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曹操反過應過,不遠處的一架拋石機也被擊中,梢杆揚了起來,配重箱甩下了城牆,城下響起一連串的驚叫。
“這麼準?”曹操臉色大變。他聽何家的人說過,孫策爲攻何家莊園發射了十幾次,纔有兩次命中目標,命中率在一成左右。城外也就是三十架拋石機,如果全部對準城頭的這兩架拋石機齊射,也許能夠迅速命中,可是他看到的明明是一對一的較量,這麼快就能命中目標,說明對方的拋石機不僅準,而且操作拋石機的工匠技藝嫺熟,比攻何家莊園時提高了一大截。
“我早說了,袁術的拋石機比我們的強,準着呢。”曹洪背靠着城牆坐在地上,目光掃過城牆上排成一列的拋石機,連連撇嘴,額頭的冷汗怎麼也抹不乾淨。“我估計,最多半天時間,這些拋石機一架也剩不下。”
曹操和戲志纔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曹洪太悲觀了,這種心態是不能獨當一面的。不過曹操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主持仿造拋石機,知道這些拋石機是什麼水平。雙方的差距絕不是一星半點,換了誰都不可能有信心。
事實證明,曹洪的悲觀並非無中生有,而是一種寶貴的直覺。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半天,太陽剛剛偏西,城外的輜重營工匠終究技高一籌,將城上的三十餘架拋石機一一毀掉,而城外的拋石機只損失了兩架。
曹操的心就像那些拋石機的配重箱一樣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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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開得勝,城外的拋石機開始集中攻擊城樓,爲攻城車上前破門做最後準備。
西門外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孫策沒有陳瑀那麼激動。他坐在將臺上坐得有些累了,乾脆伸直了雙腿,捏起拳頭輕輕地敲打。前面你來我往的打得很熱鬧,後面卻多少有些冷清。
“拋石機到位了沒有?太陽快下山了。”
龐統踮起腳尖,仔細看了看。“應該快好了,好像在上石。”
“嗯,這還差不多。早打完早點休息,坐了一天,着實有些累了。”孫策暗自嘀咕了一聲。都說攻勢氣勢恢弘,令人熱血沸騰,可是看得久了也有點乏。在將臺上坐了一天,風吹日曬,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雙方的拋石機互相攻擊。但城上的拋石機太弱雞了,根本不是對手,露面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已方的拋石機一一清除,剩下的就是單方面炫技,實在沒勁。
無敵,是多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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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月英仰着脖子,看着高聳的梢杆,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
費了無數的心血,這幾臺巨型拋石機終於就位,馬上就要試射了。她並不擔心試射的效果,這幾個月來,她除了喫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些拋石機上,每天白天試射,晚上整理記錄,揣摩其中的規律,不斷加以改進。雖然還沒有達到孫策說的那種大道至簡至易的境界,但她對這些拋石機的每一個細節都瞭如指掌。只要瞟一眼,她就知道哪兒有問題,試射會是什麼結果。
如果說之前的拋石機主要還是父親黃承彥的心血,那這幾臺巨型拋石機則完全是她的成就。孫策不同意輜重營的工匠入城組裝,逼得她只好另想辦法,幾天冥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