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帝國的崛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乾清宮外
    張昭身上有兩塊腰牌,可以在皇宮中暢通無阻。當然,皇帝的後宮區域依舊是去不得的。

    下午四時許,張昭在乾清宮外求見弘治皇帝。小太監將張昭的奏摺收了,往裏頭去傳遞。張昭在乾清宮西側的門房中等候着。這裏已經坐着不好文官武將,都是等候弘治皇帝召見的。

    張昭的年紀太過於年輕,剛進去就引起衆人的目光。

    明帝國的高級官員們自然不會如同市井之徒發出什麼驚歎聲,亦沒有什麼裝逼打臉的劇情發生。

    開玩笑,這是在等候皇帝召見呢!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個人的前途,家族的命運都寄託在此,誰敢大意?

    一名清廋的中年官員打量張昭幾眼,道:“張千戶,坐我這裏吧!”

    別看張昭這段時間雖然忙着練兵,基本都是泡在新軍千戶所的駐地。但他在京城中的名氣可不低!

    且不說臘月時,他在武英殿中“亮相”,左騰右挪擺脫困境,當時有御史彈劾張昭,其奏章上了邸報,張昭這個名字在天下官員眼中絕不陌生。

    而謝閣老入閣多年,在他的“彈劾”之下,張昭還能順利脫身,僅憑這一點,張昭在京中官員們中就是名聲大振。這遠比他提出的一系列關於“北虜”的策略的名聲要大得多!

    官場上就是如此現實!尊重實力!張昭能抗住謝閣老就是實力。之前,那都只能算嘴炮,忽悠下東宮太子罷。

    除此之外,張昭不久前被弘治皇帝召見,其進獻的水泥,令中外矚目。兵部、工部兩個衙門正在扯皮,要將水泥的製造產業放在本部門中。

    這事都有理。兵部管着軍事,水泥有軍事用途。而工部管着修路,水泥用來鋪設道路,大、小時雍坊的權貴們目前已經享受到其中的便利:地面整潔。

    導致兩個部門爭吵的就是張昭。所以,在這樣的“曝光率”下,再結合張昭的年齡,姿容,很容易就認出他來。

    李東陽說張昭是宛平縣的人樣子,直白點說就是,很帥!正所謂:風采玉立,溫秀俊逸。這樣的容貌很容易被認出來。

    張昭拱拱手,“謝老大人!”

    這句“老大人”並非說這中年官員有多老,而是明代官場的規矩。“大人”這個稱呼只適用於平輩,或者官職較小的官員。“老大人”是尊稱。

    吏部侍郎王鏊點點頭,繼續閉目養神。

    張昭並不知道招呼他的是一位未來的大佬。當日武英殿議事,吏部侍郎王鏊並不在列。

    王鏊,南直隸吳縣人,24歲,在南直隸鄉試中取得第一名,也就是解元。衆所周知,南直隸是科舉強區,只要中解元,進士肯定能中。而且會大概率是很高的名次!

    這意味着什麼?儲相啊!

    唐伯虎就是南直隸的解元,然後進京趕考,名滿天下。說實話,這真的並非是唐伯虎的文采有多麼好。唐伯虎本人的畫技比詩文強得多。其畫作流傳千古。

    不說別的,唐伯虎最出名的《桃花庵歌》,其中名句有: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但這比同時代的明代三大才子楊慎

    的詩文“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如何?差太遠!意境、格局,真不是一個檔次的!楊慎這是傳世之作!

    (詩詞鑑賞的標準,請參考文心雕龍、王國維的人間詞話等著作。以及千百年來的流傳度。)

    唐伯虎擅長的是書畫。吳中地區,向來是畫作、書法見長,而詩文要遜色。江南四大才子都是這樣的。

    所以,唐伯虎在進京趕考後名滿天下,並非是他的詩文才氣有多麼牛逼,能夠壓住同時代的文人墨客。而是他這個南直隸解元,真的很有份量啊!

    而王鏊是唐解元的前輩!

    而且,他還在會試中取得第一,即會元,只差一點就成爲明代繼商輅商相公之後第二個連中三元的牛人!但聽說成化十一年的殿試時,首輔商相公打壓王鏊要獨佔科舉時代文人最高榮譽,最終給的名次是探花。

    正德元年十月,王鏊入閣。

    張昭哪裏認識王鏊,坐在木椅上,想着他的事情。

    …

    …

    第一,張昭首先面臨着最緊迫的問題,依舊是賺錢。

    實在是練兵太費錢。這真不賴明軍的戰鬥力逐漸下降,給士兵的供給下降,戰鬥力不下降纔有鬼。

    他雖然有弘治皇帝批准的皇商資格,但壓力依舊很大。開張第一炮能不能打響,就看等會面見弘治皇帝。

    第二,在狠抓訓練之外,張昭要把燧發槍打造出來。

    打造燧發槍的難點不在技術革新上。他知道其中的關鍵點。這本身就是一個類似於創意上的東西。

    這就像發明電燈泡,他一開始就知道鎢絲是最合適的,根本無需經過愛迪生那樣成千上百次失敗的試驗。

    燧發槍的難點在於內廷撥給他的工匠們在藏私,只願意將技術交給兒子,連教給自己的徒弟都留一手。他根本沒法大規模的製造,裝備新軍千戶所。

    第三,燧發槍的排槍戰術是十九世紀中葉之前的主流戰術,但仔細的想想歷史,拿破崙時代都有騎兵。他僅僅靠火銃兵對陣北虜,只怕還不夠,他還需要有騎兵、火炮。

    張昭思考着,時間流逝。門房內的官員依次減少。王鏊都已經出去。再一次的在傍晚時分,張昭被召進乾清宮西暖閣中。此時距離他上一次陛見只過去二十天許。

    這個頻率已經非常驚人了!

    西暖閣中一排排的蠟燭點燃着,亮如白晝。弘治皇帝正在喝茶休息。司禮太監蕭敬在一旁侍候着。

    “平身。”弘治皇帝將行禮的張昭叫起來,溫聲道:“你說國泰商行的第一件商品製作出來,請朕鑑賞。是何物啊?前些日子,蕭敬說你要了鐵礦去,朕還以爲你會先獻上一把燧發槍來。”說着,自己笑起來。

    皇帝放鬆,張昭不能跟着放鬆,一板一眼的道:“陛下,臣燒製出玻璃,製作了一面鏡子出來,請陛下鑑賞。若能得陛下青眼,臣懇請陛下留在宮中使用。”

    弘治皇帝一聽就知道張昭打的什麼主意:御用的貨物,在市面上賣的要貴吧?

    “先拿上來讓朕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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