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 >第99章 催眠
    宋年夕跟上去,有些尷尬的扯了扯他的白大褂。

    “說真的,我沒準備好,可不可以……”

    “不可以,躺上去。”

    赫瑞文一口拒絕,指了指白色的牀,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懷錶。

    宋年夕一看到懷錶,心裏重重的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

    乖乖爬上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平躺下去。

    赫瑞文見她這麼聽話,拉過椅子,坐在她牀頭,口氣換成了溫和。

    “下面,我要開始催眠了,過程中可能有些不舒服,如果你反應很大,我會及時停止,所以,你不用怕。”

    宋年夕揣摩着話裏的意思,點點頭“別抱太大的希望。”

    赫瑞文立馬“哼”了一聲,專注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從來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反正你的病又不是一次兩次的催眠能治好的。”

    “那,就開始吧。”

    宋年夕的聲音驟然平穩淡漠,連帶着房間的氣氛都無意間添了似有若無的壓抑。

    赫瑞文眸底沉沉,這纔是這個女人最真實的一張面孔,冰冷,漠然,沒有喜怒。

    他拿起環表,晃了幾下。

    “等下,先給我一杯水喝。”

    赫瑞文習慣性的推推眼鏡,倒了杯水給她。

    宋年夕接過來,一口氣喝完,重新躺了下去,手指下意識的抓住了牀單。

    認識她這麼多年,赫瑞文頭一回在她臉上看到緊張這個表情。

    他知道即使是她第一次拿起手術刀,臉上的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

    “別緊張,先說說讓你心動的陸三少,你們最近怎麼樣了?”

    宋年夕笑了下,“我們從來就沒有怎麼樣過,你讓我怎麼說?”

    赫瑞文一眨不眨的觀察着她,手伸進口袋裏悄悄的按下錄音筆。

    “既然沒有怎麼樣過,那麼我們開始吧。”

    “好!”

    舒緩的音樂在耳邊響起,宋年夕看着面前晃動懷錶,眉心一跳,只覺得一陣睏意襲來。

    她掙扎了幾下,眼皮慢慢闔上。

    四周彷彿很安靜,安靜的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她奇怪的想,人都到哪裏去了。

    耳邊,有人問她。

    “有人嗎?”

    她搖搖頭,“沒有人,他們都不在。”

    “他們是誰?”

    宋年夕的聲音有點微弱,話說得很緩慢,彷彿費了很大的力氣似的。

    “爸爸,媽媽,還有小初。”

    “好,下面你回家一趟,看看他們都在不在。”

    宋年夕飛快的跑回家,到門口時喘得不行,她扶着門歇了幾秒鐘,才推開門。

    屋子很大,裝修的富麗堂皇,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每個房間都看了看。

    “家裏有人嗎?”

    “沒有。”

    “每個房間都看過了嗎?”

    “嗯,都看過了。”

    赫瑞文一眼不眨的注視着她,“你好好回憶一下,他們會去哪裏?”

    宋年夕依舊緊閉着雙眼,眉心驟然蹙起,像在壓抑着什麼痛苦。

    “媽媽走了。”

    “她去了哪裏?”

    “她不要我們了……”

    淚水從宋年夕的眼眶溢出,她的神情極度哀傷,繼而開始哽咽。

    赫瑞文溫柔而平和的問“你恨她嗎?”

    宋年夕死死咬着牙關,頭劇烈的晃動着,半天才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其他人呢?”

    “小初也走了。”

    眼淚成竄成竄的滴落下來,宋年夕右邊的眼皮突然毫無預兆的跳了兩下,心裏一突,生出某種不詳的預感。

    “她去了哪裏?”赫瑞文輕聲問。

    宋年夕驀然張了張嘴,不說話。

    赫瑞文停止了詢問,靜靜的等待了幾分鐘後,才又開口,“告訴我,她去了哪裏?”

    宋年夕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手死死的抓着胸口的t恤不放,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別怕,別怕……告訴我她去了哪裏?”

    宋年夕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被淚水沖刷過眼睛空洞無力,臉色越來越白,

    “她躺在醫院,下面在流血,很多很多的血……”

    這句話,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眼淚停住了。

    人到傷心處,是沒有眼淚的。

    赫瑞文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着她,她雖然睜開了眼睛,卻還沒醒過來,這是好事。

    上一次催眠到這裏,她就醒了。

    “你看到她那樣,傷心了?”

    宋年夕的臉蒼白如紙,身體狠狠的顫了顫後,臉上的痛苦變成了難過“她好可憐……我心裏很痛。”

    “她就一直躺在醫院裏嗎?”

    宋年夕臉上的難過,一褪而盡,取而代之一抹詭異的笑,她邊笑,邊搖頭。

    “不是的,她回來了。”

    “她回到了哪裏?”

    宋年夕不再說話,就這麼直挺挺的躺着,眼睛一動不動。

    赫瑞文知道關鍵的時候要到了,他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用近乎殘忍的語氣問“她死了是嗎?”

    “胡說,她沒有死了,她不可能死的,胡說,我不許你胡說。”

    突然,宋年夕的聲音嘎然而止,她捂着胸口,劇烈的喘息起來,整個人開始抽搐。

    赫瑞文“她死了,出車禍死了。”

    宋年夕的眼淚再一次滾滾而落,整個人抖得像一片寒風裏的枯葉,哽咽終於變成了抽泣。

    “那天,你也在車上,是嗎?”

    宋年夕似乎沉浸在傷心中,沒有任何掙扎的點點頭。

    赫瑞文長長鬆了口氣,猶豫了很久,他沉聲道“告訴我,那天在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宋年夕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眼淚順着臉頰滑落,無聲無息。

    赫瑞文站起來,大手在她後背溫柔的拍着。

    “沒事,沒事,都結束了,結束了。”

    宋年夕一言不發的低下頭,嘴脣蒼白,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某一處。

    赫瑞文沒有再去刻意安慰她,他走到空前,嘩的一下把窗簾拉開來。

    刺眼的陽光射進來,宋年夕用手背遮住眼睛,感覺整個人從陰暗潮溼的陰溝裏爬了上來。

    赫瑞文走出房間,坐在電腦前,打開一個加密的文件,開始記錄。宋年夕慢慢放下手背,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鞋子跟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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