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唐昊。
“你……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唐昊清楚的在她清亮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影子。
“宋年夕,爲什麼搬家?這房子是誰的?是不是陸續的?你怎麼又和他在一起?那個視頻難道還不能說明白一切嗎?你有沒有腦子?”
一連竄問題像機關槍掃射過來,宋年夕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個視頻是你給的?”
一個聲音從邊上橫出來,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唐昊一擡頭,整個人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
數米開外。
陸續裸着上身,只在腰間圍着一條浴巾,頭髮上還在往下滴着水。
瞬間,唐昊的血壓飆升到一百八。
“宋年夕,你爲什麼還和他在一起?”
“唐昊!”
陸續面色沉鬱的走到門口,目光如刀刃般。
他心裏一直在奇怪,宋年夕怎麼會知道視頻的事情。
原來,是他!
“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她跟我在一起?”
唐昊沉吟一瞬,“陸續,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這樣死打爛纏着宋年夕算什麼?你們已經分手了。”
“死打爛纏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比較好吧,前任小叔子。”陸續嘴角露出嘲諷。
唐昊毫不猶豫地回諷過去,“前任小叔子和前任比起來,你說誰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前任很有可能還會變成現任,但小叔子就只能永遠是小叔子。”
陸續想要懟人的時候,從來沒有輸過。
“你……”
“你們都別吵了,都給我離開我的家,我一個都不想見到你們。”
宋年夕大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陸續往外推出去。
然後,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門外。
兩人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臉上劍拔努張,像兩頭欲決鬥的野獸。
陸續冷笑一聲,“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我們打上一架,想不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以爲我會怕你!”
“很好,等我三分鐘,我穿件衣服。”
“別說三分鐘,三十分鐘我都等你。”
“等着!”
陸續勾勾嘴脣,浮出一抹冷笑。
任何一個敢對宋年夕窺視的人,他都會把他們一個個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門裏。
宋年夕聽着兩人的對話聲,整個人異常的煩躁,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
……
拳臺上。
陸續出手如電。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組合拳……
“砰!”
唐寒下巴重重捱了一記拳頭,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他掙扎了兩下,動不了,索性直挺挺的躺下了。
身旁有個人躺下來人,“唐昊,是男人就特麼給我起來繼續。”
唐昊氣喘吁吁,一臉的不服輸,“陸續,你一個軍人和我比拳,有意思嗎?勝得光榮嗎?”
“想比什麼,隨便你挑,我都奉陪。”
唐昊掙扎着坐起來,“比喝酒。”
陸續冷笑一聲,大掌拍了幾下,“來人,拿酒。”
“陸少,什麼酒?”
“最烈的酒。”
“好!”
服務生離開,唐昊坐起來,神色冰冷,“陸續,喝酒如果我贏了,賭什麼?”
最心愛的女人?
唐昊的眼底泛起詭異的笑,笑意,一點點擴大,到最後,他竟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陸續問。
唐昊幽深的眼眸裏,浮現一絲冷光,“這是目前爲止,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陸續掀目,扯脣笑了笑。
“是不是笑話,以後你就會知道。唐昊,對宋年夕,我勢在必得。”
“那真對不住了,對宋年夕,我也是勢在必得。”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
“各憑本事,願堵服輸。”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陸續黑沉的臉上佈滿風雨欲來的陰鷙,陰沉的讓人覺得害怕。
他記起了和唐昊第一次的見面。
那個男人一臉張揚的死纏着宋年夕,當衆向她表白,甚至連場合都不顧。和這個世上任何一個紈絝富二代,沒有任何兩樣。
那時候,他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而現在……
他真正覺得面前的唐昊,像一個隨時可以爲女人拔劍的勇士。
不可小覷!
陸續的眸色幽暗如海,從地上一躍而起,包裹在運動褲裏的雙腿,充滿了力量。
喝最烈的酒,追最美的妞,幹最強的情敵……這日子,爽!
“來吧,喝酒之前,再打一場,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過了。”
“來就來!”
……
深夜。
如約而置。
陳加樂的電話始終沒有回過來,這女人多半是把手機打了靜音,然後悶頭大睡。
她遇到事情的時候,就把自己變成一隻冬眠的小動物,睡得昏天黑地。
宋年夕臨睡前,還是不放心地發了條消息過去。
消息剛發完,就有電話進來。
“喂,宋年夕?”男人的聲音很飄,飄得和往常的聲音完全不同。
宋年夕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宋年夕,我醉了,醉了的人說幾句酒話,你……你……給我……聽好了。”
宋年夕“你說。”
陸續“……”
等了半天,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聲響。
“陸續……”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宋醫生,少爺醉得不醒人事,已經昏睡過去了。”吳阿寶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冒出來。
宋年夕閃了閃目光,“那……我掛了。”
“宋醫生!”
吳阿寶突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
“我跟少爺日子雖然不長,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難過的樣子。宋醫生,阿寶是個下人,不會說話,但少爺爲了你連陸家都能反抗,就衝這一點,他對你就不一樣。”
說完,像是怕宋年夕順着電話線爬過來找他算帳,吳阿寶匆匆掛完了電話。
宋年夕握着手機,臉色有些訕訕……
不一樣,就可以欺騙嗎?
什麼時候,人們對愛情的要求變得這麼低了?
這一夜,宋年夕吃了安眠藥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身旁沒有那個影子。
她擁着被子發愣了很久,才走到衛生間刷牙,洗臉。
鏡子裏的女人,面色蒼白,脣上深深的幾個牙齒印。昨天夜裏,噩夢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