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海被打的暈頭轉向，大腦發矇，只知道咧嘴笑：“對，就是我拍的，那個沒牌照的車子也是我找的，佳鬱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是你這個王八蛋把她搶走了，佳鬱應該是我的……”
陳輝忍無可忍又是一個巴掌很抽在吳志海血饅頭似的臉上，“你這個下作無恥的人渣！你還有臉提佳鬱，你用她的錢養女人，玩劈腿，下作無恥的事你都做盡了，現在又來破壞她的幸福，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陳輝又是一腳踹在吳志海身上，圍觀的人對着這對母子指指點點，卻沒有人過來阻攔，也沒有人報警。
陳輝揪着吳志海的領子道：“再敢打佳鬱主意小心我廢了你！”
吳志海這次是光疼的哼哼，什麼也沒力氣說了。
陳輝回身大步下樓去了。
離開那幢筒子樓。陳輝一直沉默地開着車子，車子裏仍然籠罩着一層濃重的戾氣，在吳志海母子說的那些話，顯然比吳志海企圖挑撥陳輝和佳鬱感情的事還讓人憤怒不恥。
陳輝把我送到寓所樓下，便離開了。我一邊上樓，一邊爲佳鬱那麼多年的青春餵了人渣感到難受。還好今天她不在場，沒有聽到那對母子噁心的對話，不然她一定會氣到崩潰。
“林小姐，你回來了。”王嫂給我來開了門，“莫先生在等你。”
我向沙發上瞧去，莫子謙他就坐在沙發上，正滿含興味地一張張翻閱着強強在幼兒園得到的獎勵卡片。上面寫着諸如“遵守紀律好寶寶”、“鋼琴小王子”之類的稱呼。
莫子謙一邊看，一邊笑，那雙清俊的眼睛和嘴角都彎起來，又親切，又溫和，而且流露着深深的喜愛。
“強強真的很棒。”莫子謙收起那些卡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可以把這些都帶走嗎？”
“呃，你喜歡久拿着吧。”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都是強強的父親，父子之情是割不斷的。
莫子謙把那些卡片都掖進了衣兜裏，他起身似乎想走，但在這時強強發了視頻邀請過來。
我接通視頻的那一刻，莫子謙高大身形貼了過來，他把腦袋往手機前湊了湊，似乎想看看強強的，但在強強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時，他又悄無聲息的挪開了身形。什麼也沒說地站在了不遠的地方，聽着我和強強說話。
“媽媽，你的護照辦得怎麼樣了？”強強純真的小臉上，黑眼睛如世間最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
“還要再等幾天。”看到兒子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心裏所有的陰霾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強強：“媽媽你不要急，強強會等着你的。等強強長大了，要做警察，把所有的小偷都抓起來！”
強強的話讓一旁的莫子謙呵呵的低笑出聲。
我側頭望過去，就見他低着頭，手擱在下巴處，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我收回目光對強強道：“好啊，媽媽等着強強長大了，做警察，抓盡所有的壞人。”
“呃……”我側頭望了一眼莫子謙，他也向我望過來，眉宇間鎖着幾分尷尬，“我……還是不要見他了吧。”
“我對不起孩子，不配做他的爸爸，我……我先走了。”
莫子謙低低的聲音說完，竟顧自從我面前走了過去，拉開門離開了。
我一瞬間愣住。
“媽媽？真的是爸爸嗎？他爲什麼不肯跟強強說話，不肯見強強？”強強蹙起小眉毛，一臉憂鬱失落。
“爸爸有點不舒服回家了，明天會跟你說話的。”我安慰強強，心裏也在爲莫子謙剛剛的行爲感到不解。
視頻電話結束後，我給莫子謙打了個電話，“你爲什麼不肯跟強強說話，他以爲你不再愛他了，孩子很傷心。”
莫子謙沉默了一下，低沉開口：“彎彎，我不是不想強強，也不是不喜歡他，我很愛她，可是思思的事情讓我傷了強強的心，我覺得沒臉見他，聽到他叫爸爸，我就慚愧得緊，我……”
莫子謙說不下去了，語聲微微哽咽。
我：“莫子謙，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既然還愛着強強，就別讓他生活在對父親的失望裏，他是愛你的，更渴盼着你的愛，別讓孩子傷心，好嗎？”
莫子謙：“是我不好，我會打電話給他。”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心幽幽鬆了口氣，雖然我和莫子謙或許已沒有未來，但強強總是他兒子，我希望強強永遠都能生活在父親的愛裏。
沒過多久，強強就給我打了電話過來，聲音又高興又興奮：“媽媽，爸爸給我打過電話了，還跟我視頻來着，他說剛剛是嗓子不舒服纔沒有跟我說話。”
聽着強強興奮的聲音，我笑道：“爸爸是愛你的，強強要相信爸爸。”
“嗯。”強強用力點頭。
“媽媽！”強強又喊了一聲，“媽媽，爸爸是溫奶奶的兒子，溫奶奶是爸爸的媽媽對嗎？”
“呃……是的。”我不想對兒子隱瞞這件事。
強強：“剛剛，爸爸打了溫奶奶的手機，說要找我，奶奶愣了好半天的神呢！媽媽你說，奶奶是不是想爸爸了？你可以跟爸爸說讓他過來看看奶奶嗎？”
“我……”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強強了，“好吧，媽媽會去試試。”
“太好了，媽媽太棒了。”強強興奮地喊。
而我卻犯了難，莫子謙最大的禁忌就是溫逸如，他打心底裏排斥這個親生母親，我該怎麼說服他去加拿大見一見溫逸如呢？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強強還能牽制住他。
我便又給莫子謙撥了個電話，那邊似乎已經躺下，聲音裏摻着幾分朦朧睡意。
“喂？”
“子謙。”
我深吸一口氣，想象着我接下來的話會產生的各種不良好果。如果莫子謙嚴詞拒絕去看溫逸如，我又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