啊，就是他，把人賣完，又賣宅子，還不知收手，欠賭坊的錢越來越多，天天被賭坊追着打。”
一個人憤憤道：“那種人死就死吧，前幾天還去我家偷東西，被我發現，攆了出來。”
“也去我家偷了，什麼都偷。偷不到銀子就偷東西拿去當鋪當掉，不然就偷喫的。”
“老婆女兒被賣去別家也好，省得跟着他受罪。那小丫頭還在時，一天不知被他打踹多少遍，我們聽着都心疼，他這個作爹的跟沒有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