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對,高一個小境界是參加幻境挑戰賽之前,挑戰賽之後她已經跟他同階了——
咦,他的修爲呢?
瑤時先是意外了一下,而後很快意識到自己看不到白煦的修爲是因爲他也佩戴了混元符。.
這麼快也想到了這個方法,不錯啊。
師尊叮囑着她不要忘記一直佩着混元符,就是覺得即便她在論道大會上正式亮了相,氣修界都知道凌塵門出了個朱瑤時,知道她骨齡十六,是築基境大圓滿的修爲。
但若是她佩了混元符之後,別人看不到她的修爲,自然就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十六歲已經築基境大圓滿的凌塵門天才”。
她在發現白煦可能爲太出名而困擾時,就想到了他其實也可以用這個方法。
雖說修士一般只會爲自己的高修爲而自豪而不屑於遮擋吧,但他這是特殊情況不是?
沒想到一下浮陽山,他果然也把混元符給裝備上了。
是個不拘小節的。
但是他這樣把修爲給遮擋了,那些素未謀面的女修是多半認不出他就是白煦了,邪修呢?
邪修會不會也認不出來啊?
也不知道邪修是因爲偶遇時從白煦的修爲與骨齡這兩個條件結合起來而認出他的,還是因爲手裏握有他的畫像。
希望是手裏握有他畫像的吧。
瑤時並不覺得自己希望邪修能認出白煦來是心地不好,因爲她看得出來白煦似乎也對此是期待的。
當然啦,白送上門的修煉資源,誰不期待呢?
她出來歷練前師尊塞了不少保命的法寶靈符給她,白煦是天乾宗第一代加第二代宗主的掌上珍寶,肯定也給了不少。
底氣還是很足的。打不過,跑總跑得過,怕什麼。
實在不行,她就用自己的法寶靈符護着他。
兩盞茶的功夫後,小二也把他們要的乾糧給準備好了。因爲要的太多,不是用盤子裝的,用的是大木盆。
瑤時與白煦手一揚,把這些木盆都給收進煉製時加入了鎖溫靈符的儲納袋裏,再裝進儲納戒。
瑤時先把食物的銀子結了,而後再多給了小二哥一兩碎銀子的辛苦費。
白煦隨後結賬,辛苦費給了二兩。
瑤時:“……”這作派,是還未從拍賣會的競價裏抽離出來還是怎麼地?
虧得靈獸只吃清早與傍晚各一頓,否則瑤時都要看看他家的麒麟會不會也要比阿鸞多喫一倍的食物了。
白煦看她一眼,默默出了門。
瑤時自然是緊跟冷麪少年的步伐。
而後又趕了半日的路,白煦故意錯過了宿頭,打算今晚就在野外過夜,就見朱瑤時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學他的樣子生起火去烤乾糧。
他現在可以確定了,朱瑤時的出現不是巧遇,她是有心跟着他的。
在論道大會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已經有想要與他同行的意思來着,只是還未正式開口就已經被他堵了回去。
沒想到這會她竟然偷偷地跟了上來,果然是不懷好意。
而在白煦法棧的不遠處,另一個法棧裏瑤時與青鸞也在進食。
瑤時看着青鸞剛嚼巴嚼巴把一隻山雞腿連着骨頭喫進肚子,又去叼滷牛肉,不由有些擔心地看着它:“阿鸞,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你好好一隻鳥,喫什麼雞腿和牛肉?
“也不知道會不會掉毛……據說凡間的貓貓狗狗吃了人族烹調過的食物後很喜歡掉毛呢。”
“咕嘰咕嘰?”嚇?
青鸞嚇得嘴裏叼着的一大塊牛肉掉了下來都沒覺察,被瞬間聯想到的身上光禿禿的毛全掉完的自己的形象給驚着了。
它只是想到小時候在它家附近見過的一隻妖獸也喜歡喫跟人族一樣的食物,然後又細細對比過,發現它跟妖獸的差別就是它只愛喫蟲妖獸愛喫熟肉,心想若是它也多喫人族的食物,會不會能快些轉化成妖獸,誰知道……
它不要掉光毛啊,那樣真的太醜了——
誒,不對啊。它先前喫過魚,那也是人族的食物,沒掉毛啊。
看來它真的是有轉化爲妖獸的潛質呢。
這麼一想,青鸞馬上變得淡定起來,重新把掉到盤子裏的牛肉又給叼起來,繼續嚼巴嚼巴喫下去。
嗯,其實漸漸喫得多了,就能發覺人族的食物比起銀蠶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可以說是各有各的優點,難怪妖獸會慢慢改變飲食習慣,跟人族越來越接近,於是最後就轉化成了人形……
“別忘了喫點蔬菜。”瑤時拿出半筐影蓮草,邊提醒着青鸞,自己也拿了一小籃果子出來。
荒郊野外的也沒有蔬菜可喫,只好用果子代替了。
青鸞有些驚嚇地看着自家主人:“咕咕嘰啾?”還要喫草?那它的肚子怎麼還裝得下銀蠶?
“你吃了肉,就別喫銀蠶了。”它家主人很快告訴了它這個殘酷的事實。
青鸞覺得自己要儘快轉化爲妖獸,與主人結下主寵契約纔行,否則它說的話主人都聽不懂,每次它想跟她商量商量、討價還價,主人就直接當它同意了。
想着要多喫人族食物才能快些變成妖獸,青鸞也不堅持要喫銀蠶了,而是老老實實地啃起草來。
着實是讓瑤時有些意外。
以往看阿鸞死活都要捍衛自己食譜內要保留着銀蠶,她還以爲在它的心目中銀蠶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呢。沒想到今日爲了點肉,它連銀蠶都可以捨棄。
是阿鸞一時貪新鮮,還是他們人喫的食物真的如此美味?
那確實是很美味呢……
瑤時深有同感,又拿出一根山雞腿來邊啃邊想。
夜深人靜,喫多了的白煦在自己法棧的房間裏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怎麼辦?他該怎樣做才能讓她別跟着他?
她若是像其他女修那樣徑直上前搭話還好辦些,他就可以直接冷臉拒絕了。
但她就這樣默默地跟着也不說話,若他去找她跟她說別再跟着,會不會顯得自己太自作多情?
萬一她不肯承認,只說是恰好同行了一段路而已,那他豈不是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