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情難眠 >第49章 酒精中毒
    莫子謙站在那裏,就那麼凝視着我,久久都沒有言聲。

    直到我快要睡着了時候,莫子謙纔開了口,“你真的,打掉了那孩子嗎?”

    這聲音失去了往昔的沉着淡定,變的輕顫。

    我坐了起來,看了看他,淡淡地道:“怎麼是你,高樂那慫小子呢?嚇跑了?”

    莫子謙沒有理會我的渾話,他點燃了一根菸,點燃的時候,手指一直在抖,香菸半天才點着。

    他吸了一口,似是穩定了一下情緒才問:“爲什麼我沒有聽到一點消息。你說你懷過我的孩子,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冷冷地斜睨着他,“怎麼會,你不是讓人告訴我,不能留下我的孽種,說那是禍根嗎?”

    “不,我沒有說過。”

    莫子謙忽然搖頭,“如果早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也許事情不是這樣的結果。”

    他的情緒好像越發不受控制了,他的聲音開始發抖,臉色也變的晦暗無比。他原地轉了半圈,藉以穩定自己的情緒。

    “那會是什麼結果?你會不顧陳麗嫣和你的寶貝女兒,把我從監獄裏撈取出去,重歸舊好?還是,再次重複家外有家的歷史,把我和兒子養在外面!”

    我諷刺地問。

    莫子謙聲音持續發抖,“不。”

    他好像開始頭疼了,他用拳頭砸了一下腦袋,“總之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醉了,好好休息。”

    莫子謙拉開房門,一身沉重地走了。

    我仰面躺下,莫子謙他真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嗎?怎麼會,明明是他自己說,不能留下我的孽種,說那是禍胎。

    後半夜,我沉沉睡去了,這一覺便睡到轉天下午才醒。佳鬱的電話打過來,帶着她心急火燎的聲音,“笑笑,你在哪兒?”

    我猛然清醒,心裏立即升起強烈的負疚感,我說:“對不起佳鬱,又讓你擔心了。不過我沒事,我晚上就回去,不要擔心我。”

    佳鬱不再說什麼,但聲音明顯晦澀,“好吧,你保重自己。”

    有我這樣的朋友,佳鬱一定是倒了八輩子黴,每天辛苦工作,還要時常爲我牽腸掛肚。

    叩叩。

    有人在敲門。

    我走過去把房門打開,高樂手裏拎着一兜子外賣走了進來。“諾,你的早餐。”

    他把早餐放在酒店的玻璃茶几上,轉頭便要走。

    似乎還在生我昨夜的氣。

    昨夜我都做了些什麼,我隱約記得一些,這小子,八成是被我整的憋屈死了。

    我撲哧一笑,“生氣了?”

    高樂這纔回過頭來,一張好看的臉繃的很嚴肅,上面寫着鬱悶,十分負氣地說:“不敢,我本來就慫,不是男人。”

    我撲哧又笑了,“昨晚我喝醉了,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或者酒後失德,你都可以當做沒發生。”

    哼,高樂撇了撇嘴,似乎是舒服了一些。

    “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想喝酒可以在家裏喝,那種地方,喝醉了,不定會在什麼人的牀上醒來。”高樂沒好氣地說。

    我望着這個男人,眼睛裏興味盎然,卻也閃過幾分促狹,“謝謝你的關心,我會記住的。”

    高樂眼神對上我的,迅速躲開了,“那就好。”

    我看到他的臉,竟然是紅了。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害羞了。我笑笑不點破,轉身坐到椅子上開始享用高樂爲我買來的早餐。

    高樂悶悶的聲音道:“你慢慢喫,我去上班了。”

    “好。”

    高樂走了,我心裏的憂鬱再度涌上,於是,眼前熟悉而美味的早餐便覺失了味道。

    用過早餐,我便離開了酒店,房錢高樂已經付過,我也沒給他發什麼謝謝之類的消息,這小子昨晚被我折騰的沒瘋就是好事了。

    兒子不見了,而我的工作還要做,我去領了傳單,準備去下一個路口發放,我看到馬路的另一面,一輛熟悉的車子在一處叫金花園的小區前停下,一個年輕女孩兒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之後,那車子就開走了。

    我心裏泛起疑惑,那車子不是佳鬱的嗎?我知道佳鬱心疼吳志海最近工作忙,把自己的車子給了吳志海開,但這女孩兒是誰呀?

    我懷着滿心疑惑將傳單發放完,回寓所去休息了一個下午,晚上繼續去賣場當我的促銷員。沒有五少那樣的花錢如流水的紈絝,這一晚上,當然又沒有什麼銷售量。

    夜裏回到寓所,佳鬱就坐在客廳裏,手捧着一杯咖啡,像在等我回來。

    “佳鬱?”

