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氣息噴在她的頸脖。
宋年夕敏感的扭頭,才發現此刻他正貼在她的身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着一層衣服。
臉色僵了下。
宋年夕趕緊退後,不料腳下一絆,不僅沒退,反而一頭絆進了他的懷裏。
陸續怕她摔疼了,趕緊伸手摟住。
這個女人晚上沒有穿bar的習慣,這麼一摟,他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的某處貼在了他胸口。
心,莫名一蕩。
他伸出手,將她耳邊的幾縷碎髮別到耳後。
宋年夕表情略微茫然了幾秒鐘,忙不迭的從他懷裏掙扎出來,逃也似的跑進了衛生間。
該死的男人。
早上過來蹭飯不說,還故意站在她背後嚇她,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男人!
宋年夕把牙刷咬進嘴裏,腦子裏卻不時的浮現網上的那則消息。
昨天她是清楚地看到陸家人的反應的,就算爲了面子,都不太可能讓事情發酵的網上,更何況還有一個阮家。
怎麼突然一下子爆了起來呢?
“宋年夕,你再不出來,小籠包都要被我吃了。”
宋年夕眉心一跳,差點沒一口牙刷沫嚥下去……
……
“叭”的一聲,花瓶應聲而碎。
孫昕站在玻璃渣滓中央,氣得肺都快炸開來。
“媽,你別急,等風頭緩過了這一陣,總有辦法把人弄出來。”
阮奕清的臉色也很難看。
“這一陣?”
孫昕把這三個字重重的咬出來,心頭那個恨啊,恨意滔天。
沒錯,她女兒是做錯了事情,但你陸續也不應該趕盡殺絕啊,做得這麼狠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陸、阮兩家幾十年的交情,結果呢?
你陸續不僅結婚的時候擺了小潔一刀,現在又恨不得把她弄死……這特麼狗屁交情?
“不行,我必須給許冰打電話,她這生的是什麼好兒子?”
“媽,我勸你什麼都不要做。”
阮奕清面色一冷,“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女兒做錯了,不讓她受點苦頭,她還以爲帝都是咱們家姓阮的呢。”
“你……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
“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你女兒現在做出這種事情,你讓陸家怎麼想,你讓陸老二怎麼想?”
許冰悚然一驚,“老二他……”
“老二他到現在,還是護着你女兒的,你再去質問陸家,不是把他往外推嗎?”
“那我應該怎麼辦?”
“我們家現在,只能示弱。”
阮奕清冷眸裏閃過銳光,“看得出來,老二是真心喜歡小潔的,咱們一示弱,他心裏纔會向着咱們,才能護着小潔,不和小潔離婚。”
“離婚?”
許冰一聽這兩個詞,臉都白了,趕緊拿出手機,給陸繹撥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沒有人接聽。
奇怪,這個陸紹怎麼不接她電話呢?
……
陸繹此刻站在防盜門前,一遍又一遍的按着門鈴。
他忙活了整整一晚上,眼看着就能把小潔保釋出來,結果網上鋪天蓋地不利的消息出來。
想來想去,這事沒有第二人可以做到,絕對是老三乾的。
另一邊的門,被打開。
陸續走出來,臉上沒有驚訝,“二哥來了?”
陸繹沉着臉走過去,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出拳。
拳頭正正好砸中陸續的鼻樑,血噴涌出來,流了一身。陸續抹了一把鼻血,面色寒涼了幾分。
宋年夕聽到外面“砰砰砰”的動靜走出來,驚呆了。
陸繹一看宋年夕,恨意就更深了。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讓老三完完全全的瘋了,做事一點後果都不想。
陸續冷眼掃過,挪動了一下身體,擋在宋年夕前面。
“二哥,一大早的,肝火怎麼這麼旺?”
陸繹何止肝火旺,他全身都是火,“我問你,網上的消息,是不是你散佈的。”
陸續伸手摸了摸嘴角,冷冷道“怎麼,只許她在網上詆譭別人,就不許我把她的事情爆出去?”
“……”宋年夕一怔,心下收緊。
所以,那些微博上的消息,都是他弄出來的?
“老三,你太特麼冷血了,她是阮奕潔。”
“她跟我有個毛線關係。”
話音剛落,拳頭又一記一記砸過來,陸續沒有回手,生生捱了十幾下。
宋年夕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她死死的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陸繹打累了,一把揪住他的前胸。
“老三,我再特麼警告你一次,我不管阮奕潔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只知道她是我老婆,你再要對她不客氣,我就對你不客氣。”
話落,一股磅礴的殺氣,從陸續身上散出。
火,從他的胸口中,一直竄到眉心。
陸續猛的一拉,把宋年夕拉到身旁,聲音像冬天寒冰一樣冷。
“二哥,我也再說最後一遍。她對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但只要她對我女人動手,不管她身後站着的人是你,還是阮家,我都滅。”
聲音擲地有聲,像鐘鼓一樣砸在宋年夕的耳膜,心裏泛出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她感覺面前的兩個男人,完全像兩隻野獸,爲了各自喜歡的女人,奮力嘶咬。
陸繹是爲了阮奕潔;
陸續是爲了她。
等下!
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陸續喜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好嗎?
就在這時,陸繹冷哼一聲,目不陰惻惻地向宋年夕看過來。
宋年夕硬着頭皮迎上去,浮出一抹冷笑“陸二少,等我哪一天也找人去阮小姐的時候,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不遲。”
說完,她利落的轉身,把兩人扔在門外。
只是這短短一句話,陸繹就明白爲什麼老三對這個女人死心踏地。
太特別。
換了別的女人,這會勸架還來不及。這女人倒好,不僅不勸,反而火上加油。
真狠!
陸續這會真想把女人摟進懷裏,不管不顧的吻上去。
孃的!這就是他的女人,脊背挺得直直的,對任何人都不彎,不曲,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