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可是堂堂的……”張方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想起來黑山軍在他嘴裏是義軍,在孫策嘴裏可是妥妥的賊,連忙剎住,轉了轉眼珠,又接着說道:“……太尉侍從,怎麼可能幹背後下手這種沒品的事。”他瞅着孫策,眼神複雜。“如果我要報仇,我會當面向你挑戰,堂堂正正的擊敗你。”
“我等你啊,可別太久。”孫策哈哈大笑,典韋等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充滿了不屑。
張方沮喪不已,轉過頭,低聲咒罵了兩句。
孫策笑道:“張少帥,知道朱公叫我去有什麼事嗎?事先透露一下,我也好有個準備。”
張方到朱儁身邊任侍從之後,不少將領都稱他爲少帥,有的是尊敬張燕,有的是客氣,有的則純粹是調侃。張方開始很反感,但反對無效,慢慢也就認了。
“讓我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讓我跟你的義從切磋切磋。”
孫策瞅瞅張方,一口答應。“行!捱了打,你可別叫疼。”
“絕不會。”張方握緊拳頭,爲自己打氣。“西涼軍的使者來了,帶了一些好馬做禮物。朱公請你去,大概是和你商量怎麼分配這些禮物吧。”
孫策明白了,朱儁這是想截胡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蔣幹出使河東都是舉的朱儁大旗,賈詡送禮自然也要送給朱儁。朱儁沒有自作主張的處理了,還請他去商量,這已經很自覺了。朱儁也窮,不僅缺馬,什麼都缺,麾下將領不怎麼聽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大概是想用這些馬做賞賜,激勵一下諸將。
“有幾匹馬?”
“二十匹吧,算不上特別好,估計西涼人現在也夠窮的。”張方忽然義憤起來。“朝廷也真是,他們不是剛剛殺了董卓嗎,發了那麼大一筆橫財,怎麼連軍餉都不肯發,還要太尉自籌。”
孫策一邊和張方閒扯,一邊想着心思。一行人穿過一望無垠的稻田,穿過牧澤和逢澤之間的大道,來到朱儁的大營。朱儁經驗豐富,選了這麼一個地方立營,不管是誰想偷襲他,都無法越過這兩個大澤。唯一的麻煩就是一旦下雨就容易澇,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雨,大營就進了水。好在朱儁有準備,將糧食全部堆在高處,這纔沒有受損。
孫策在中軍大營前下馬,步行入營。地上還沒幹透,鋪着秸杆。秸杆有些滑,走路要特別小心。即使如此,戰靴還是沾滿了泥濘。孫策來到朱儁的大帳前,一眼就看到了二十匹戰馬。正如張方所說,絕大算不上特別好的戰馬,也就中等而已,只有兩匹比較突出,四肢修長,頭小耳尖,算是上等戰馬。十來個士卒站在帳前,牽着馬,見孫策和張方走來,紛紛看了過來。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着郡吏服飾,與其他不同,多看了孫策兩眼,纔將眼神挪了開去,低頭看着地面,獨自出神。
孫策進了帳,朱儁正與一箇中年文士說話,文雲陪在一旁,見孫策進來,朱儁先看了孫策一眼,見孫策臉色平靜,並無怒意,又看看孫策身後的張方。張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表示已經和孫策通過氣了,朱儁這纔將擔心放下,朗聲笑道:“元方,這就是討逆將軍孫伯符。”
那中年文士連忙起身,向孫策躬身一拜。“河東王敞,見過將軍。”
孫策拱手還禮,剛準備與文雲並坐,朱儁招招手,示意孫策坐在文雲上首空着的位置。孫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