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涼涼的道:“不用謝我,要救你的人是莫子謙,我只不過跑了趟腿而已。但是再有下次,你就自己跑出來吧,我可不想一直爲他人做嫁衣裳!”
五少一張帥臉陰睛不定,徑自進臥室去了。而我卻已經呆住了,真的是莫子謙要救我嗎?
是他聯繫了五少嗎?
可是莫子謙他爲什麼要救我,他不是恨極了我嗎?
我呆呆地站在那兒,感覺雲裏霧裏的,搞不清狀況了。
五少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賞就要離開,我又叫住了他,“五少?”
五少向我投來淡淡的一眼,“做嘛?”
“真的是,莫子謙讓你救我的嗎?”
五少盯了我一眼,“要不然誰還會有那麼傻,甘讓兩成利潤給我,只爲救自己的前妻。”
我一下子啞住了。
真的是莫子謙讓五少救的我,而且因此還讓出兩成的利潤給五少。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呆呆怔怔地站在那兒,直到五少開門出去,房子裏又剩下我自己。
我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莫子謙他爲何要這麼做?
我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這事太離譜了不是嗎?
離開五少的寓所時,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而手機已然響起來,耳邊傳來一個銀鈴般的女孩兒聲音,“笑笑姐姐,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蛋糕能做出來嗎?”
是高興。
“能啊,沒問題,明天一早,姐姐親自給你送過去。”
“那太好了。”
高興歡快地說。
掛了電話,我急忙去了店裏,蛋糕做早了不新鮮,今天只能是準備食材,我給佳鬱打電話,告訴她,我今晚就睡在店裏,明天凌晨三點鐘,我要起來做蛋糕。
佳鬱說:“你瘋了,那麼早。”
“沒辦法啊,這小客人是我最喜愛的小妹妹,爲了她少睡點兒也沒什麼。
時間過的真快,似乎只眯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已是凌晨三點鐘了,我打起精神,開始精心準備給高興的蛋糕。
蛋糕上的人物一定要做到最像,這便花了我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做了廢、廢了做,不知道做到第幾回的時候,終於覺得眼前的小人兒,特別的像高興喜歡的那個大眼睛明星的時候,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
我帶着給高興準備的禮物,和蛋糕一起出發了。
高家所住的別墅區,還是在老地方,三年前,我曾經去過好多次,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
到了高家別墅,遠遠地看到那麼多車子停在外面,我忽然就停住了腳步,高家的小公主過生日,定是賓客雲集,莫子謙和陳麗嫣一定會去,爲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不要進去了。
我將送給高樂的禮物和蛋糕一起交給了高家的看門人,讓他替我交給高興,並祝她生日快樂,正要走,可是身後傳來高興驚喜的聲音,“笑笑姐姐,你來了怎麼不進來呢?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我回身,正看到高興一身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向我跑過來。
高興拉了我的手,“笑笑姐姐,進去咯,今天我生日,你可不能缺席哦?”
“呃,好。”面對小孩子如此天真誠摯的眼睛,我真的想不出推辭的話來。
就在這時,我耳後傳來女人的譏笑聲,“喲,這不是五少的女朋友嗎?怎麼還兼職做蛋糕啊!”
我當時就蹙了蹙眉,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這麼快就碰到了陳麗嫣。
有了幾天前的事,知道陳麗嫣是胡也明的妹妹,我再不會冒然招惹事非,必竟胡也明那樣的人,別說我這樣的小人物,就是本城有頭有臉的人,也會繞着走的。
我沒有理會陳麗嫣,只擡手揉揉高興的頭,“高興,姐姐今天不陪你了,改天姐姐請你喫飯,專門給你慶祝生日好嗎?”
