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策行三國 >第1827章 出山(☆墮落の天使打賞加更)
    邴原打點行裝,正準備起程。見管寧冒雪來訪,很是意外。他將管寧迎入屋內,在火塘邊坐下。

    管寧看着一旁的行囊,眼神有些冷漠。“根矩是準備返鄉,還是準備出仕?”

    邴原知道管寧的心思,笑道:“既非返鄉,也非出仕,是應太史子義之邀,去遼西看看。太史子義說遼西人少,學堂裏的經師奇缺,幾個縣學都荒廢了,想請我去教學。本想經過你那邊時向你辭行,沒想到你先來了。怎麼,出了什麼事?”

    管寧顏色稍緩。他知道邴原因爲劉政的事欠太史慈一個人情,爲的又是教化的事,邴原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將帶來的兩部書取出來,放在邴原面前。邴原很是驚訝,看看書,又瞅瞅管寧。管寧一進門就氣息不穩,他本來以爲是管寧趕路趕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更像是氣的。這兩部書究竟寫了些什麼,居然讓管寧如此生氣?

    “這是什麼書,居然惹得你如此大動肝火?”

    “你先看看再說。”管寧捧着熱水,喘了一口粗氣。一想起這兩部書裏的文章,他就火大。這兩部書一個推崇楚,一個推崇吳越。楚也好,吳越也罷,其實殊途同歸。孫策是吳越人,又以小霸王自詡,這兩部書的用意不言自明。

    人怎麼可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邴原拿起書。嚴格來說,這並不是專著,只是文集,一部叫南陽學刊,一部叫太湖學刊,書名倒是有點相似。邴原翻了一下,封面,書名頁,然後便是文章目錄,每篇文章下面都標註着一個數字,在書頁的邊緣也有數字,應該是對應的,他隨便找了一篇,翻到那一頁,果然如此。

    “這是誰製作的,很是精緻啊。”邴原讚道。

    “嗯,製作很精緻,文章卻滿口胡言。你先看那篇邯鄲淳所作的聖人入楚碑考,簡直是寡廉鮮恥。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使已經過去好幾天,管寧還是怒不可遏。典籍上記載得清清楚楚,孔子入楚只到葉縣一帶,並未進入南陽腹地,邯鄲淳卻憑一塊什麼新發現的古碑說孔子曾隨楚昭王入南陽,相聚數日,楚昭王欽佩孔子,想請他做官,孔子卻因爲楚昭王之母是秦女,本是太子建之妻,被楚平王所劫,於禮不合,拒絕了楚昭王的邀請。

    在管寧看來,這無異於栽贓。楚平王掠本應該嫁給太子建的秦女爲妻,生下楚昭王,與楚昭王何關,孔子何至於如此不通人情。且不說楚昭王有救援孔子之恩,就算孔子真的拘泥,又何必與楚昭王盤桓數日,早點離開不就是了。

    這篇文章只有一個目的:擡高楚人,非議聖人,既迎合了楚人的虛榮心,又暗合孫策動搖儒門獨尊的心思。管寧認定那通古碑是不是僞造的,也對邯鄲淳的人品表示極度懷疑。

    類似的文章不少,兩部書裏都有,從裏到外透着迎合權勢的惡臭。

    邴原看完文章,放下書,思索了很久。管寧見他久久無言,不免有些焦灼,聲音也有些尖利。“根矩,莫非你也贊同此說?”

    邴原一驚,回過神來,瞥了管寧一眼,見他眼神焦慮,端正威嚴的國字臉都有些扭曲,不禁笑了一聲。“幼安,你太心急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接受了太史慈的邀請,就如同華子魚一樣對仕祿動了心,要與我割席斷交?”

    “呃沒有,沒有,根矩莫要誤會,我只是一時心急。”

    “我理解。”邴原輕輕點擊着案上的書,若有所思。“這篇文章非常可疑,作僞的可能性極大。不過你我着急也沒有意義。這些書印行天下,你我隱居遼東山中都能讀到,中原怕是人人手一捲,你我縱能駁得他體無完膚也沒有意義。要想肅清流毒,只能也將文章流佈天下才行。”

    管寧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還是根矩有見識,我來尋你就對了。”

    “我去一趟襄平,見見孫公祐。不過遼西交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