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你相信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宋年夕忍着滔天的怒意,“有話就在這裏說。”
盛澤宇深深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你,傷到了哪裏?”
“你,怎麼會知道?”
宋年夕咬牙切齒。原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這個男人的監控之下。
他,想幹什麼?
“你別多心,餘辰是我的表妹,前些天她不見了,我一直在找她。”
“所以……”
“所以,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受了傷,宋年夕,對不起,”
手,撫上心口,痛意慢慢擴散開來。
宋年夕原本已經忘了那件事情,沒想到被人突然提起,才發現只不過是暫時打了麻醉藥而已。
“你想怎麼樣?還有,這和陸續有什麼關係?”
盛澤宇眼眸微動,幽深的眸子從上而下地看着她。
“幾天前,我查到餘辰的下落,她在鬼老三的場子裏被迫接客,陸三少放了話,不接到一定的數量,誰都不能救她出來。”
“那是她活該。”宋年夕冷笑幾聲。
“沒錯,我承認,是她活該。我找到陸三少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宋年夕心裏暗暗喫驚。
看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發生過很多的事情。
“我當時心裏就在想,陸三少願意幫你出頭,看來他對你是不一般的。但是,我沒有想到……”
盛澤宇沒有再往下說,而是掏出手機,點開頁面,放在宋年夕的面前。
屏幕上,男人女人相擁的畫面,刺目無比。
更刺目的是,底下的一行字阮氏集團大小姐與阮家三少敲定婚期。
宋年兒呼吸瞬間頓住。
人,就僵在那裏。
盛澤宇憐憫地看了她一眼,不由放柔了聲音。
“我原本以爲他對你是真心的,沒有想到……宋年夕,我們這種人的婚姻,其實都不是自由的,都是爲了用來鞏固家族的社會地位。你如果真心喜歡他,到頭來受傷的一定是你自己。”
“盛澤宇,我受傷不受傷,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
宋年夕倔強的擡起頭,連連冷笑。
“宋年夕,我是爲了你好。”
“收起你的假惺惺,我喜歡誰,不喜歡誰,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宋年夕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有這個閒功夫,不如多回憶一下從前,看看自己做錯了哪些事,愧對了哪些人?”
說完,她轉身離開。
盛澤宇倒抽一口涼氣,眼神錯綜複雜地看着她的背影。
宋年夕走了幾步,不知怎麼的,眼睛就酸脹起來,有東西要噴涌而出。
早就是預料之中的結局,不是嗎?還有什麼可傷心,可遺憾,可難過的?
至少那個男人堂堂正正和你道了別,堂堂正正的讓你死了心,他沒有騙你。
人,要願賭服輸,哭什麼!
……
週一。
宋年夕出現在急診科,整個科室的人都圍了上來。
“宋醫生,你身體怎麼樣啊?”
“到底是誰要害你啊,警察有沒有查出來啊?”
面對同事的關心,宋年夕眼中閃過感動。
“謝謝大家,我沒事,已經報警了,警察正在查,有結果了我會告訴大家的。”
“好了,好了,不要圍在這裏,都幹活去吧。”
張若揚把臉一沉,所有人都不敢多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宋年夕等人離開,低聲道“主任,謝謝你。”
張若揚看着這個愛將,慢慢嘆了口氣,“身體真沒問題?”
“真沒有問題,只是我想看看病歷,左腹處恢復的很慢,有時候還會隱隱作痛。”
“他沒告訴你?”張若揚下意識說。
他是誰,宋年夕是知道的,但要告訴什麼,她卻不知道了,只能如實的搖搖頭。
張若揚澀然的動了動脣,“你跟我來。”
宋年夕跟着去了主任辦公室,就看到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張片子。
她接過來,放在燈光下看。
“左側輸卵管有問題。”
“對,這是你的片子,左側的輸卵管受到重擊,破裂了,我幫你做了微創手術,這事陸續是知道的,至於他爲什麼不和你說,我就不清楚了。”
宋年夕手不由的撫在小腹上。
不知道爲什麼,她聽到這個消息後,隱隱感覺小腹疼起來了。
“你也不要緊張,另一側是好的。具體有沒有後遺症,還得身體徹底恢復好了,再做檢查。”
宋年夕是醫生。
輸卵管破裂,意味着什麼,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張若揚一雙暗眸盯着她,沉默了許久。
“那個……十月份,醫院要從科裏調一批骨幹援疆,爲期三個月,你有沒有這個意向?”
宋年夕這一下,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主任,你……你都知道了?”
他又不是眼瞎,阮氏集團在帝都這麼有名,怎麼可能看不到。人啊,最難過的是情關。
張若揚點點頭“你好好考慮下,考慮好了,來找我。”
宋年夕拿着片子,木然的走出辦公室。
朱珠正好迎面走來,錯身而過的時候,她喊,“老大?”
宋年夕茫然擡起頭,“噢,朱珠啊,什麼事?”
“陸三少快結婚了,我的心好痛啊!又一個男神沒了。”
宋年夕聽着已經有些麻木了,“沒事,男神很多,不差他這一個。”
“可我的心,還是很痛,帝都再也找不到比陸三少更好的男人了,老大,你說是不是?”
朱珠捂着心口,一臉遺憾的走開,錯身的瞬間,她得意的揚了揚脣角。
哼!
你宋年夕長那麼漂亮,用了那麼多的手段,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我就要往你心口上多戳幾把刀,才抹得平心裏的這口怨氣。
活該痛死你!
宋年夕呆愣在原地,感覺心裏正在流淚。
自己所謂的那些勇氣太脆弱,根本就是連一句言語的重量,都承擔不起。
……忙碌的一個上午過去,宋年夕總算可以喘口氣,拿出手機一看,有三個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