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牌大記者 >第四十三章 顛覆三觀
    七九河開,**雁來。

    立春之後,青城市的氣溫是一日高過一日,人們紛紛脫掉棉服,穿上輕便衣服,更有愛美女士們,竟提前穿上了各色靚麗的春裝,把大街小巷映襯得格外動人,也只有晚上,凜冽的寒風吹來,人們纔會想起依然還在三九天,冬天還沒有過完。

    但這對於卓峯來說,沒啥區別,在他的眼中、腦裏,只有白天和黑夜,只有工作和睡覺,兩點一線的生活已經持續了一年多了,雖然剛剛調到社區版組,晚上甚少加班,基本上9點鐘就回家了,更別說半夜接到線索出動,但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還是不會改變的。

    凌晨1點多鐘,卓峯流着哈喇子,面含微笑,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事,枕頭邊上,放着的是正在充電的手機。

    突然,卓峯的手機就瘋狂地震動起來,伴隨着悅耳的鈴聲,他條件反射般地挺起身來,搖晃着有些暈沉的腦袋,一隻手抓過手機,猜測着,到底這是誰大半夜打來的電話?

    聽這鈴聲,不是梁瘋子的。

    這大半夜的,莫非又是出什麼大事不成?

    卓峯疑惑着,接通了電話,卻是張超打來的。

    “卓記者,出大事了,真出大事了,東二環立交橋塌了,掉下去了三輛車。”

    “什麼?什麼大事?你再說一遍。”

    “東二環立交橋塌了,我剛接到的線人報料,正在往那裏趕,你去不去?”

    “去!肯定去!”

    竟然是東二環立交橋塌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新聞。

    卓峯的酒一下子就醒了,雙眼冒着亮光,腦袋飛速旋轉調集着東二環立交橋的有關資料。

    東二環立交橋高達幾十米,前年剛剛竣工,是號稱可以使用一百年的標杆工程,竣工時刻幾家報社可做過專題報道,同時這個工程還榮獲了市裏、省裏數項建築領域內的榮譽。

    依稀記得,在整個二環高架橋建設期間,整個青城市所有部門都爲此項標杆工程讓路,可以說是一路綠燈,建築工人三班倒,三報一臺天天報道追蹤工程進展,省市領導時不時地還親臨現場指導工作。

    偏偏,這麼個百年工程,用了兩年多就塌了!

    這塌的,可不僅僅是高架橋本身,不知道多少人要爲此擔責,多少人的飯碗要被打翻在地,多少人的烏紗帽要被摘掉,多少人的人生將要被影響。

    想到這裏,卓峯心急如焚,肯不得背生兩翼,飛到現場,採訪到第一手的資料。

    他一個魚躍就翻起身來,胡亂穿上衣服,帶上暗訪包錄音筆採訪本記者證,蹬蹬蹬地就往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分別把電話打到了宋方儀、梁瘋子的手機上報題。

    這個令人震驚的突發新聞,徹底打亂了整個報社的部署,整個編輯部裏頓時沸騰了起來,議論紛紛,梁麗鳳從白天一直盯到了現在,依然精神抖擻,緊急調整版面,分派攝影記者。

    “卓峯,限你十分鐘之內趕到現場,攝影記者馬上就到。”

    “卓峯,晚上2點鐘截稿,語音寫稿傳回來我派人整理上版。”

    “卓峯,你現在到哪裏了?”

    卓峯飛奔到小區門口路上約好的網約車也到了,上車,風馳電掣一般地向着東二環駛去。

    不僅僅是卓峯,都市報的趙健、晚報的高亞哲,以及他們背後的報社,也在這一刻動了起來,人人都想盡一切辦法,儘快趕到現場,爭取能拿到第一手的資料,報道出第一手的新聞。

    清冷的月光,灑在青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四輛利劍一般的車輛,穿過一條條道路,最終在東二環高架橋前匯合,停車、下車。

    卓峯、趙健、高亞哲、邢兆龍,還有趕到的其他文字攝影記者們,面對着現場卻一點兒高興不起來,面面相覷。

    只見,皎潔的月光下,東二環高架橋依然矗立在眼前,一輛接着一輛的汽車,呼嘯着駛過,發出一陣接着一陣的呼嘯聲,這橋明明完好無損,哪裏有半點倒塌的痕跡?

    張超,報了假料!

    震驚!

    懷疑!

    憤怒!

    一瞬間,衆人都醒悟過來,眉頭緊蹙,望向不遠處正在駛來的那輛白色福特。

    “張超!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第二次了。”高亞哲質問道。

    “大半夜的,又是假線索,你誠心耍人?好玩麼?”趙健諷刺道。

    “怎麼回事?”卓峯眼一眯,臉一沉,說道。

    原本還以爲出了大新聞、大事故,卻沒想到趕到現場卻是一條假線索,這半夜三更的,耍得可不僅僅是幾名記者,還有記者背後的整個報社系統。

    不給個說法,卓峯是沒臉給梁麗鳳回這個電話。

    說什麼?說自己被線人耍了,然後編輯部白忙活了半天?

    這事兒,說出去就是個笑話,三報一臺被一條假線索騙得團團轉。

    況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幾天張超就報過一次半假不假的料,不過那是白天,雖然股神跳樓沒看到現場,但總算事情是真的,也發了個稿子。

    可這纔過去沒幾天,直接半夜來了個貨真價值的假線索,直接驚動了整個報社,編輯部所有人連同老總都知道了,這丟人可就丟大了。

    張超整張臉都綠了,宛如三月的韭菜,黑綠、黑綠的,他哭喪着臉,作着揖道:“卓記者、高記者、趙記者、邢記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被人耍了,是我的線人報的假料。”

    半夜,耍了三報一臺的記者,簡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的飯碗砸了個稀巴爛。

    張超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麼回事,你總說清楚,這都第二次了,現在報社編輯還等着我回話呢,我總不能說是有人報假料又耍了我們吧。”邢兆龍年紀稍大,問道。

    職業報料人屢次爆假料,簡直顛覆了記者們的三觀,以後誰還敢和他合作?這事兒得好好問問、查查。

    衆人一邊等着張超說話,一邊急忙聯繫正在路上的攝影記者們,通知報社家裏人別等這條新聞了,這是條假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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