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我們……”
“閉嘴!”
陸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從皮夾子裏拿出身份證遞過去。
服務員辦理好手續,把身份證遞還。
陸續長臂一伸,摟着宋年夕往樓梯口去了。
“陸-續!”
他睞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來嗎?”
宋年夕嘴角抽了下。
想知道,和住一個房間,似乎沒有聯繫啊!
“陸續,你已經結婚了,結婚的男人要注意……”
“宋年夕再說一個字,我就吻你!”陸續吼了一聲。
宋年夕“……”有這麼霸道的嗎?
“房間幾零幾?”
“302。”
宋年夕脫口而出,說完,細眉攏了攏。
這男人!
現在脾氣怎麼這麼大?
到了302,宋年夕拿出房卡,突然,手上一空,男人已經把房卡搶了過去。
“嘀!”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陸續隨手把燈打開,自己緩步走進去。
是個單人間,不大,不豪華。牆邊的暖氣片前,放着兩隻大箱子,一高一低。
宋年夕關了門,不知道什麼,一下子覺得房間裏擁擠了很多,似乎讓人轉身都很困難。
“你……”
“我想先洗個澡,然後再睡一覺。”
“現在嗎?”
陸續轉身,抱臂看着她,“難道洗澡還要看時辰嗎?”
宋年夕“……”
陸續冷笑了下,脫了外套隨手往牀上一扔,“你的牙刷,牙膏,還有毛巾統統給我。”
“陸續!”
宋年夕咬咬牙,深吸口氣“你……”
突然視線被他西服裏的領帶吸引。
這領帶……是粉色的,和她買的那條几乎是一模一樣。
陸續知道她在看什麼,也不說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我洗完澡出來再跟你聊。”
因爲暖氣纔開,房間裏還是很冷的,宋年夕眼尖地看到他打了個寒顫,一肚子的話就這麼嚥了下去。
心裏嘆了口氣,趕緊從隨身的包裏拿出牙刷,牙膏和毛巾遞過去。
“你趕緊進去,當心着涼。”
陸續的眸子當即眯起,目光掠過她微顫的雙睫,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往身前一帶。
宋年夕條件反射般擡起頭,目光,在對上他的視線後頓住。
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糾纏在一起,而他的氣息太過強勢,宋年夕生硬的撇過頭,暗呼吸兩口,掩飾住了心緒。
陸續勾脣,“別緊張,我就是想和你說,幫我拿雙拖鞋來。”
心思被看穿,宋年夕索性不尷尬了,“那你放開我,我幫你去拿。”
陸續將手指伸到她嘴邊,輕輕壓了一下她的脣,“麻煩你把你的脣打理一下,難看死了,都不想親下去。”
宋年夕“……”
關門聲傳來,她猛的打了個激靈,立刻掏出手機照了照臉。
因爲颳風嚴寒的原因,脣上裂開了幾個口子,她伸手摸了下,很疼。
她趕緊從包裏找出潤脣膏,迅速的擦了幾遍,看看,還覺得不夠,又擦了幾遍。
他輕瞄淡寫的一句話,自己就那麼在意,原來,再清高,自傲的女人,都逃不掉“女爲悅已者容”的魔咒。
一想到這裏,心神便動盪難寧。
爲什麼要出現呢?
如果不出現該多好,再過一段時間,也許自己就能把他忘記,現在……以前她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宋年夕輕輕嘆了口氣,彎腰把他亂扔的鞋子放到暖氣片那裏,又將他脫下了來的襪子放在暖氣片上烘乾,衣服和褲子掛在衣架上。
掛領帶的時候,她特意多看了幾眼。
確實是一模一樣的牌子,一模一樣的顏色和花紋。
這有什麼呢?
衣服都有同款,更別說領帶了。
這應該是他自己買的,她的那條還在衣櫥裏睡大覺呢!
收拾好,她站在房間中央,有些手足無措。
“發什麼呆?”
宋年夕轉身看了一眼,立刻撇過頭,不敢再去看。
這個男人整個身上,只有一條浴巾裹着,渾身散發的熱氣隔着一米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
“怎麼這麼快就洗好了?”
陸續用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髮,“快嗎,都十分鐘過去了,我的拖鞋呢?”
“噢!”
宋年夕趕緊跑到牀頭櫃旁,從裏面找出一雙簡易的一次性拖鞋,拆了包裝放在他面前。
“別嫌棄,這裏只有這個。”
直起身,目光掠過他的下半身。宋年夕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浴巾裏面是穿着的,還是裸着的。
陸續瞄了眼拖鞋,雖然心裏無比的嫌棄,還是把腳穿了進去。果然,很不舒服,底太薄了。
“宋年夕,你去洗個澡。”
“我不用。”
陸續的目光冷冷掃過她的頭頂,“你的頭髮都餿了。”
宋年夕臉色一變,轉身就跑進衛生間,迅速關上門,然後走到浴鏡前,用手撥開鏡子上的霧氣。
雲水村她住的地方很簡陋,根本沒有獨立的衛生間,算算日子,她真的已經有四天沒洗頭了。
真的快餿了!
心裏窘了下,她拿手捂住了臉。自己最糗的一面,統統被他看去了。
沒有多想,宋年夕很快就脫掉了衣服,鑽進玻璃房裏沖澡。
小小的空間裏,還有他留下來的味道,放出的水,也是燙的,搭在一旁的溼毛巾,玻璃杯裏的牙刷,一下子讓宋年夕怔住了。
這些,都是他剛剛用過的。
要命!
更要命的是,自己剛剛好像忘了拿乾淨的替換衣服了。
此刻,宋年夕後悔的想甩自己兩個耳光,一會洗完澡,她要怎麼出去?
……
帝都。
阮家別墅。
阮奕潔的身體半靠在牀頭,兩隻眼睛裏的怒火,燃得像火焰山一樣的高。
孫昕看着女兒的小臉,又想罵,又心疼。
“小潔,你和媽說實話,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的又怎麼樣?”
阮奕潔脣角勾起冷笑,暗含着一絲陰狠,“那個女人是個,天天勾引三哥,她不該死嗎?”
“你……”孫昕被她氣得頭痛欲裂,“那個女人是該死,但根本不需要你出面啊,你當陸家的人都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