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帝國的崛起 >第二章 刻不容緩
    夏末秋初,清晨時分,林間的涼氣還未消散,淡淡的幽光從屋檐角透進來。

    張昭聽到臥室裏有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見妹妹婉兒穿着件淡綠色的衣衫,端着水盆進來。

    十四歲的少女身段窈窕,將手裏的毛巾打溼。大而明麗的杏眼在幽暗的晨光中清澈晶亮。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美麗,十足十的小美人。輕聲道:“二哥,你醒了?我給你洗臉。”

    “我自己來吧。”張昭溫聲婉拒,讓婉兒將他扶着坐起來。他身體情況比昨天要好,哪好意思還讓小姑娘服侍他?

    小張昭生病十天,都是眼前的少女日夜精心照顧。昨日午後他醒來,一樣是少女照料他。在沒有空調的夏末,他此刻身上沒有任何的異味,可知她是如何的細心!

    張昭照顧過老人,深知其中的艱辛。這些天真的是辛苦她了。

    做人要知恩圖報。他心中對小姑娘充滿着感激。

    婉兒抿嘴一笑,扶起張昭,一邊幫忙端來水盆,一邊問道:“二哥,早上你想喫什麼?”

    “白粥吧。”張昭擦過臉,將毛巾遞給婉兒,看着她精緻白皙的瓜子臉上帶着發自內心的歡快笑容。心裏禁不住涌起一股深深的憐惜之情。

    小張昭作死啊!他被明理書院“開除”,明面上的理由是“學問不堪教授”,真正的原因,婉兒還不知道。而得罪徐郎中,這輕易的就會將張家毀掉!

    婉兒必然會受到牽連,結局可想而知!

    再美好的弘治中興,它還是封建主義社會。一人出事,全家株連。特別是小張昭這樣頂門立戶的男子犯錯,必然會牽累全家。這是時代特色。

    小張昭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對於這個家的責任。

    他穿越而來,這一切都將會改變。他會讓眼前的少女幸福、快樂的生活着。

    張昭輕輕的摸了摸婉兒的頭,溫聲道:“婉兒,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婉兒怡然的一笑,點點頭,“嗯。”

    …

    …

    第二天清晨,張昭洗漱完畢,在正房前的小院中緩步活動。他已經可以自理。病後適量的運動有利於恢復。

    對當前的困境,他已經有個大致的方案:只要他再和徐郎中見一面,“友好”的交談片刻,“得罪徐郎中”這件事的風波就會消弭。

    當然,見面之前是要做“功課”的。否則,別人哪會理他一個小童生?

    現在的問題是,他如何才能將“功課”做到徐郎中面前去。這需要一箇中間人。這事只怕還要落在明理書院的創辦者、前工部主事餘籍餘夫子身上。

    至於說,他要如何“說服”徐郎中,他自有辦法。一個穿越者,肚子裏得有點乾貨。張昭決定過兩天病好後往青龍鎮上的書院一行。

    張昭的家是一間兩進的院落,土牆黑瓦,籬笆圍牆,院落中栽種着槐樹。後院是張昭兄妹三人的起居之地,前院則是長工們的住處,兼有廚房、雜物間等。

    張昭在後院裏活動時,婉兒從在前院裏喂完雞鴨進來,笑着喊張昭到堂屋,“二哥,來喫早飯呢

    。”

    她剛洗過手,纖細的手指潔白如玉,沾着水珠。腰間還繫着碎布圍裙。布帶系在腰後,令她更顯得蜂腰如柳。十四歲的少女有着如晨露般的美麗。縱然年齡尚小,裙衫簡樸,卻是賞心悅目。

    清晨的朝陽斜落在土牆院子裏,陰影映地。給妹妹喊喫早飯,這一幕充滿着生活的氣息。張昭笑着應一聲,“好。”走進堂屋中。他的穿越之旅,開局是個高級難度。但有這樣一個美少女陪伴着也不錯啊。

    …

    …

    張昭剛病癒,婉兒一早就督促弟弟虎子去隔壁東劉村的社學讀書。她對小張昭和虎子的學業很上心。早餐就張昭和婉兒喫。八仙桌上擺着兩碗麪條,一盤野菜。

    張昭醒來,婉兒滿心歡喜,這兩日臉上的笑容都增多。俏麗的小姑娘眉眼間帶着笑,拉開椅子坐下,道:“二哥,要不你過段時間還是再找個書院讀書吧!束脩家裏負擔的起。”

    小張昭被書院開除這都快一個月。明理書院打的是“小張昭學問不堪教授”的幌子,婉兒還不知道內情。她擔心二哥在家裏讀書再一次“悶”出病來。

    張昭拿起筷子,微笑道:“行啊。”

    兩年前張父去世,婉兒開始管家,將張家內外打理的井井有條,精明能幹。婉兒只是在他面前順着他的意思。張家的幾個長工、僕婦都很服她。

    婉兒自小作爲童養媳在張家長大,早就如親妹妹一般。小張昭也是將她當做妹妹。但小張昭和婉兒的真實定位,倒不像兄妹。反倒是婉兒在生活中照顧一心讀書的小張昭。

    張昭並不打算告訴婉兒內情。這件事他會解決。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非常懂事。他不想小姑娘擔心。

    “哦,那就好。”婉兒一臉的如釋重負,輕快的笑起來。二哥的性子很倔。她還以爲二哥會不同意呢。

    張昭禁不住一笑,到底是小姑娘,藏不住心思,“喫飯吧。”

    這年頭,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婉兒迫切的希望他中秀才。只要他成爲生員,便可保住張家的家業。那時,張家的小日子會越過越好。這是婉兒內心裏最大的心願。

    “嗯。”

    早餐非常的難喫。張昭幾乎是嚥下第一口面就微微皺眉。面是黃米和高粱混着做成,很澀口。且麪湯寡淡。這年頭喫鹽都是大開銷。更別提用水燙熟看着青嫩的野菜。嚼在嘴裏如同喫草。

    實際上這是張家正常的生活水平。明中期的一個小地主家庭,小麥磨成的白麪,等閒時節哪裏喫得到?而他因剛病癒碗裏比婉兒還多一個荷包蛋。

    捏着鼻子吃完麪,張昭道:“婉兒,你等會去叫吳叔來見我。”

    張昭口裏的“吳叔”是在張家做了二十年的長工吳春時。婉兒還在吃麪,她速度比張昭慢。好奇的擡頭道:“二哥,你找吳叔做什麼?”張昭笑道:“你回頭就知道了。”做爲一個穿越者,縱然有“水擊三千里”之志,也要立足於當下。百里之行始於足下。張昭在去青龍鎮之前,要先解決一個問題:挖掘穿越後的第一桶金。

    他要去青龍鎮中求人辦事,哪能不用銀子?張家沒什麼家底。而這頓難喫的早飯是更堅定他的想法:賺錢是當務之急,刻不容緩!他可不想天天喫這種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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