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範子優,我剛剛得到消息,那個厲寧說三個月後會放了安之。安之剛剛也給我發了語音消息,說讓我和你打個招呼。”
“確定嗎?”
“應該是確定的。”
“行,那我們這裏就等着了。三個月後,我們一起去接她。”
“好。”
剛掛上電話,車門被拉開,男人高大的身體坐進來,車裏的空間一下子逼仄起來。
“誰的電話?”
宋年夕的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裏看,他的衣服全部淋溼了,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健碩的身體線條。
“是範子優的,問我安之的事情。”
陸續深目看她一眼,不慌不忙的發動起車子。
那一記眼神,看得她心跳微亂,手,下意識拉住扶手,把頭別向窗外。
“宋年夕,以後做人不能只煽風點火,還要負責滅火。”
宋年夕微垂眼簾,只當作沒聽見。
陸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嗓音暗啞,“宋年夕,看着我?”
“幹什麼?”宋年夕這纔不得不回頭看他。
“你要先弄明白自己心思。”
“什麼意思?”
“自己想!”
男人沒有再往下說,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開車上,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
宋年夕怔一很久,才明白他說的“心思”是什麼意思。
她淺淺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弄明白了心思,然後呢?向他敞開心思,談一場見不得人的地下戀愛?
還是說,逼着他向他的家庭對抗?
重點是,他的心思呢?
他的心思在哪裏?
是不是同她的心思一樣,還是說,只是玩玩的?
……
回到家。
陳加樂迎上來,嘴裏懶懶的打着哈吹“寶貝,你這半天去了哪裏啊,怎麼也不給我留個信?”
宋年夕把包掛好,換了拖鞋,“剛剛去了厲寧的別墅,和他交涉,他答應三個月後放人。”
“waht,他真的同意了?”
“嗯!”
宋年夕走到臥室,脫下外面的t恤,雖然那個男人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雨,但身上還是淋溼了一點。
陳加樂跟過來,“宋年夕,你別跟我說是一個人去的,老實交待,還有誰?”
“陸續。”
“我就說嗎?”
陳加樂話說的到半,就沒有再往下說,而是倚在牀頭櫃上,抱着胸深深看她。
宋年夕被看得心裏發毛,“幹什麼,這樣看我?”
“你們……幹了什麼壞事?”
“大白天的,我們能幹什麼壞事?”宋年夕回答的理直氣壯,但心卻是虛的。
“妞啊,下次麻煩kiss以後,拿出鏡子照了下。”
宋年夕“哎啊”一聲衝進衛生間。
鏡子裏的女人脣微微腫着,面若桃花,眼角眉梢都是春色。
“哎……”陳加樂幽幽嘆了一聲。
宋年夕回頭看她,紅着臉想解釋,又怕解釋不清楚,索性閉嘴不說話了。
陳加樂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年夕妹妹,姐姐我掏心掏肺說一句心裏話啊,玩玩可以,可別陷得深了。”
宋年夕走到她身邊,伸手擁抱住了她。
道理,誰都明白;
可又有幾個女人能做到不在愛情中陷進去。
“陳!加!樂!”
“年夕妹妹,牀伴可以天亮說再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當真了,那可是要傷筋動骨的。姐姐我的前車之鑑啊!”
宋年夕心一沉,沒有說話。
……
翌日。
第一縷晨曦穿過窗簾照進房間時,宋年夕就醒了。
剛醒,手機便響。
乍一聽,以爲鬧鈴響,過了幾秒鐘後,她才反應過來這個音樂不是鬧鈴,而是有電話進來。
看眼來電顯示,宋年夕微微喫驚,是陸續!
“喂?”
“醒了?”
“剛醒。”
“早飯喫什麼?”
“沒有想好,一會去醫院食堂看看。”
“昨晚睡得怎麼樣?”
宋年夕心下酸澀難言。
昨天她正要喫安眠藥的時候,他的電話進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着聊着,她的睏意就上來了。
“挺好的,一覺睡到天亮。”
“宋年夕,我說過了,我就是你的藥。”
宋年夕咬了咬脣瓣,沒有回這個話。
“下個月你們醫院要派人到我們消防大隊進行醫療普及醫療知識,我向你們醫院裏申請了你。”
宋年夕一聽,急了,“陸續,我從來沒講過課。”
“沒事,我在邊上,沒有人敢爲難你。”
“不行,不行,我……”
“我想見你!”
一瞬間,宋年夕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像被雷劈中了似的,直到茫音傳來,她纔回過神。
整個一個上午,她的腦子裏不斷的浮出這四個字。
好在今天沒有手術,否則,她真怕自己連手術刀都握不住。
下班時,天已經黑了。
剛換了衣服走出急診,就看到赫瑞文站在出口處等她。
“你怎麼來了?”
“找你去試禮服啊。”
宋年夕發懵,“試什麼禮服?”
赫瑞文扶了扶眼眶,一臉不滿道“宋年夕,你什麼腦子,不是說好做我女伴出席酒會的嗎?”
宋年夕更懵,“酒會要穿禮服嗎?”
赫瑞文無奈的搖搖頭,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我也懶得和你解釋了,跟我走就對了。”
“去哪兒啊,喂,你慢點啊!”宋年夕被拉得小跑起來。
……
禮服店在巴黎春天的一樓。
是整個帝都最高檔,最奢侈的一家。
店長很早就等在了門口,迎接貴賓的到來。
宋年夕一進門,心裏有犯怵。這裏的每一件禮服標價,幾乎都是她一年的工資。
“赫瑞文,咱們是買,不是租啊?”
赫瑞文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宋年夕,你覺得我是個穿別人衣服的人嗎?”
宋年夕壓低了聲“真的買啊,太貴了吧。”
“沒說讓你付錢,挑自己喜歡的,別替我省錢。”
“赫醫生,沒看出你是這麼有錢的主啊?”
“現在看出來也不晚,趕緊抱住我這條大粗腿,我保證你以後在帝都喫香的,喝辣的。”宋年夕認認真真的看了看他的腿,搖搖頭,“算了,也不是很粗,我讓給別的女人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