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讓我猛然一驚,這是傑哥,他的聲音已經印在我腦子裏了,絕對錯不了,我的目光頓時利劍一般射向莫子謙。
他和這個傑哥,果然是認識的。
莫子謙面沉似水,沒有理會那聲音,大步走到門口,用力拽門,但房門竟已反鎖,莫子謙沒拽動,便陰沉沉的聲音道:“把門打開,我從不睡身體不乾淨的女人!”
一句“身體不乾淨”讓我猛然想起了陳麗嫣,陳麗嫣和程子昂有染,這便是莫子謙和陳麗嫣在一起那麼久,他卻說,他從沒有碰過她的原因吧。
因爲陳麗嫣不乾淨。
什麼對陳麗嫣早已沒感情,他只愛我,都只是矇混我的藉口而已,我一瞬間對着這個男人的身影,遍體生寒。
“子謙,別衝動,她這樣的女人,你不好好玩她都是可惜,安心一點,你太太她現在不在這裏,不會知道今天的事。”又是傑哥的聲音。
莫子謙卻已經惱羞成怒,狠狠一拳砸在那門板上,“我不是你,對這樣的女人,我只是噁心!”
莫子謙話落,那門忽然一下就被他拽開了,傑哥和幾個男子一下子撞進視線。莫子謙奪門而出,傑哥卻招招手:“把那個小子帶過來。”
這時,有兩個男人縛着一個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腦袋上整個被套了一個黑色頭套,我聽到他憤怒的罵聲:“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藍珂?我聽到這無比熟悉的聲音,頓時一驚。
傑哥開口:“把東西給他了嗎?”
立即便有人扯下藍珂頭上的黑布袋,把一杯不只是什麼液體硬生生灌進了藍珂嘴裏,然後傑哥一個眼色,藍珂便被推了進來。傑哥冷幽幽開口,那聲音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現在,你們就好好玩玩吧。”
隨着傑哥嘴角綻開別有意味的笑,房門被砰地關上了。
藍珂使勁兒掐着自己的喉嚨,想把被灌進嘴裏的液體吐出來,可那是徒勞。
藍珂惱怒地罵了一句:“nnd,不知給我喝的什麼!笑笑,你沒事吧!”
藍珂一邊問,一邊將我嘴裏塞着的東西拿出來,又解開我雙臂上的繩子,嘴裏豁然一空,我立刻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我沒事,莫子謙認識傑哥,傑哥肯定跟五少的事有關,咳……”嘴裏塞布太久,我口腔和喉嚨都是說不出的難受,忍不住咳嗽起來。
藍珂見我滿臉漲得通紅,便給我拍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啊的一聲,接着身形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
“你怎麼了?”我大驚,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是傑哥給藍珂喝的是毒藥。
“你不是中毒了吧!”我驚問。
藍珂搖腦袋,雙手的手指都插進了漆黑的髮絲,面相極其痛苦,“他們不是要毒死我,是要我和你亂倫,他們,t給我喝的是催情藥!”
“啊!”我悚然一驚,眼瞅着藍珂的臉漸漸被一層異樣的紅雲籠罩,身體不由自主開始哆嗦。
藍珂已感到強烈的不適,他狠狠地扯開了脖子處的鈕釦,身子猛地扭過去,背向着我:“你趕緊離我遠遠的!不管怎麼樣,千萬不要過來,聽到沒有!”
他三步兩步奔到門邊,用力拍那門板,砰砰砰,那力道震人耳膜,也聽得我心臟一陣陣發顫。
門,自然是沒人開的,然而傑哥的聲音卻傳進來:“不是沒警告過你們,既然我的警告不起作用,你們兄妹就好好玩玩吧!對了,這屋子有監控,你們做什麼,我在另一個房間都可以看到,莫子謙也可以,你們儘管好好的玩,放心大膽的玩,啊哈哈……”
傑哥大笑起來。
我和藍珂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藍珂望向我的目光裏,透着深深的痛苦,他什麼都沒說,扭頭衝進了浴室。
浴室裏傳來水流嘩嘩的聲音,是藍珂在用洗冷水的方式緩解身體裏那種熊熊燃燒的可怕慾望。
我既恐懼又擔心地縮在牆角,如果藍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該怎麼辦?
浴室裏傳來藍珂的拳頭在砸牆壁的咚咚聲,還有他痛苦的呼喊,我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藍珂是我的哥哥呀,他因爲我纔會受到如此折磨,我的心臟如在滴血,拔腿便向着浴室衝過去。
我砰的推開了浴室的門,藍珂一身衣服溼淋淋的站在蓮蓬頭下,任冷水肆意澆過他還纏着紗布的頭,兩隻手,手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我當時就受不了了,衝過去,一把將他抱住了:“藍珂,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藍珂卻猛的將我推開,目光十分兇狠:“快滾,聽到沒有!出去!”
我用手掩了嘴,流着淚衝出浴室。
“莫子謙,你會遭報應的!”我在外面大聲喊着,我相信他能聽得到。
這個傑哥明顯和他有關係,“莫子謙我恨你,強強也會恨你,如果你還有點人心,你就放了我們!”
我聲嘶力竭地喊着,用盡全力拍着門,門鎖就在這時發出咔嗒的一聲,我一怔,房門在此時打開,莫子謙出現在眼前。
他面如鋼鐵般冷肅,身上已然穿的整齊,他對着我冷冷開口:“你聽着,我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強強有一個沒有污點的媽媽。現在,趕緊走!”
我驚愣的看着他薄薄嘴脣開開合合,猛地轉身又衝進了浴室:“藍珂,快走!”
我再不管藍珂會不會傷到我,也不顧自己其實是個孕婦,我扯過藍珂的胳膊,將他架在肩頭,他頭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頭上的傷口早就裂開了,兩隻血肉模糊的手更是瘮人,他有氣無力地地問我:“是莫子謙嗎?”
我嗯了一聲,架着他離開浴室。
藍珂被折磨得已經沒有了力氣,兩隻眼睛都是放空狀態,被我架着離開了那幢白色房子,沒有人阻攔。
前方警燈閃爍,警車轟鳴,我恍似看到了曙光,眼睛裏迸射出璀璨光亮,然而也只是須臾,下腹的疼痛便讓我在無法支撐自己,我感到有溼熱的液體流出,我叫了一聲媽媽,無力的跌跪在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純淨的白,我恍恍惚惚的回不過神來,藍珂在哪裏?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嗎?少爺的庭審,已經結束了嗎?
我的手下意識地落在小腹上,也是與此同時,我看到了眼前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