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喚我。
我回過神來,然而精神恍恍惚惚,眼睛裏有淚流出來,“溫姨不行了。
五少:“你要冷靜,千萬別激動,聽到沒有?”
他一邊叮囑我,一邊幫我拿了衣服,爲我穿上。
我心裏慌慌的,眼淚不停地流,怎麼會這麼快呢?她還不到六十歲。怎麼能這麼早就走了呢?
五少幫我把衣服穿好,我們叫了強強,立刻出發去了醫院。
午夜的溫哥華街頭,異常的冷清,五少的車子飛馳,然而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終是晚了一步。走廊裏,保姆正低頭抹眼淚,我急匆匆走過去,便要推病房的門,保姆喊住了我,“林小姐,不必了,小姐已經走了。”
我的心臟咯噔一下,那一刻,竟是停跳了。
我捂住心口,臉色頓時煞白,五少扶住了我,“冷靜,笑笑。”
我閉了閉眼,輕輕吁了一口氣出來,“多時的事?”
保姆:“就在剛剛。”
“我要見見溫姨。”
我輕閤眼睫,淚珠便掉下來。我伸手去推病房的門,保姆卻道:
“已經送去太平間了。”保姆含着淚,“小姐一嚥氣,莫先生便讓人把小姐送去太平間了。”
我一愣,他怎麼可以這樣?而此時,病房裏傳來莫子謙的聲音,他在打電話,“對,明天入葬,所有東西明天一早準備好。”
病房半敞的門露出莫子謙的側影,他依然那麼俊美無雙,可是爲何他的話會讓我心頭漫生出徹骨的寒冷。
“爲什麼!溫姨纔剛剛嚥氣而已,爲什麼明天便要入葬,難道連停靈都不要了嗎?”
我質問。
莫子謙回過身來,容顏如冰海,“人都死了,還搞那些形式做什麼?不要告訴我,有了那些形式,人便可以起死回生。”
我一瞬間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只能心口激烈起伏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他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五少走了過來,他攬過我的肩,在我耳邊輕聲道:“什麼也不要管,我們先回去吧。”
我被五少扶着,離開了醫院。
然而回去的路上,我便無法抑制心頭的悲痛,忽地哭出來。
“到底是他的母親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子,草草便將她埋葬。”
五少深凜了眉宇,不發一言地聽我訴說着心頭的憋屈。直到回到寓所,五少才柔着聲線道:“別哭好嗎?不要因爲別人的過錯,傷到我們的寶寶。”
五少的話讓我醍醐灌頂一般清醒,我這麼悲痛下去,對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一點好處。
我立刻擦乾了眼睛,“對不起,我錯了。”
五少:“想開些就好。”
他扶我下了車子,我再不敢悲痛,而是深呼吸,一邊在心裏說着寶寶對不起,媽媽又差點兒傷到你了。
轉天,五少載着我和強強來到溫逸如的墓地,所有的形式都沒有,棺槨直接落葬。
我讓強強給溫逸如磕頭,莫子謙和林雪曼神情肅穆地鞠了幾個躬,這個葬禮便告結束了。
“姐姐。”
兩天後,愛紗找到了我,手裏還拉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
溫逸如葬禮過後,身體稍做休整的我們,正準備離開溫哥華,愛紗來了。
“不陪你爸爸了?”
我打起精神,對愛紗笑問。
愛紗孩子氣的挑眉,“我跟他說了,去中國住幾天,回來再陪他。”
我憐愛地笑笑,“機票打好沒有,要不要你姐夫幫忙?”
愛紗:“早打好了。”
下午,我們奔赴機場,十幾個小時後的凌晨,我們已然在國內自己的寓所裏。
溫逸如的突然離世,讓我很長時間提不起精神,還好有愛紗這個搞怪精,每天想辦法逗我開心。這一天,愛紗一回來,便神神祕祕地跟我說:“姐,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
愛紗神祕兮兮的樣子,讓我感到很好笑。
愛紗:“我今天看到你哥哥了。”
我:“嗯,怎麼了?”
愛紗:“他和一個朋友在喫飯,那朋友好像是個醫生,那個醫生問你哥哥,這樣子有多久了。”
“什麼多久了?”
我奇道。
愛紗俏臉紅了一下,“我不好意思說。”
“怎麼不好意思?他們說什麼少兒不宜了?”我又奇怪又好笑地問。
愛紗:“倒也不是。不過,我也算是不小心聽到了你哥哥的祕密,你知道他爲什麼年紀一大把,還不找對象是因爲什麼嗎?他……不舉。”
我撲
我把一口自榨橙汁給噴了出來。
“你不帶這麼咒他的。”
我一邊嗆的咳嗽一邊說。
愛紗一本正經,“我纔沒咒他,是他自己說的,說……哎呀,反正就是剛剛那個意思了。”
愛紗紅着臉,見我不明白,有點兒着急了,看她不像在開玩笑,她的話讓我一陣喫驚。
藍珂難道身體有病?
怎麼看都不可能啊!
那麼帥氣健康的一個人。
愛紗:“哎呀,不管他了,讓我摸摸小外甥,動沒動。,”
愛紗把一隻細嫩的手伸了過來,隔着睡衣覆在我肚皮上。
“小寶貝,小外甥,你踢小姨一下嘛。”
愛紗柔聲細氣地說。
肚子裏的寶寶當然不會理會她,寶寶還太小了,雖然偶爾會有胎動,但並不規律,而且要細心感知纔行。
藍珂真的不舉嗎?
我怎麼都難以相信,他看起來是那麼健康,而此刻,我還沒有將他身體的異樣與那最後一次的馬來之行聯繫到一起。
夜裏,五少在我身邊躺下,身上的睡衣穿的嚴嚴實實。以前,少爺不果睡,也只是套一條內褲而已,可自婚後,他好像天天都把自己裹的很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