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錦時迷途愛未晚 >第378章:我也想洗澡
    我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彷彿今天不做飯給我喫,以後就沒機會了似的。

    我沒辦法,只能妥協,“那我給你打下手吧?我還沒和你一起做過飯呢。”

    他本想拒絕,但看見我眼中的希冀,又無奈點頭,“好。”

    我忙不迭地打開用超市買的食材,該擇的擇,該洗的洗。

    男人又一樣樣接過去,在砧板上有條不紊地切着。

    明亮的燈光照下來,耳邊能聽見兩個孩子在外面咿咿吖吖鬧騰的聲音,一偏頭,就能看見男人高大的身軀。

    我心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

    分外滿足。

    我沒和他一起做過飯,但配合起來倒是默契,才半個多小時,令人食指大動的菜就擺上了餐桌。

    我拿着碗盛飯,他去把兩個孩子抱進兒童椅。

    像極了婚後生活。

    我們之間現在所差的,應該就只是一本結婚證了。

    我突然發現,只要他能給我安全感,我真的不在乎結婚證這種東西。

    這頓飯喫得不早不晚,也說不上是中飯,還是晚飯。

    我夾了一片牛肉,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劉文受傷了,你知道麼?”

    程錦時面色如常,微微頷首,“嗯,我知道。”

    劉文剛受傷的時候,江裴應該就打電話和他彙報過了。

    “那……”

    “小希,這件事你別管。”

    他沉聲說道。

    我抿了抿脣,“爲什麼?我的骨髓和他兒子匹配上了,只要骨髓移植手術做完,劉文就會告訴我幕後指使是誰。”

    我想,他應該和我一樣清楚,弄清楚幕後指使,有多重要。

    “我已經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了。”

    他放下碗筷,抽了張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樣極爲尋常的事。

    我卻愣住,“你知道了?”

    “嗯,葉家的人。”

    他也沒有瞞我,坦誠地說道。

    我追問,“葉家的誰,葉姿情,還是葉雨情?”

    說實話,我竟有些想讓他告訴我,是葉雨情。

    大抵是女人對情敵天然的敵意。

    又或者是因爲,葉姿情這個答案,一開始就太明確了,明確得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

    總覺得,幕後的人,沒有這麼簡單露出馬腳纔對。

    “葉姿情。”

    男人給出的回答,和我所想知道的,不太一樣。

    我低低地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太對,“你都已經確定是葉姿情了,那爲什麼還會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可能是怕劉文去警察局把她供出來吧,畢竟,只要沒有人證,警察就動不了她。”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的問題,語氣很是隨意。

    但我又覺得,有哪裏不一樣。

    說不太上來。

    喫完飯,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和我說,有匹配度比我更高的人願意給劉皓捐獻骨髓,我不需要去醫院做體檢了。

    我不由有點驚訝,怎麼他們等了半年,也沒等到合適又願意捐獻的。

    現在我剛匹配上,就有匹配度比我更高的願意捐獻了?

    不過,我也沒多想,匹配度更高,對劉皓來說是好事,我欣然答應了下來。

    劉文的老婆也特意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寧小姐,雖然有了匹配度比你更高的人,但我還是非常感謝你,是你給了我和皓皓希望,皓皓特別喜歡你。”

    “我也特別喜歡他,祝他手術順利,早日康復。”

    我發自內心地說道。

    劉文老婆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皓皓他,他讓我問問你,他手術那天,你能不能來看看他?這個孩子也很奇怪,不知道怎麼,就和你格外投緣,你如果能來給他加油打氣,他估計膽子都能大不少。不過,你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的。”

    “方便,定了手術時間後,你告訴我一聲就行,我一定去。”

    我笑着答應了下來。

    現在骨髓已經不需要我捐獻了,那我能做的,少之又少,去看一眼,也只是舉手之勞。

    何況,如果我能夠讓一個小孩子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十分願意。

    掛了電話,我回房間找了套家居服,進浴室洗澡。

    洗完,剛拉開浴室的門,就撞進了男人的懷裏,我嗔怪道:“你怎麼站在門口呀?”

    “我也想洗澡。”

    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點點頭,側身讓他進來,“我洗完了,你洗吧。”

    他眸中泛起笑意,長腿一邁,跨進浴室,“好。”

    我準備出去,手腕上突然一緊,是他拉住了我,我疑惑地回過頭,“怎麼了?”

    “我的傷口還沒痊癒。”

    男人滿含深意地看着我,有點委屈地說道。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臉頰有點燙,“你,你不是能抱安安,又能做飯麼?怎麼……”

    怎麼自己洗澡就不行了?

    “醫生說,傷口不能沾水。”

    他拿出醫生的話來堵我。

    我不由無言以對,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一想到他是爲我受的傷,再看見他無辜的表情,我的心一點也硬不起來。

    只能認命地妥協,往浴室外面走去。

    他卻不肯放開我的手腕,“你真的不幫我麼?”

    語氣裏像個孩子似的。

    我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脫衣服,我去給你拿睡衣。”

    “好。”

    他這才肯鬆開我的手。

    我無奈地走出去,拿了件睡袍,方便一會兒給他的傷口重新換藥。

    我站在浴室門口,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設,推開浴室門。

    誰料,他仍舊穿得一絲不苟,連鈕釦都沒有解開一粒。

    “怎麼沒脫衣服?”我走過去,伸手解開他襯衣頂端的鈕釦。

    “等着你幫我脫。”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着我,聲音有點啞。

    我原本沒有多想,但一擡頭,迎上他眸中翻涌的情.欲,鏡子裏的我,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我咬牙切齒,佯裝生氣地瞪他,“你不許說話,要是再說話,你就自己洗!”

    “好,聽你的。”

    高大的男人,十分順從的樣子,眼底的笑意卻不減,不知道在打着什麼算盤。

    我給他脫掉襯衣,在看見他後背剛開始結痂的傷口時,眸光狠狠一動,心臟都抽疼了一下。

    “疼麼?”我微涼的指尖,顫抖着碰了碰傷口。

    眼眶驀地有些溼潤。

    傷成了這樣,他在我面前,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等了好一會兒,男人都沒給我回應。

    “怎麼不說話?”

    “可以說話了麼?”

    他輕笑着問道。

    我拿他沒辦法,“那你還是別說了,反正就算再疼,你也不會和我說真話的。”

    男人忽然轉身,抱住我,下巴落在我的頭頂,微啞的嗓音從上方傾瀉而下,“疼的。不過,只要想到我疼了,你就不會疼,也就沒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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