    我立刻想起數次夜不歸宿,佳鬱的提心吊膽,心裏的內疚立刻涌上來。

    佳鬱眼神憂鬱,“你坐吧,咱倆談談。”

    佳鬱從來沒有這麼嚴肅地,憂傷地跟我說過話,我心裏驀地一沉,也越發對自己所爲感到愧疚。

    我坐到佳鬱的身邊,可憐兮兮地拉她的手,“佳鬱,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佳鬱的手抖了一下,我看到她微微垂下了眼簾,纖長的睫毛倏的一顫,“笑笑,是不是我哪地方得罪了你,你都不肯跟我交心了呢?”

    我心裏一驚,知道佳鬱是在怪我有很多事情瞞着她。

    “佳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都怪我自己,報仇心切,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讓你跟着擔心受怕,對不起。”

    佳鬱眼神憂鬱地凝向我,“我知道,你想報仇,想讓莫子謙和陳麗嫣自食惡果,我沒有能力幫你,但我總是希望你好的。我很怕有那麼一天,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一切,見到你再一次受到傷害。”

    “佳鬱,不會的了,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了。”

    我抱住佳鬱,我們是自小到大的好姐妹,小時候受了欺負,我們會這樣相互取暖,療傷。

    佳鬱也抱住了我,熱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臉頰滴落。

    轉天一早,我照舊去發傳單,經過昨天那個小區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看到吳志海開着車子再次停在那小區門口,還是昨天那個女孩兒從小區裏面走出來,然後坐進了副駕駛。

    我看了看錶,七點五十分。

    看來,這吳志海確是專門來接這女孩子的上班的,這女孩兒是誰呢?

    會是吳志海的外遇嗎?如果是外遇,這女孩兒長的也太普通了點兒,充其量也就是個嬌小可人。

    我決定明天再觀察一次,看看吳志海還會不會來接這女孩兒。

    可是沒等到明天早上,這個計劃就被一個電話打亂了,還在夜裏,我便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睡意迷朦的我拿起手機按了接聽,裏面傳來一個陌生的男音,“你是林笑嗎?你有個朋友酒精中毒在醫院搶救,希望你能來一下。”

    酒精中毒?朋友?

    我一下子想起了佳鬱,因爲我實在沒有別的朋友了,我立刻下了牀,向對面的臥室衝過去,當我看到佳鬱好好的睡在牀上時,我鬆了一口氣。

    是誰在醫院?

    那電話已經掛了,顯然事情緊急,我來不及多想,穿好了衣服,匆匆出門了。

    我來到電話裏所說的醫院,匆匆奔了急救中心,我說我是林笑,剛剛是哪位給我打了電話,是誰酒精中毒?

    一個年輕醫生走了過來,“你是林笑是吧,電話是我打的,有位先生剛剛出了急救室,現在已經送去病房了,我們在他的手機上看到了你的號碼,所以……”

    我已經懷着滿心的疑惑向病房走去。

    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躺在病房裏面的,竟會是五少。

    他臉色煞白,雙目微閉,幾日不見,竟是憔悴不少。

    我進來的時候,五少緩緩睜開了眼皮,看到是我,輕輕說了一句,“怎麼是你。”

    看樣子,他並不知道醫生叫我過來。

    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是我。”要知道幾天前,我還被這少爺罵我是哪根蔥,然後讓我滾。

    “那你怎麼來了。”

    五少似乎懶得理會我

    “這得問問你的醫生,估計他們打了很多電話,只有我接了。”我也奇怪,五少那麼多女人和朋友,爲什麼醫生只給我打了電話。

    五少哼了一聲,雖然病的不輕,但銳氣和傲氣絲毫不減。

    “少在這兒臭美,不高興了,老子照樣叫你滾!”

    我翻了個大白眼,這世上恐怕也就是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囂張,姑奶奶我可是大半夜被人從夢裏叫起來的,光打出租就費了好大的勁兒,他到好,不說感動吧,還拽的不要不要的,這大少爺的性子也是夠了。

    不管心裏怎麼腹誹他,看在他曾幫過我的面子上,我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他。

    我把手包放在牀頭櫃子上,往椅子上一坐,“大少爺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僅管吩咐,姑奶奶我決定給你當幾天使喚丫頭,誰讓我欠你的。”

    五少丟給我一記白眼,“少在這兒說風涼話。”

    話落,半晌不言聲,合上眼睛,我知道他沒睡,不過是不想面對我而已。

    我也不理會,一個人靠在椅背上,打哈欠。

    然而怎麼困的要命,我也不敢睡,那爺在輸液呢,說不定哪個點兒上,液瓶子就空了,我就得去喚護士換液。

    一低頭,我看到了五少手臂上那清晰的疤痕,那還是爲了救我留下的,看着那疤痕猙獰的樣子,我心裏一突,對五少連腹誹也沒有了,人家可是拿命救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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