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
江老爺子微微笑了笑，說道，“走吧，好久不見，陪我這個老爺子喝點茶？”
“好。”
林芮跟江老爺子去了附近一家環境不錯的茶樓，坐在茶樓那，可以看到幾棵紅彤彤的楓樹。
“沒想到，這裏的楓樹還沒有落葉。”
林芮扭頭看了看，點頭，“是啊，人生裏面的意外挺多的。”
她給江老爺子倒了一杯茶，說道，“當初您帶到郊區給我跟阿澤喝的酒，就是東方拓家的，對吧？”
“是啊，普通人喝了可以強身健體，你們喝了……也會有很大好處。”
林芮手中的茶壺微頓，“不是說過，不瞭解嗎？”
“也有人說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林芮擡起眼，看着江老爺子，說實話，她早就試探過了，對方根本不是修士。
連煉氣期都不是。
不對……
她駭然地瞪大了眼。
還有一種情況，讓她察覺不到江老爺子的修爲，那就是，對方的修爲遠遠地高於她！
可是，可能嗎？！
“丫頭啊，世上每件事情都有因果，我那個老友，就是因爲逆天而行，最後嚐了苦果。”
“他不是被東方清秋跟那個魔物殺了的？”
“他是被自己的妄想殺了的。”江老爺子輕嘆一聲，“我勸過他，不要做逆天而行的事情，否則天道會制裁他的，可是他偏不信。他一心想要讓妻子恢復到年輕的時候，而且，還要跟他一起長生。”
結果，不但自己死了，還連累了孫子，妻子更是孤苦伶仃一個人……
江老爺子搖搖頭，“他不滿足這些，而且，也不想這麼慢，畢竟他被困在煉氣大圓滿那麼久了，再過不了多久，他就壽盡了，他的妻子，也本該早就死了的。”
林芮愣住了。
所以，爲了這個想法，然後他不惜走上邪路，爲那些願意花錢的人做喪盡天良的事情！
林芮一想到母親經歷過的事情，就握緊了拳頭。
江老爺子看着林芮的表情，好像猜到她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嘆了一口氣。
“你這次，太沖動了。”
林芮知道對方說的是療養院的事情。
她淡定地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麼做！許霜降的那羣狗腿爲他賣命，也不是好東西！都是一羣助紂爲虐的存在！死了就死了。”
江老爺子無奈苦笑，“你這個性子哦，什麼時候改改……”
“什麼？”
“沒什麼，”江老爺子看着窗外，寒風一吹，楓葉撲簌簌地往下落。
他認真地說，“東方家，除了東方拓跟東方清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凡人。他妻子，也命不久矣。”
“老爺子，你多慮了，他們沒有助紂爲虐，頂多算是膽小怕事，我亦不會濫殺無辜。”
林芮把手邊的茶盞端起，一飲而盡。
江老爺子微笑着說，“繼續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往外走，當他的身影馬上要消失了的時候，林芮擡起頭，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
江老爺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