高興有點兒不甘心地撅起了小嘴,但還是懂事地嗯了一聲。
我轉身的時候,莫子謙和陳麗嫣就站在身後不遠處,莫子謙表情淡淡,陳麗嫣一臉傲氣嘴角和眼睛裏都帶着譏誚,手裏牽着他們的女兒。
我沒有理會他們,顧自走了。
回到店裏,時間還早,我繼續準備下一個訂單,做完時,已是傍晚,顧客取走了蛋糕,我也累的筋疲力盡了。鎖了店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賣場,買了些生活用品,從賣場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對面走來一對男女,男的相貌堂堂,一身合體的休閒衣褲,看起來一表人才。
女的,長的嬌小玲瓏,穿着鵝黃色的裙子,手臂挽着男人的,樣子小鳥依人。
安冉邊走邊對男的柔聲軟語,不知都說了什麼,一忽眨眨眼睛,一會兒小女孩兒似的嘟嘟脣,裝出小女孩兒的單純嬌羞樣,換來男人寵溺的目光。
一輛車子在他們身邊駛過,也許是汽油味的刺激,安冉突然就鬆開男人的手臂,手捂着嘴跑到大樹旁,乾嘔起來。
“冉冉?你怎麼了?”男的追了過來,一臉的擔心。
安冉乾嘔了半天,好像舒服了一些,對着男子笑了笑,面露羞澀,“親愛的,我好像懷孕了呢。我的那個,都過去十天了還沒來。”
男人驚訝的張大了眼睛,好半天,一把將安冉抱進了懷裏,“真的嗎?冉冉?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我們馬上去我家,跟我爸爸媽媽說,他們要做爺爺奶奶了,我們馬上結婚。”
安冉滿臉羞澀地點頭,任着男人摟着,兩人走向前方不遠處的一輛轎車。
我被這一幕震撼的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個安冉真能裝啊,她肚子裏的,八成是那日她找來的那幾個混混的孩子,現在距上次在醫院見到她,不過才過了十餘天而已,她不可能打了胎,又馬上懷孕的。
不知道這是哪裏的傻男人,被她找來當了接盤俠。
我想起,安冉將佳鬱推倒在地,造成佳鬱流產的情景,雖然佳鬱原本就是去做藥流的,但那個孩子的流產卻是由安冉造成,這讓我內疚了很久。
這個壞女人,現在又想坑害別人了,我心裏真是替這男的着急,自己就要替別人養孩子了,還高興的什麼似的。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安冉的所作所爲,男人上車時,掉下來一樣東西,而那男人卻沒有發現,顧自滿心歡心地載着他的女人“孩子”回家報喜去了。
我走過去,把那東西拾起來,卻是一枚錢包。
錢包打開,裏面有一張身分證,上面的名字是沈建,還有幾張百元鈔票,以及各種銀行卡。
我從手包裏的便箋本上撕下一頁來,在上面刷刷寫了一行字,塞進了錢包裏,就與那幾張百元鈔票放在一起,然後去了快遞公司。
我讓快遞人員按着沈建身分證上的地址把錢包快遞過去,就離開了。
我相信,那個叫沈建的一打開錢包,就會看到我寫的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小心當個接盤俠。
姓沈的,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我回到寓所時,佳鬱已經叫好了外賣,她看起來氣色很好,心情也不錯,想是已經從吳志海給的傷痛裏走出來了。
佳鬱本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我一邊啃着雞腿一邊說:“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誰呀?”
佳鬱一邊喫一邊問。
我說:“安冉,就是害你流產那個。她給自己找了個接盤俠,還告訴人家懷了那人的孩子,虧那男的,長的人模人樣的,傻的可憐,給人騙了不知道,還要帶着那女人回家見父母,趕緊結婚。”
佳鬱吁了一聲,“真是什麼人都有,這女人這麼缺德,不怕將來男人知道了,把她和那孩子一起掐死嗎?”
我笑說:“以後會不會被掐死我不知道,但我想,她的目的應該沒那麼容易達成。”
那個沈建如果看了錢包裏的字條還不知道多想一點兒的話,那就真的是傻的無可救藥了。
幾天後,我陪佳鬱去醫院複查,從診室出來,我們看到對面的診室有一對男女正從裏面出來。
那男的擡手就給了女的一耳光,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賤貨,肚子裏不知道誰的野種,竟然說是我的,想讓我給他當爹,替你養別人的野種,你t賤!”
男人氣不過,擡腳又踹了女人的肚子一下,那女人啊的一聲尖叫,頭往後一仰,便栽回了診室裏。
我和佳鬱對看一眼,我們都認出了那個女人,就是安冉。
無疑,那個男人是沈建,這個男人,總歸還不算太傻,還知道來醫院查孕齡。
不過這一腳,安冉有點兒慘,那孩子想是保不住了。
沈建憤憤地走了,根本沒有管倒地不起的安冉,還是醫生把她七手八腳擡到了診室的牀上。
我和佳鬱也走了,佳鬱並不知道我寫過字條給沈建的事,她只感嘆,人不能太壞,不然總會有報應。
而我卻在想,我做的過分了嗎?那孩子似乎是無辜的。
佳鬱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她很快又去上班了,而我,繼續在店裏進行着我的事業。
這一天,我手機上收到了如果時光能倒流發來的一條消息,他要訂做一款蛋糕,說是給老人做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