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瞪着她。是人家小六的問題嗎是你呀
瑤時一臉無辜地回看他。
算了。不過是個第一次出門歷練的小女修,此前一直被整個宗門保護着,有些不諳世事也正常,要求不能太高。
左右還有自己在旁邊盯着,不讓她輕易喫虧了便是。
出了禹榮這件事之後,妖獸確實安分了不少,接下來有兩次在路上遇到有修士交手它都只是駐足了一會就主動走了,目光雖然殷切,但卻很能管得住爪子。
其中有一次那兩個人打着打着靈劍所發出的勁道都快打到他們身上了,它看了看瑤時沒什麼表示後,也默默地跟着她走了。
瑤時擼妖獸頭毛是越來越順手,摸着小六的頭誇它“不錯,這樣都能忍住,小六進步很大”
白煦呵呵確定是忍住了不動手不是因爲那兩撥起衝突的修士修爲都太低,它懶得動手
否則本來可以輕易避開到更遠距離的,爲何一動不動,就等着人家的劍氣往面前打
確定不是想找藉口還手
不是發現那劍氣綿軟而失去了動手的興趣
在離開嵩浩城重新回到路上之後,很快地白煦就證實了自己的推測。..
這纔過去沒兩日,妖獸已經又故態復萌了,白煦覺得它不止是爪子癢,它是身癢心也癢到一種在原野外一見到別的人路過都探頭探腦的程度。
他們是修煉者,若是遇到趕路的凡人,高高於空中俯視,別說凡人不會發現,即便發現也不敢表示不滿,即便不滿也飛不起來與他們算賬。但若遇到的人其實也乘着飛行靈獸的修士,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卻是很容易被發現並不滿的。
白煦想說,妖獸這是故意的。
朱瑤時跟它有過約法三章,不許它胡亂出手去插手別人之間的較量,它就自己來製造一個屬於它自己的較量
俗稱挑釁。
只有朱瑤時纔會覺得它是因爲以前一直待在祕境裏,對於外界目前還是處於懵懂摸索的階段,它對什麼都好奇,它是無意的。
但是在一次兩次三次之後,就連朱瑤時也不得不承認,她家小六有可能真的是故意的。
就像眼前的這次,人家騎着一頭矯健的飛虎好好地在旁邊路過,它就攛掇着青鸞追上去,非得跑在人家的前頭。人家加速它也加速,人家減速它也減速,這不是擺明了跟人家過不去嘛。..
好在妖獸還算有點良心,在指揮着青鸞開始瞎胡鬧之前還提議她先坐到白煦的麒麟去,否則人家見到青鸞背上有人修有妖獸,還不得以爲這事是她指使青鸞做出來的
這個小六呀
她早知道小六的種族天性好鬥,但是真完全沒有想到開了靈智的妖獸還能好鬥成這樣。
那已經成功被撩撥起火氣的藍衣男修已經到結丹境四重了,小六還撩得這麼順手,當真是皮癢得可以。
妖獸本來是佩着混元符的,似乎是擔心那藍衣男修不知它深淺而不敢輕易動手,它還把混元符給收了起來,把自己的凝丹境二重清清楚楚地擺在人家面前。
妖獸無法以語言與對方溝通,只好以實際行動來告訴男修
它舉起前爪虛虛一劃,一道不至於傷人的靈力打出,直奔男修的面門而來。
又不是生死相搏,妖獸是不屑於偷襲的,本來男修即便不去理會,那靈力到了他臉上之後也只會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威力,但是這到底是面門,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壓迫感,男修本能地揮出一道靈力將妖獸的力量擊碎。
“在下太虛宗元霖,不知二位怎麼稱呼”元霖朝瑤時他們的方向拱手,以靈力將他的話送出去,“爲何讓這妖獸對我諸多阻攔”
這樣無緣無故被挑釁,其實他本該直接動手的,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即便這兩個最多不過剛踏入築基境就迫不及待地跑下山的小修士對自己形成不了什麼威脅,但是對方的舉動越是反常他就越是覺得有些奇怪,實力如此懸殊而他們還能如此淡定,怕不是有什麼隱藏着的後招在等着他
還是說這是什麼大宗門的弟子有恃無恐
但他們太虛宗也不是什麼小宗門。
於是元霖自報家門,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太虛宗”瑤時與白煦交換了一個眼神。
因爲剛參加完論道大會沒多長時間,白煦對於這個宗門有些印象,是跟朱瑤時分到同一個組的其中一個宗門。
而瑤時對於太虛宗則更熟悉些,在祕境時,他們可跟這個宗門的同行過一段時間的,太虛宗的三個弟子“好處我們拿,虧你們喫”的行事風格讓她很有印象。
“原來是太虛宗的道友啊”見白煦沒有想說話的意思,瑤時便回道,“妖獸第一次出門,有些頑劣,冒犯之處,失禮了。我是朱五,這位是白一。”
白煦已經跟她提過別對外報他叫“白老大”這個一聽就覺得敷衍的名字了,她也覺得白煦提議的這幾個化名更好。
以數字作名,姓氏還不同,顯然不是大名,而更像是同一宗門內弟子的排行,如此別人很容易會以爲他們出自同一個宗門,更能混淆視線。
元霖就馬上誤會了,追問道“不知兩位來自於哪家宗門”
“元道友是想知道我們的宗門,而後上門興師問罪嗎”瑤時十分耿直地反問。
這時白煦已經讓麒麟飛近了,瑤時招招手讓青鸞過來,自己飛回到它背上。
雖然麒麟長得很大隻,她在麒麟背上坐着與阿煦還隔了一個人有餘的距離,但是她能感覺到煦不太自在,可能是因爲擔心他家麒麟馱着兩個人時間久了太勞累。
想了想,瑤時還安慰白煦一句“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以來每日加喂一頓還是有成效的,你家阿麒如今可壯實多了,我方纔就留意到它飛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白煦“”
難怪她老是給麒麟塞烤銀蠶幹,原來是怕它餓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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