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時候,蔣葉就等在客廳裏。
張大龍這會算是清清楚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擋箭牌,衝厲寧狠狠的盯了一眼後,扭着腰蹬蹬蹬上樓去。
“他怎麼了?”蔣葉問。
“大姨父來了,心情不好。”厲寧難得的,說了句玩笑話。
蔣葉撲哧一聲笑出來,“沒看出來啊,厲寧你也會說笑話。”
厲寧眉心鬆一下:“不早了,睡吧。”
“等下!”
蔣葉走到他面前,柔聲道:“我想和你聊幾句。”
“說。”
面對男人的言簡意賅,蔣葉整個人立刻繃緊了。
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多的是男人追她,但開口向男人表白,這還是生平的第一次,很緊張。
“厲寧,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從明天開始,我正式追你。”
厲寧銳利的雙目冷冷地盯着她,似要把她盯穿一樣。
蔣葉擡了擡頭,“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追一個人不犯法吧?”
“不犯法。”
“公民的權利吧!”
“對。”
“那就行。”
“蔣葉!”
厲寧突然出聲,“公民有拒絕的權利!”
蔣葉溫柔一笑:“厲寧,我知道你對安小姐不一樣,但我相信我對你的幫助會更大,尤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厲寧看着她,眼睛裏彷彿閃着深邃的微光。
“這次回馬來我得到一個消息,國際刑警已經盯上了你和咱們社團。”
厲寧兩手繃緊了些,這應該是早晚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不知道。”
蔣葉的臉冷了下來:“據可靠消息,我們社團中,有人是國際刑警的臥底。”
厲寧臉上表情,像霜一樣凝結下來。
臥底這種東西,在每個大的社團裏面都有。以前他還沒有當家的時候,父親就查出好幾個,都用最殘忍的手段解決了。
沒有想到的是,父親竟然沒有全部揪了來,還給他留了條尾巴,有意思!
會是誰呢?
厲寧眼裏細細碎碎的光,像冰棱折射過的一樣,寒氣十足。
“厲寧,安小姐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你捨得把她拉下水嗎?前面她就因爲你被報復了,染上一毒癮。而我不一樣,我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面生存。”
蔣葉上前一步,主動牽住厲寧的手:“我能幫你永遠的站在最高位,也能幫你擺脫國際刑警,我纔是最有資格站在你邊上的人。”
每個字,聽在耳朵裏都異常的清醒,厲寧動了動脣,想說什麼,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她說的是對的。
很對。
蔣葉勾勾脣角,踮起腳尖,在男人臉上輕輕印下一吻,“寧,這算是開始。”
厲寧身形緊繃着,站在那兒,半晌沒有反應。
……
幾日後。
安之被叫到院長辦公室。
她意外的發現,幫自己戒毒的整個醫療團隊也都在。
“安小姐,通過我們的監控和檢測,七天後,你可以健康的出院了。”
“真的嗎?”安之捂着嘴不敢相信、
“真的,你現在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這個七天的時期是我們不放心,想再觀察七天。”
安之一拳揮向天空,臉上的笑感染着在場的第一個人。
這姑娘真的很堅強,發作的時候再難過,都沒有像別的人那樣鬼哭狼嚎,都是一個人咬牙挺過來。
“謝謝院長,謝謝專家,謝謝你們,這最後的七天,我會努力的。”
安之說完,飛奔出辦公室,衝進自己的病房裏,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消息。
[七天後,來接我,我自由啦!]
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安之卻根本不在乎,她把手機一扔,換上運動服,去三樓的健身房鍛鍊身體。
還有七天就能見面,她要給他一個最好的精神狀態。
厲寧活了三十年,第一次面對消息,不知道要怎麼回,整個人呆住了。
有敲門聲。
“進來。”
灰狼走進來:“少爺,您約的客人已經到了。”
“馬上來。”
厲寧整了整衣衫,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機收進貼身的褲子口袋。
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是頓下了腳步,迅速的回了兩個字:恭喜!
……
安之健身完回到病房,看着手機上的兩個字,整個人身上泛着濃重的不安。
他沒說來!
也沒說不來!
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之定定的站了一會,心想:先不管他,反下七天後就知道了,這會焦慮也沒有用。
因爲有了期盼,時間轉瞬即過。
七天後的早晨,安之揹着包走出療養院的時候,陽光正好。空氣裏因爲昨天下了一場雨的原因,隱隱有泥土的芬香。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腳步堅定的走出鐵門。
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奧迪車。
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一個沈鑫,一個赫瑞文。
安之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沈鑫走到跟前,接過她的揹包,“來接你回家啊?”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出院?”除了厲寧,她誰也沒有通知!
“幹什麼,你還要玩鬼子進村啊,宋年夕通知我們的。”
安之恍然大悟,幫她治療的團隊是宋年夕從國外請來的,她出院,他們自然會通知她。
那麼,厲寧呢?
安之四下張望了下,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影子,眼裏不由的露出一絲失望。
“你在看什麼?”沈鑫碰了碰她問。
“噢!”
安之忙掩了神色,道:“我在看宋年夕是不是來了?”
赫瑞文笑道:“她來不了,她和陸續在美國處理事情;陳加樂和斐不完在英國待產,現在,我們兩個接管你。”
安之立刻有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變了。
赫瑞文招呼,“走吧,上車。對了安之,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也爲了讓國外的那兩個女人放心,從今天開始,你住我家。”
安之一驚。
“本來是可以住我們家的,但是我們家前些天,居委會的人上門說可能那條巷子要拆遷,所以……”沈鑫撓了撓頭皮。
“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可以!”
兩人男人異口同聲,隨即一前一後把她擁進車裏。