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啊!”
陸續單薄的嘴角在背光的地方,輕輕挑起一個似是而非的笑,“你是不是爲她想太多了?”
掐滅香菸,他正要去衛生間刷個牙,突然耳邊傳來“嚓嚓嚓”的聲音。
推開門。
張大龍同學戴着耳機,身體隨着音樂擺動,面前三臺電腦閃動着藍光,十指卻熟練的在機械鍵盤上打字。
陸續遠遠的就看到一組組代碼,唰唰唰的從他眼前閃過去。
嘿!
這ga!
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陸續悄無聲息的掩上了門,去衛生間刷了牙,抱着女人繼續睡覺。
他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一覺醒來,帝都翻天覆地。
……
翌日。
九點半,股票準備開盤。
一開盤,阮氏集團旗下兩個上市公司的股票,都遭遇到了惡意的打壓--跌停。
股票的漲漲停停很正常,但如果連續三天被打掉跌停版,那就不正常了。
而就在這時,阮氏集團原本要開發的那塊地爆出競標黑幕,政府立刻發通告,沒收阮氏集團的押金,並宣佈地重新拍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帝都有頭有臉的世家們很快就發現了這裏頭不對勁的地方,十有阮家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了什麼人呢?
衆人一時看不大出來,但有那眼尖的發現,一向和阮家共同進退的陸家,這一次並沒有出手幫忙,甚至有記者堵住陸家大少時,陸家大少只是含笑避而不答。
緊接着,阮氏集團下面的一家樓盤,爆出開發商用黑心鋼筋的事情,所有業主團結起來維權,請來的律師竟然是赫氏律師行的人。
赫氏律師行,在打官司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過敗績。
一時間,阮家被掀到了風頭浪尖上。
就在律師函送達阮氏集團的時候,張大龍同學的房間裏,爆發出一陣怒吼聲。
“耶!耶!耶!”
“哈!哈!哈!”
“嗷!嗷!嗷!”
幾聲怪叫後,張大龍衝出房間,對着正在打電話宋年夕騷首弄姿的扭了幾下屁股。
“你男人呢,你男人呢?”
宋年夕指了指他身後。
張大龍一回頭,看到陸續陰沉着臉,正怒氣沖天的看着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人家啦,人家會害怕的喲,帥哥,來,快親我一下,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再說一個字‘親’字試試?”宋年夕咧着嘴,目光陰狠。
“哎喲,開玩笑的啦,你別喫醋喲!你家的男人不是我的菜,不完歐巴還可以考慮一下。”
“斐不完也不是你能考慮的,他孩子還有一個多月就生了。”宋年夕替陳加樂驅趕情敵。
“蒼天啊,大地啊,聖母瑪麗啊……”
“閉嘴,再說一句廢話,我揍你,趕緊說,你查到了什麼?”陸續忍無可忍。
張大龍這輩子就是個小受,捱了罵一下子就老實了,立刻獻寶的向他們兩人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
張大龍嘟起比女人還粉粉嫩嫩的脣,向宋年夕拋了個媚眼。
就在陸續的拳頭伸出來同時,張大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把平板電腦往他懷裏一送,打了哈欠,“龍龍睡覺覺了,撒油那拉!”
“不許睡,阮奕清的事情還沒有查出個眉目來?”
張大龍幽怨的看了陸續一眼,眼神裏只有一個意思:你這個暴君!
陸續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低頭去看平板電腦,立刻道:“寶貝,我得馬上出去一趟,見一見赫瑞文。”
宋年夕走到男人面前,擔心的看着他:“是決定要打臉了嗎?”
“寧子在那邊打黑拳,估計已經到山窮水盡了,這會不打,什麼時候打?”
“那……你早去早回。”
“別等我,自個早點睡,我這幾天有得忙,乖!”
“嗯!”宋年夕踮腳親了親男人的脣,目送男人離開。
“喲,宋姐姐很會喂狗糧啊!”
宋年夕回頭看着抱胸的張大龍,冷冷的回答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
富陽區和平路的緝毒大隊。
正午時分,陽光熾烈。
兩個身材挺拔,帥氣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老大,老大,陸三少來了。”一個穿便服的警察步伐踉蹌的衝進辦公室。
駱斌擡頭,看了看對面的範子任,眼神有些迷惑:“好好的,他來幹什麼?”
範子任皺了下眉頭;“走,一起去聽聽。”
兩人走進接待室,才發現除了陸三少以外,他身後還跟着赫瑞文這個律師。
兩人心裏同時咯噔一下,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浮了上來。
範子任一手掩口,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陸三少有事?”
“哼!”
陸續從鼻腔裏冷冷地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看了他一眼:“確實有點事情,赫律師,把東西給咱們的範大警官看看吧。”
赫瑞文從公文包裏拿出平板電腦,遞過去。
“這是什麼?”
範子任接過來,低頭看了幾眼,臉色唰的沉了下來。
駱斌見勢不妙,立刻湊了過去,只一眼,他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寒噤。
“駱隊,三條線路都已經出來了,你們可以找些能力強的警察還原一下事情的經過。”
赫瑞文略帶嘲諷的聲音說得不緊不慢:“當然了,如果緝毒大隊沒有能人,我可以勉爲其難的代勞一下。”
駱斌是什麼人,幹警察整整幹了十多年,什麼蛛絲馬跡的東西只要一眼,就能看出道道來。
這三條線路很完美的證明了,安之的吸毒是被人陷害的;
而通緝犯厲寧根本就是個無辜的路人。
錯!
他不僅無辜,而且做的事情明顯帶着幾分俠氣。
駱斌眼眶下帶着明顯的青黑,開口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斬釘截鐵:“這些東西,你們從哪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