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溫是趙謙之弟,以質任入仕,起步很高,是京兆郡丞,但他不喜歡做這一類實務,這才發出“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的名言,辭官歸故里。這麼做不僅沒有對他的仕途形成傷害,反而讓他更有名聲,很快就轉任侍中,天子身邊的侍從官,沒什麼具體事務,清貴之職,後來又轉任司空。看他這個履歷,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政務堂的籌建要抓緊,趙溫這類人靠不住。他們的確有氣節,但他們也只有氣節。
孫策將趙溫引到客院,安排他先住下,與郭嘉爲鄰,讓郭嘉與他先談。朝廷究竟給什麼條件這樣的事當然不能由他自己談,由郭嘉轉達至少可以保存雙方的臉面。他回到正宅,將趙溫的來意向孫堅做了彙報,孫堅聽完,也沒說什麼,只是在孫策轉身離開的時候悄悄地吁了一口氣。
趙溫洗漱完畢,在房裏坐着歇息。他出門的時候就知道會在外過年,所以準備了衣服,孫策又派人送來幾套新衣,趙溫試了試,倒是合身,心裏很是滿意。
郭嘉搖着羽扇,出現在門口,笑嘻嘻地看着趙溫。“趙公,別來無恙?”
趙溫起身相迎。“多謝祭酒關心。”
郭嘉進了屋,看看四周,轉身看着趙溫,笑道:“趙公一路從長安趕來,特地趕在新年之前到,莫非是想給孫將軍送一個新年禮物?”
趙溫非常尷尬。郭嘉肯定知道他的來意,只是故意不提。他自我解嘲地笑了兩聲。“長公主的婚約算不算?”
“誰?”
“南陽鐵官的祭酒黃承彥夫婦,他們的女兒黃月英不久前進了孫家,成了孫將軍的妾,嫁妝就是他們父女的聰明才智。與她一起的還有冀北中山甄家的甄宓,原本袁紹爲次子袁熙所娶的妻,如今也成了孫將軍的妾,嫁妝是中山大商的銷售網。趙公,即使是長公主,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嫁妝,想進孫家的門也不是容易的事。”
聽着郭嘉這得意洋洋的口氣,趙溫心裏很彆扭。長公主嫁給孫策爲妾本來就是很憋屈的事了,聽郭嘉這口氣,孫策不僅不覺得榮耀,還要討價還價?作爲朝廷的代表,趙溫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沒有和郭嘉爭辯,一是沒有意義,解決不了問題;二是在孫家作客,鬧得雞飛狗跳非爲客之道,丟臉現眼。郭嘉不要臉,他還要臉呢。
見趙溫沉默不語,郭嘉毫不介意,笑了笑。“趙公是什麼時候離京的?”
“臘月初八。”
“二十二天由長安趕到吳郡,日行百餘里,趙公一定很累吧。”
“尚好。”趙溫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他的確很累,尤其是這幾天,不到五天時間從襄陽趕到富春,即使是坐快船順水而下,對年近花甲的他來說還是很辛苦。這還虧得他是蜀郡人,坐慣了船,否則更難熬。
“那你應該還不知道幽州的消息。”
“幽州?”趙溫一驚,快步走到郭嘉面前。“幽州出了什麼事?”
郭嘉看了趙溫一眼,嘴角微挑,笑容得意。“趙公,幽州會出事嗎?”
趙溫微怔,知道自己失態了。郭嘉的話題跳躍太快,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暴露出了對幽州的關切。他離京之前就知道天子派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