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必須集中所有的精力,讓車順利到達終點。
“以後,可以叫大嫂了。”厲寧掀了掀眼皮,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斐不完挑了挑眉,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
凌晨時分,宋年夕到達了機場。
順利的過了安檢後,她的一顆心纔算狠狠的摔回了原地。
奔波一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喫,早就餓得飢腸轆轆。
就在這時,手機有條微信進來。
[到機場了吧,趕緊喫點東西,我很好,別擔心。]
此刻離他們分開,已經過去六七個小時。
宋年夕看到這條消息,腦海裏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我很好”三個字。
五個小時飛機,到達帝都機場時,又是一個灰濛濛的清晨。
她沒有回家,而是定了最早的一班飛機,直飛烏市,再轉機阿勒泰。
漫長飛行和路程,讓她的身心累到了極點。
當她終於躺在招街所溫暖的大牀時候,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穿越三個季節海島的夏天,帝都的秋天,青河的冬天!
沉沉睡去的前一刻,她想,還是帝者的秋天,讓她覺得最最留戀。
這一覺,宋年夕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週日的早晨。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的消息,都是他發來的。
[安全。]
[平安。]
[一切順利。]
寥寥可數的幾個字,卻讓她覺得安心,連窗外陰冷而凜例的寒風,聽着都可愛起來。
新的一週。
又一輪強暴風雪襲擊了青河縣,溫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二十幾度。
醫院裏幾乎沒有新的病人來,整個青河縣的人,像是冬眠的小動物,完全的蟄伏起來。
這場強暴風雪,維持了整整一週的時間。
天晴出太陽的時候,宋年夕等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寶貝兒,我回帝都了,想你。]
宋年夕看着這條微信,目光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東西。
整整十天,他的手機一直處於失聯態度,她甚至一度焦慮到嘴上起了一連串的水泡。連做個夢,都恨不得用周公解夢解一下,這夢是好,還是壞。
[事情都辦了好嗎?]
[都辦好了,雖然有點波折,但最後還是順利的。]
宋年夕很想問問厲寧的腿怎麼樣了,他後背的傷都癒合了嗎,那些壞人都怎麼樣了……
想來想去,她只是顫着手發出了三個字[也想你。]
所有的牽腸掛肚,魂不守舍,憂心忡忡,都沉溺在三個字裏。
而整個人曬得像個黑鬼的陸續,一看到這三個字,恨不能一頭扎進去,醉死在這消息裏。
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他半丁點都不想回憶,他就想躺在她的牀上,聞着牀單上隱隱透出的陽光氣息,沉沉睡去。
[寶貝兒,我在你家裏,太累了,先睡一覺,還有四十天,四十天後你回來,就知道,我是怎麼想你的。]
宋年夕悶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又跑到她家去了。
她送走了病人,偷偷溜出急診,撥出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
“喂?”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啞,要不是還是原來的那個電話,她真的懷疑自己撥錯了。
“你怎麼這個聲音?”
“太累了,已經十天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嚴重透支,宋年夕,這會你就算在我身邊,我也是有賊心,沒賊力了。”
電話那頭,男人睏倦的打了個呵欠,宋年夕瞳孔中的溫柔層層疊疊漾開到心底。
連他撩撥她的話,都覺得動聽極了。
“怎麼不回家睡啊?”
陸續懶懶的動了下手指,“就喜歡睡在你的牀上,上面有你的味道……宋年夕,你快回來!”
……
西伯利亞的寒風,由西向南,席捲了整個大地。
當青河縣雪過天晴時,帝都的第一場雪在夜間“潤物細無聲”的下了起來。
短暫的秋天如同海市蜃樓一樣,一眨就過。
漫長的冬天正式開始。
這年初冬,有人離開,也有人回來。
一直在東南亞某個島國隱居的影帝蘇見信,悄末聲的回到了帝都,錢花完了,再不接點通告,難不成等着餓死。
就在蘇影帝抵達帝都機場的時候,他曾經的老情人唐寒大少爺卻等在監獄的門口。
他的親兄弟唐昊今天刑滿釋放,他原本懶得出現,但一想到自己今後還得靠着這個親兄弟,只能乖乖的跟着唐夫人來接人。
鐵門,吱牙一聲打開。
唐昊手插着口袋,從裏面走出來。
半年的牢獄生活,沒有讓他變得一撅不振,看着,反而成熟了許多,眼睛裏透着銳光。
他上前和唐夫人擁抱了下,目光幽幽掃過唐大少的臉,嘴裏淡淡的喚了一聲“大哥”,便鑽進了車裏。
唐大少掩住臉上的尷尬,咬咬牙,鑽進了另一輛車。
唐夫人見到小兒子,眼眶紅了,卻什麼話也沒說,冷冷的吩咐司機,直接去唐氏集團。
此刻,唐氏所有的高層管理者以及大大小小的股東,都在等着他們新上任的主席——唐昊先生。
另一邊。
陸家老二應歐盟商會邀請,被請去德國開會。
三天的會議結束後,他飛往瑞士,奉長輩的命令去看阮奕潔。
此刻,距離阮奕潔離開帝都已經整整一個半月。
這一個半月以來,她沒有和國內的任何一個人聯繫,安安靜靜的呆在雪山下的豪華度假村。
無人知道她是不是在懺悔曾經的所作所爲……
還是,又在盤算着什麼。
……
時間,進入了十二月。
離宋年夕回帝都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星期,她已經開始慢慢收拾回家的行李。
有了陸續,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歸心似箭。
這一個月來,他很忙,她也很忙,只有在晚上臨睡前打一通視頻電話。入睡前,聽着他的聲音,就很讓人安心,一夜好眠,連從前那些揮之不去的惡夢都很少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