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不完,我送你一句爛大街的心靈雞湯啊:快樂說出來,是兩份快樂;悲傷說出來,是減半的悲傷。”
陸續忙不迭的掛上了電話,他特麼快被自己的話給酸死了。
“阿續,什麼快樂,什麼悲傷的,你在和誰打電話呢?”宋年夕走過來。
“和斐不完,常寶瑩的黑料出來了,網上炸了。”
“出來了?”
宋年夕拿過他的手機低頭唰微博,露出一段白皙而柔美的頸脖。
陸續靠在陽臺欄杆上,眉眼間溢出一層淡淡的笑意。
不要以爲相互表白心意後,路就會一帆風順,愛情這東西的複雜程度,無異於西天取經,非得經歷過九九八十一難,纔算完。
那一對,路還長着呢!
“天啊,我完沒有想到她是這樣一個女人,我還以爲……”
賭博,被老男人包養,養小鮮肉……宋年夕對於毀三觀的人設,形容詞一向貧瘠。
“所以,我從頭到尾都討厭這個女人。”
陸續目光往下,心,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
她裙子的裙襬有些開衩,膝蓋以上露出一小截,肌膚雪白如凝脂,雙腿勻稱?
“怎麼了?”宋年夕感受到他的眼神,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穿上這樣去見張子墨?”他不動聲色的問。
“不好看麼?”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啊,難得一個休息天,自己想稍稍穿得好看一點。
“裙子太短,換了。”
“喂?”
“沒有喂,必須換。”
“陸續,不是你也在嗎?而且我見的是女人。”
“少廢話,是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二選一。”
“暴軍。”宋年夕揮着拳頭反抗。
“沒錯,就是我。”
穿得那麼性感,露出一截雪白的腿,容易引起別人的遐想,這遐想只能給他,鬼都不行。
陸續看着女人因爲憤怒而漲紅的臉,得意的挑挑眉毛,心道:斐不完,學着點,對女人,爺已經從什麼都想知道,變成什麼都要管,上升了一個境界。
你追不上的。
……
斐不完此刻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簡單到只有一句話:“中午12點喫飯,一會我發定位給你,過時不侯。”
打完,也不等對方應下,就一咕嚕從沙發跳起來,回到房間拿起牀頭櫃上的那張相冊,放在脣邊親了親後,塞進了夾克口袋裏。
半個小時後,他敲開了陳家公寓的門。
門打開,露出陳加樂叼着蘋果的臉。
兩人隔着門框對視半晌,陳加樂把蘋果從嘴裏拿下來,“你怎麼來了?”
斐大少冷冷道:“十分鐘。”
“幹嘛?”陳加樂從嘴裏含混的吐出兩個字。
“我在下樓,給你十分鐘時間下樓,過時不侯。”
“什麼過時不侯?”
“祕密。”
陳加樂看着那張冷酷的臉消失在電梯裏,整個人都是懵的。
“女兒,誰啊?”陳媽媽探出半個腦袋。
陳加樂瞬間醍醐灌頂,“媽,斐不完在樓下等我,我得馬上走了。”
“哎,你這孩子,屁股還沒坐到五分鐘,怎麼就要走了呢,不是說好今天中午喝雞湯的嗎?”
陳加樂匆匆穿好衣服,從沙發上拿了包,衝到廚房給了老爸一個飛吻,又抱了抱氣得不輕的老媽,化作了一溜煙消失了。
陳媽媽氣得罵得直罵,“姓斐的一個電話,就把老爸老孃扔家裏,我真想抽她,這個女兒算是白養了。”
“你還有我!”
陳媽一巴掌拍了過去:“滾!”
……
陳加樂一出小區,就看到男人吊爾郎當的倚在車頭等她。
“這麼急,到哪裏去,我還說好要在家裏喝雞湯的呢。”
斐不完瞪了她一眼,“上車。”
“去哪裏?”
“賣了你。”
斐不完一上車就很忙,手機響個不停,幾個電話剛打完,又拿ipad過來看郵件。
他工作起來的時候,很專注,心無旁騖。
陳加樂見他是在處理常寶瑩的事情,就沒去打擾,眼神投射在窗外。
斐不完把郵件看完,一擡頭,就看到她安靜的側顏,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樣子,倒只小貓兒。
他的目光,深深的落在她臉上,看着她神情柔和的樣子,心緒不由得也變得很安寧。
因爲父母意外到來的心浮氣躁,終於平靜了下來。
手指觸碰到口袋裏的相框,他心裏被牽動了一下。
這時,陳加樂回過頭來,男人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從她側顏上移開,被她逮了個正着。
她愣了愣,問,“怎麼了?”
“沒事。”
斐不完淡然的收回目光:“微博看到了?”
“嗯。”
“什麼感想?”
陳加樂想了想,“你看女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斐不完正要發飆,看到女人眸子裏細細碎碎的笑意,發的不是飆,是騷。
“寶貝,現在呢,我現在的眼光還不怎麼樣嗎?”
陳加樂愣住了。
他們之間好像剛剛纔鬧了點不愉快,怎麼畫風一下子變得這麼快!
斐不完見她紅脣半啓,心中激盪難寧,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照着她粉嫩的脣吻了下去。
突然,手機響。
斐不完心裏罵了句“粗話”,見屏幕上閃爍着的是“常寶瑩”三個字,臉唰的沉了下去。
陳加樂雖然沒有看到來電顯示,但此刻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
她伸出手指,主動勾住了他的手,“別爲這種女人生氣,不值得。”
斐不完把她手握在掌心,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一會兒,等心緒平緩了些,才道:“沒事,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
公寓裏,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斐!不!完!”
三個字從牙齒裏咬出來,常寶瑩沒有化妝的臉異常難看。
這時,手機響。
“不好了,常姐,你代言的五個國際一線品牌的老總,以郵件形式向我們發出解約,還有正在談的兩部電影也黃了。”
“你說什麼?”
“我剛剛打聽了一下,斐少在圈子裏發話了,誰要再找人代言和拍電影,就是和他作對,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常寶瑩吼完,揚起手裏就往地上砸了下去,四分五裂。
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驚恐的雙眼,眸中滿是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